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我想知道，真實的他到底是什麽模樣

“我問了，他沒說。”

檀硯驍搖頭，神有些複雜地道，“有時候我真覺得他像是困在籠子裏的一頭，他明明有撕咬一切、同任何人掀桌翻臉的能力，卻總是止步不前，而那個籠子……”

“……”

“本就沒有鎖。”

檀硯驍苦笑一聲，“在我看來不足以牽絆他的東西卻輕易將他扼，一個強大的人竟從未為自己活過，可憐又可悲，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他死在籠子裏。”

死在籠子裏。

簡簡單單幾個字，裴以期聽得長睫狠狠了，心口掠過一抹痛意。

往後退了退，道，“我明白了，辭呈我晚點遞，請您批複。”

“硯絕和我說了，放心，我會簽字批準。”

檀硯驍點點頭，檀硯絕說的不止這些，還有一句。

若將來期神重返，一定要請當北樂之國的代言人，如果不願意，北樂之國的項目永久擱置。

他問，要不要幫裴以期鋪好重回巔峰的路？

檀硯絕說，我以前也這麽想，但隻是為了給自己在麵前添些價值，我一直都知道，的實力不需要我輔助。

……

在本該宣告為檀家掌權人的日子，檀硯絕失蹤了。

這一天，他見過，見過席歲聲，最後見了檀硯驍，沒有一句再見，便消失得毫無痕跡。

裴以期找到席歲聲，席歲聲正在到查找檀硯絕的下落，像個瘋子般，把能用盡的人脈資源全部用上，醫院全部由他人管理。

頻頻落空的的消息讓他大肝火，砸了手機，徹底退下斯文的一麵。

“現在天眼到都是，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硯哥可能隻是需要冷靜幾天，對，沒錯，他冷靜幾天就會回來了。”

“這個蠢貨！所有人不要他又怎樣，滔天的權勢也不要了，他真做得出來。”

“對了，硯哥以前跟我說過個地方，說要是有朝一日，他把局麵全破了，他會去走走……是什麽地方呢？我辦公室的監控是不是錄下來了……”

裴以期站在滿是狼籍的院長辦公室裏，看著席歲聲一個箭步衝到辦公桌前，開始查監控，越查越憤怒，“媽的，為什麽幾年前的監控記錄沒有？為什麽沒有？”

席歲聲氣得把鼠標都砸了，看著四分五裂的鼠標，他紅了眼，懊悔地道，“我還不如讓他來做電休克，忘了比記得好。”

裴以期沉默地轉離開。

是想問些什麽的，但席歲聲和檀硯驍一樣，他們維護著檀硯絕要維護的東西。

誰都知道他離開的原因，隻有不知道。

辭完職後，裴以期沒有立刻離開北洲，也沒有像席歲聲一樣到找人，找得長出胡茬，形容憔悴，隻是開始關注社會新聞。

有次看到一個江邊發現無名男的新聞，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從夢裏醒來，滿冷汗，睜著眼，想到那天在亭子裏檀硯絕看的眼神。

他問，能不能留下來同他一起取暖。

現在才明白，他是在向求救。

像七年前的求救一樣。

他們是彼此的最後一稻草，也同樣注定會被彼此死最後一份希。

回西洲的機票定好了。

裴以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想的，去了一趟梧桐公館，給紅薯地澆了水，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院中的梧桐樹。

回想重新踏北洲後的這段日子，像一段混顛倒的劇。

有時進度快，有時進度慢。

曾迫切地要離開檀硯絕，可當他真的消失，沒有那麽暢快，隻覺得這一段劇不好，沒始沒終。

裴以期拉著行李箱走在路上，招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後，到邊的一句“機場”變“南園”。

司機不認識南園，裴以期給他定了位置。

再一次進南園，冰雪消融，明，裴以期站在南園的鐵門前站了很久，直到裏邊的門被推開，穿著一襲真綢紅睡的阮南書出現在視線裏。

阮南書抱著雙臂站在那裏，長發下的麵龐麗，隻是添了許多倦。

鐵門自打開。

裴以期往裏走去，“聽說您回檀家祖宅住了，我還以為這趟見不到您。”

“我現在想住哪住哪，誰也管不著我。”

阮南書冷嗤一聲，看向道，“你來做什麽？”

管？

誰會管住？

裴以期道，“走之前來看看。”

阮南書的目落在搭在行李箱拉桿的手上，指尖還著機票。

看著那張機票，阮南書的目黯了一瞬，隨即笑道，“要走了啊，果然，我這兒子的命……注定是一場落空。”

“阿姨，我有個請求。”

裴以期道。

“說說看。”

阮南書笑道。

“我喜歡過檀硯絕，喜歡過那個被他偽裝出來的自己。”裴以期淡淡地道，“我想知道，真實的他到底是什麽模樣。”

聞言，阮南書怔了怔，隨即笑道，“那你還真找對地方了，他真實的樣子就在南園。”

說完，阮南書便往裏走去，裴以期跟著進去，冰冷刺骨的冷氣直撲而來，讓輕微哆嗦。

“喏，就在他房間，他臥室的牆壁上有個像鋼琴鍵一樣的開關，你按下那個白的，答案就有了。”

阮南書有些諷刺地道，“他還以為我不知道，把自己所有的都藏在裏邊。”

“……”

替檀硯絕來拿時，就看過那個黑白開關。

裴以期點點頭，便往裏走去。

阮南書跟在後麵，語氣涼薄地道，“等你看到後就會發現一個活得七八糟的檀硯絕，也不知道你會有個什麽表，我還真期待。”

裴以期當年所有的周邊，親手刻的期字章都有幾百個；

死掉做標本的兔子；

對檀天森充滿怨恨的文字；

第一次被家族中人辱後買的匕首等等。

裏邊的可彩了。

裴以期進過檀硯絕的房間，走到門前，輸碼。

阮南書看著的手握上把手開門，紅克製不住地了，“等下。”

裴以期回頭，阮南書別過臉去，掩飾下眼中的水，“我不阻止你，但你想好了。”

“我就是為這個來的。”

裴以期冷靜地道，就是要來看看，檀硯絕最真實的樣子。

沒有任何猶豫地打開門，阮南書忽然急了，看向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在你麵前偽裝的樣子已經是他最拿得出手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