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生日對林雨山來說沒什麽特殊的含義，隻是一串普普通通的數字而已。

況且，經過上次那場鬧劇之後，每每回憶起上次的生日，那場麵實在是太不好……

潛意識裏，害怕不好的事再度發生。

那種令不安的覺又來了。

就比如，這兩個星期的周末，徐孟洲忽然開始一大清早就出門，晚飯之前才回來。

嚴謹一點來說，不止周末。有時到晚自習沒課的時候，他會回家匆匆吃個晚飯。林雨山去個洗手間的功夫，就會發現他又出門了，直到晚上十點左右自己睡下了，他才回家。

徐孟洲在家的時間了，他們兩個說話的時間就更了。

剛開始，林雨山還會在吃飯的時候著筷子小心地問他，這兩天一直往外跑是不是有什麽私人活。徐孟洲隻是悶頭夾菜，淡淡地“嗯”了一聲，沒什麽話，表看也看不出什麽。

每當想笑著向他解釋，自己不是無理取鬧喜歡纏著人不放的那種人，有什麽安排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來時，徐孟洲恰巧吃完放下筷子，出一張餐巾紙，說：“我吃完了，出去一會兒，碗筷放著我回來洗。”

接著拿起手機，起出門。

林雨山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呆呆地盯著男人用過的那包紙。隨著關門聲響起，在外麵的一小截紙巾也被震得晃了晃。

“徐老師那麽踏實一個人，絕對不會搞什麽幺蛾子的，你別想太多啦！”姚晴在電話裏安。

“對哦…”姚晴一拍大，“肯定是因為你最近要過生日了，他憋著給你一個驚喜呢！”

林雨山扯了扯角，這樣想好像也沒錯。

可是實在想不通，什麽驚喜是需要連續兩周出門才能辦好的。

為數不多在家的幾個小時裏，徐孟洲也一反常態，幾乎時刻捧著手機打字發消息，連接電話的時候也要出門去接。

這種狀態持續了將近十四天，太讓人難了。

星期天下午，徐孟洲照例出門去了。林雨山著自己看公考複習資料，平板好端端在眼前擺著，可看著看著眼睛就重影了，回過神才發現，握著的筆尖已經在本子上洇出一小片黑墨水。

心煩意地將筆蓋起來收好，視頻暫停，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搜索L開頭的聯係人。

點開和陸堃的對話框，手指在輸框前猶豫許久。

林雨山和陸堃加微信的契機是去年的平安夜。那個時候陸堃曾給打過電話，也順便加了的微信。不過嚴格來講，他們僅有一麵之緣，也從來沒有私底下發過消息。

現在顧不得那麽多了，隻能著頭皮問問他。

林雨山：[堃哥你好，我是林雨山。不知道有沒有打擾你，有件事想問問你，關於徐老師的。]

消息發送出去不到一分鍾，手機馬上震了起來。林雨山定睛一看，陸堃直接打過來了。

好家夥，還是和之前接時風風火火的格一樣。

“喂？”林雨山接起電話，盡量把聲音放和一點：“堃…堃哥你好。”

打字和說話給人的心理覺還是很不同的，對著半生不的男人哥，對林雨山來說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剛說出口，眉頭就尷尬地擰了起來。

電話對麵的陸堃似乎很用，語氣明快又洪亮：“小雨啊！找哥什麽事兒，老徐他怎麽了？”

好家夥*2，就是客氣一下，這就自稱上哥了。怪不得徐孟洲總說陸堃有社牛比癥……

陸堃大大咧咧的口吻讓林雨山放鬆不，繼續說：“沒什麽事兒，就是想問問這些天徐老師是不是經常和你，或者其他朋友在一起……”

話音剛落，對麵陸堃忽然不說話了。

“喂、喂？”林雨山以為是信號不好，舉起手機四晃晃，而後驚覺自己是不是哪句話沒說好，對麵不好接。

心裏直呼後悔。今天就不該貿然給陸堃打這通電話的。

怎麽搞得像那種一驚一乍的腦……

林雨山走到臺邊上，因為張而有些磕：“那個…堃哥你別誤會，我就是隨便問問。我沒有別的事了，那我先掛了……”

“別別別！”陸堃終於重新開口，語氣比剛才沉穩了很多：“老徐這些天沒聯係我啊…他最近經常出門嗎？連你也瞞著？”

“嗯。”林雨山忽然有些鼻酸，聲音抖了一下，連自己都沒察覺到。

“小雨你別急啊！”陸堃聽到孩聲音都在抖，同心瞬間發，“徐孟洲搞什麽啊……你能確定他下次什麽時候出門嗎？這樣，你提前通知我，他下次出門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兒！”

雖然知道自己這麽做過分了，可真的忍不住想要弄清楚。

林雨山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些，繼續說：“徐老師今天下午五點半會回來吃晚飯，最遲七點之前一定會出門。”

“正好我今天休息。那待會兒五點半，我在華辰的地下車庫等你。要是老徐出門了，你立馬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林雨山認真向他道謝，掛斷電話。

到了晚飯時分，徐孟洲風塵仆仆開門回來。

林雨山做了兩碗竹筍麵端上來，男人右手拿著筷子，左手仍不忘拿著手機回消息。

“我出去一會兒，晚上回來。”吃完麵，徐孟洲放下碗筷，轉上了二樓主臥。

“徐老師，你…”林雨山忍不住住他，抬頭。

“你還會回來嗎？”

徐孟洲愣住，忽然又笑了笑。

“傻，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兒……”

與前幾次不同。前幾次他都是空著手去的，這次背上了雙肩包，裏麵還裝得鼓鼓的。

眼皮跳了一下。打開手機，撥通陸堃電話。

……

林雨山很快在地下車庫找到了陸堃的車，他正打著雙閃等自己。

距離上一次羽球場見麵已經過去半年多。林雨山拘謹地跟他打招呼，陸堃仍舊大大咧咧地招呼上車。

拐了幾個彎，車子開上地麵。

徐孟洲是開車出去的，他們隻需保持一定距離跟在後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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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堃過後視鏡看到心事滿懷的表，角彎了彎，口中念念有詞。

“老徐啊，這次你總算是對人了……”

林雨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麵那輛悉的奔馳GLE上，半晌才反應過來陸堃好像在說話。

“啊…怎麽了？”眨眨眼，一臉不解地和他對視。

“沒、沒什麽，”陸堃握著方向盤打了個哈哈，“小雨，今天哥可是為你舍命做了一回FBI，你打算怎麽報答哥？”

林雨山滿頭黑線。實在是不擅長應付這類社悍匪般的人，支吾半天才出一句：“…堃哥你要是不嫌棄，等我畢業，上班發工資了再請你吃飯。就是可能還得等上三四個月……”

“哈哈哈！”陸堃已笑瘋，左手猛拍大，“你這姑娘也忒實在了吧，我開玩笑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真要你一個小姑娘請客了！”

他說起話來眉飛舞，“之前我一直催老徐把你帶出來，讓他正式把你介紹給我們幾個。可他總說你是個單純的，格又直，怕我這個大老嚇到你，哈哈哈……”

“…哈哈，”林雨山生怕他撞到車，又不好開口提醒，隻得扯開角尷尬賠笑。

昨天新學了一個概念做MBTI，套用那套理論的話，陸堃絕對是E人。

一路上陸堃的幾乎就沒停過。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不過漸漸地，繃的心的確放鬆了不。或許這就是話癆的魅力？

接地氣的街景一點點消失，車子駛向靖江邊。

這裏是整個尋岸區最高檔也最寧靜的一個地塊，毗鄰靖江邊上的幾乎都是兩三層的獨棟別墅。

徐孟洲的車速漸漸慢下來，直到停穩。陸堃也跟著放慢速度，停在離他大概五十米的位置。

徐孟洲把車停在路邊，剛從車上下來，路邊的另一輛特斯拉的車門也打開了。一個麵容姣好，打扮時尚的年輕人從車裏走出來。

見到徐孟洲後，人立刻滿麵笑容地迎了上去，徐孟洲也衝微笑點頭。

看著不遠有說有笑的兩人，林雨山覺得自己的心髒被得不過氣。

頃，人俯在徐孟洲耳邊說了什麽，兩個人肩並肩往別墅區走去。

陸堃瞪大眼睛，拳頭都了，“我去…這什麽況啊？！”

“今天非要找他問個清楚不可！”他回頭去拉愣在原地的林雨山，“快走啊！別傻愣著了！”

前方的兩個人雖沒有什麽親作，卻挨得很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人臉上時不時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林雨山腦子一片空白，雙腳木然地跟著陸堃往前走。

直到徐孟洲和那個人走到其中一棟別墅門口。人將大拇指按在門鎖上，嘀的一聲，門打開了。

兩人進了屋，房門重重關上。

“靠！”

陸堃一路小跑到別墅門口，對著高大的戶門低聲罵了一句，“得，這倆人躲在裏麵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