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楚地覺到，阿婉是在意他的，已經將他放在了心上。

才會在看到代青向他表達意的時候，不安、悶悶不樂。

這樣，便夠了。

隻一次就夠了。

他不喜歡看到阿婉不開心的樣子，哪怕是因為在意他而吃味。

雖然，嫉妒不安的樣子，能讓他到被在乎的愉悅，但他不願意看到阿婉神傷。

他隻要能確認，在阿婉心中，他是最重要的就好了。

可是，他又十分的清楚，他還不是阿婉心中的唯一。

阿婉心裏裝了太多的人和事，就連一個奴才都能讓阿婉分散了注意力，而忽視了他。

想到杏兒，他眸底閃過一鷙。

杏兒正和顧二娘在灶臺上忙活著，忽然打了個噴嚏，直呼有人在背後說壞話。

顧二娘笑著道，“誰會在你背後說壞話？你莫不是涼傷風了吧？”

“不可能。”杏兒堅決道，“一定是那幾個壞丫頭。”

“就因為我沒跟們說姑娘的喜好，們就在背後說我自私、霸寵，還說我目中無人。”

聽完了杏兒的話，顧二娘輕歎了口氣，道，“這大宅子裏，人多雜的，哪有不嚼人舌子的。”

“咱們當下人的，做好自己的分事，別給夫人添就是。”

反正，們是跟著喬婉君來的，得了國公爺特許，不用跟國公府裏的其他奴才一起吃喝，自然也不用他們的限製。

隻要他們不主來招惹，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杏兒也是這樣想的，便也僅僅是發發牢，並未在喬婉君麵前說什麽。

哪知道，當晚，又聽到了一些婢們在嚼舌。

這次說的不是，而是喬婉君。

“我看那代姑娘也慘的，哭得好傷心呢。”

“可不是嘛，國公爺多好的脾氣啊，可能是怕夫人誤會，這才對代姑娘疾言厲了些。”

“要我說啊，這代姑娘也不比夫人差，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國公爺怎麽就看不上呢？”

“可能是因為夫人救了國公爺的命吧，國公爺多溫和的人啊，自是知道知恩圖報的。”

“也是哦，不然，一個孤，又是小地方來的，雖然長得好，怎麽也比不上高門貴吧。”

“住口！”杏兒氣得將手上的茶壺直接扔到了那幾個婢的上，上前就去撕他們的。

“讓你們背後嚼舌子，連夫人也敢編排了，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吧。”

那幾個婢一開始還唯唯諾諾的，到底顧忌著杏兒是喬婉君邊的人，不敢還手。

也不知誰先帶的頭，將杏兒大力推了出去。

杏兒摔在地上，一腔怒火無發泄，爬起來，莽幹。

勢要將這些說喬婉君壞話的人給好好教訓一番。

那些婢本就不高興杏兒獨霸喬婉君的寵，現在又被打了，恨意上頭，不管不顧，齊齊上陣。

幾人扭打到一起，嚷聲很快驚了管家。

管家來楚明，楚明將幾人分開，嚴厲的視線一一掃向眾人，最後落在杏兒上。

問了杏兒的話，而後將那幾個婢捆起來，全部杖責二十。

杏兒臉被撓出了好幾個大口子，氣呼呼的，見那些人被堵住，打了板子，這才消了氣。

楚明又替來郎中，開了消腫去疤的藥，最後離開的時候，提了一句。

“杏兒，這幾日，你就先好好歇息，夫人那邊就先別去了。”

“不然夫人見你這樣子，又要擔心一番。”

杏兒想了想，也是，便借著子不適，讓二娘去跟喬婉君說。

隻是當晚，喬婉君被沈落衡鬧著在床上折騰了一夜，迷迷糊糊的，也沒注意到送水的人不是杏兒。

待到翌日醒來，看到顧二娘的時候，這才知道，杏兒昨晚便沒在主屋伺候了。

“杏兒怎麽了？”

顧二娘將膳食一一放好，又去服侍喬婉君洗漱，隻是不擅長梳發，最後還是喚了一個婢進來。

“杏兒臉上起了幾個紅疹子，怕過給了夫人，便想等好了，再來跟前伺候。”

喬婉君點點頭，沒說什麽，沈落衡倒是提了句，“杏兒這年歲，正是注重容貌的時候，那疹子若是留了疤可就不好。”

“這凝待會讓人給送去一罐吧。”

凝是沈落衡為喬婉君從宮中醫那求來的，祛疤的良藥。

這些日子，喬婉君用的正是此藥。

因為擔心脖子上的傷口留疤，沈落衡每日都得親自，替塗藥。

才幾日的功夫，那傷口已經不怎麽看出來了，藥效甚好。

喬婉君聽完，沒耽擱，立刻將梳妝匣裏的那瓶未開封的遞給顧二娘，讓送去。

吃過飯後，不放心，還親自去看了杏兒。

杏兒怕臉上的傷被喬婉君看到，不好代，便沒出門，隻是在屋謝了喬婉君，還讓不要擔心，說是過幾日便好。

喬婉君聽聲音洪亮，確實沒什麽大事，便又放心的回去了。

此時，沈落衡的書房。

楚明已經稟完了昨夜發生的事，並道，“如今，那幾個婢應是恨極了杏兒。”

“且，剛剛夫人去看杏兒，杏兒因為怕夫人看到臉上的傷，沒出門。下人們都在議論，杏兒恃寵生。”

沈落衡麵上沒什麽太大的緒，隻是輕扯了扯道，“可不就是恃寵生麽，連主子用的藥都能用得心安理得。”

那可是他替阿婉求來的，阿婉的傷還沒好全呢。

他不過是試探地提了一句，阿婉便著急地送了過去。

那杏兒竟也不推辭，真是好大的臉麵啊。

“去，將那挑頭推杏兒的人理了。”

楚明點點頭，道，“替代青打探夫人，是該理幹淨了才是，主子放心，這事給我。”

“隻是，真要任由這些流言傳下去嗎？”

這樣下去，對杏兒沒有好。

沈落衡沒回答他，隻是笑著道，“你以為昨晚的那些婢沒人授意，真敢胡在那編排？”

楚明略一想，便明白了。

國公府的下人就沒有敢如此多言的，就算有那膽子編排了，以主子的脾氣，知道了這事，那些婢也早就沒了活路。

那麽，昨夜之事竟是主子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