二皇子秦承昶，出生在嘉安七年元旦。

穆霜二胎比一胎生得快，隻用了半個時辰。

皇太後都誇讚，小孫子是會心疼母後的。

靖兒跟淳寧早就期待跟弟弟見麵。

聽皇祖母這麽說，心裏對這個新得的弟弟更為喜。

平日裏，除了去上書房聽魯太傅講學，最的就是陪弟弟玩。

小家夥跟兄長姐姐一樣，睡覺認人。

除了父皇母後，他隻認兄長跟姐姐。

靖兒跟淳寧主攬下哄弟弟睡覺之事。

起初，秦靳玄跟穆霜擔心孩子小，半夜鬧騰，連帶著兩個半大的孩子也睡不好。

出乎意料的是，小兒子偶爾到兄長或者姐姐宮中睡覺，常常是一覺到天明。

靖兒沒忘記自己跟父皇的約定。

若是弟弟哭鬧不休，他跟淳寧就再也不能搶著要帶弟弟睡覺。

現在昶兒這麽給麵子，兩兄妹信心滿滿。

這日，一家子一同用膳，靖兒埋頭拉完飯，接過底下人早就準備好的巾子了。

目落在正從母後手上接過弟弟的父皇上。

“父皇，昶兒在兒臣跟淳寧宮中都是不哭不鬧，這下您可信了兒臣跟淳寧能照顧好弟弟？”

淳寧也不吃了。

放下筷子，眼睛直勾勾看過來，等著父皇回答。

“你們為何非要帶弟弟睡覺？”

“聽皇祖母說，兒臣跟淳寧剛出生的時候，睡覺隻肯跟著父皇母後，是這樣嗎父皇？”

“你們皇祖母說得沒錯。”

靖兒點點頭，接下去一通頭頭是道分析。

“昶兒除了跟著父皇母後肯睡覺，跟著我們也肯睡覺，那說明弟弟喜歡兒臣這個哥哥，也喜歡淳寧這個姐姐，兒臣跟淳寧也喜歡弟弟，所以想帶弟弟。”

懷中剛七個月的娃娃著小手咿咿呀呀。

靖兒上前勾住弟弟的小手，沒什麽力道地晃了兩下。

小家夥眼珠子從父皇上轉到哥哥上，咧得更大了。

這一幕。

秦靳玄倏地憶起秦靳齊剛出生之時，尚算乖巧，父皇母後還能哄得住。

長到兩歲，再不肯跟著父皇母後。

也不要秦靳秦靳玉。

整日整夜粘著他這個大哥。

這個弟弟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從小睡覺就跟打仗似的。

隻要他睡著，別人一定睡不著。

他們相差將近十歲。

秦靳齊還是娃娃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出書房，跟父皇學理政。

白日要上學堂、練功夫、學著理政，實在沒有力應付他。

奈何秦靳齊慣會裝可憐，不讓他上榻，他能紅著眼眶在你床榻邊站到半夜。

對這個弟，秦靳玄嫌棄是真，疼也是真。

如此幾回，最終他還是讓人在東宮寢殿中多放了張床。

直到秦靳齊六歲開始上學堂，覺得他這個兄長管教得嚴，才搬回自己宮中去。

“父皇？”

靖兒第二聲父皇的時候，穆霜就看向了秦靳玄。

父子倆還有話要說，也沒急著開口。

“讓昶兒自己決定如何？”

兩兄妹同時發出疑：“弟弟又不會說話，怎麽自己決定。”

一盞茶後，椒房殿暖閣中多了張一丈來長的毯。

小家夥坐在毯這頭。

秦靳玄跟兩個小的坐在另一頭。

“昶兒，到哥哥這裏來。”

“昶兒，到姐姐這裏來。”

秦靳玄看了兩個大的一眼，沒說話，沉默地看著小兒子。

小家夥笑。

這會兒吃飽喝足，更是興得不行。

短手短腳從這頭爬到那頭。

離得遠，滴溜溜的眼睛還能在哥哥姐姐上轉轉。

離得近了，連遲疑都沒有，直接爬到父皇懷裏。

穆霜見兩個大的失落，忍著笑。

“你們像昶兒這般大的時候，最父皇抱你們，現在弟弟也一樣，所以不用失落。”

秦靳玄：“嗯，等弟弟大點，學會調皮搗蛋你們還會嫌棄。”

兩兄妹異口同聲：“才不會。”

末了對視一眼，淳寧發出疑問：“父皇怎麽知道？”

“你們二叔三叔四叔都調皮搗蛋過，特別是你們四叔，別看他快要家了，從會走路到你們這麽大的時候，別提多討人嫌了。”

兩個孩子都來了興趣。

“真的嗎，父皇仔細跟我們說說，我要去告訴四嬸。”

穆霜，“淳寧不是最喜歡四叔了嗎？為何不幫四叔瞞著？”

小公主皺皺鼻子：“四叔吹牛。”

“他跟我和哥哥說，當初若不是他，父皇也不能追到母後，就不會有淳寧跟哥哥了。”

“淳寧才不信，四叔分明是為了騙淳寧幫他追四嬸。”

穆霜還是第一次聽說秦靳齊追人還有兒的事。

秦靳玄也同樣好奇：“你四叔讓你怎麽幫他？”

“四叔說小孩子，特別是長得漂亮的小孩子最會讓人心。”

“我第一次見四嬸時，就是四叔帶著我在四嬸時常經過的地方等著，遠遠看到四嬸的馬車，四叔就躲起來，四嬸真的心了，把淳寧帶回家，四叔再去接我，好幾次皆是如此。”

“……”

晚上，幾個孩子都回去睡覺了。

穆霜被秦靳玄牽著散步時，忽然問一句：“你們兄弟追人是不是都一個路數？”

秦靳玄腳步一頓。

笑著將人拉進懷裏抱著，“你不覺得我比阿齊直接嗎？”

“有嗎？”

“當然有。”

秦靳玄歎息，著長發道:“隻是你那時小心翼翼，隻想著父皇母後待你的好，全然沒有半點旁的心思，你當然看不到我。”

穆霜回想起來。

那年，在那大雪紛飛的冗長宮道上，在秦靳玄為披上大氅、整理鬢發前，確實從未想過的事。

不過，他說得也不全對。

“誰說我看不到你。”

不去想、不敢想，不代表看不到。

“秦靳玄，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

環他瘦的腰。

“你是太子，長得好看，文武雙全，你是那麽那麽優秀，我又不瞎，怎麽可能看不到你。”

“原來我在你心裏這麽好啊。”

蹭蹭他膛，說是啊，“所以我不是看不到你，是從不敢想你會喜歡我。”

“那現在呢？”

“現在……”穆霜從他懷中仰頭：“我想你隻喜歡我。”

他角揚得高高的，眸子很亮。

穆霜剛從他眼中看清自己的倒影，他已經俯親吻。

“一直都是。”

隻會喜歡。

------------------

接下來應該還有一章青梅竹馬番（男主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