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費嗎？

那可不見得。

麵男覷了眼魏凡碟，將手中的令牌扔過去，道，“如今風聲，你拿著這個去西郊軍營裏躲一陣子。”

魏凡碟接住令牌，卻皺起了眉頭，不太讚道，“西郊軍營是孟憲的地盤，孟憲和沈落衡好到穿一條子，我去不是自投羅網？”

麵男嗤笑道，“你知不知道什麽燈下黑？”

“你一直偽裝一個紈絝的樣子，實則暗中在軍中安了不心腹，這些王爺都知道。”

“在西郊軍營裏活下來，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麵男說完，沒再多做停留，離開破廟回到了京城秦王府。

府中正是歌舞升平、紙醉金迷的時候。

秦王左擁右抱，邊圍了不人，見到人靠近了，這才不不願將人們推開。

“說吧。”

“魏凡碟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令牌也已經給了他。”

秦王讚許地點點頭，道，“辦的不錯，待他進了西郊大營，你就將他的行蹤給沈落衡。”

聞言，麵男神一變，問，“王爺，為何？”

魏凡碟幫助了他們，拚死將重要信息給了喬婉君，是他們的盟友。

這時候，不應該盡量幫其匿蹤跡，躲過沈落衡的追殺嗎？

“為何？當然是殺人滅口了。”秦王笑著道，“他爹可是我殺的，若是將來他知道真相了，我豈不是養虎為患？”

“再說了，上次劫走軍餉一事，我們被沈落衡抓住了把柄，可不得獻點殷勤，好爭取他別在狗皇帝麵前胡說嘛。”

這是要將魏凡碟當做易的犧牲品了。

“可您不怕魏凡碟會供出您嗎？”

要知道沈落衡可是大理寺卿，慣會用各種刑審訊，而魏凡碟也不見得是個講義氣的人。

秦王忽而笑了，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他，道，“為何要供出我？與他接頭做易的一直都是你，沈歸。和我有何關係？”

“而沈歸，早就已經死了。他若是說出，別人隻會覺得他是瘋了。”

沈歸藏在麵之下的那半張臉止不住的抖起來，這就是皇家之人的冷。

為了自己的利益，反手就能將你送給死對頭泄憤。

當初他已經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是秦王帶著蠱醫，對他下了蠱，救了他。

也趁機控製住了他。

他假死逃出生天，讓沈落衡放鬆了戒備，趁機謀劃了強搶沈落衡負責押運的軍餉、接近魏凡碟，並出沈落衡之真實份。

在這之前，為了能讓沈落衡敗名裂，甚至買通了說書老張，隻是收效甚微。

沈落衡雷霆手段，他沒辦法，隻能兵行險招，好在終於讓沈落衡了陣腳。

魏凡碟這步棋，他謀劃了很久，才用了一次，就要被棄，他是有些不願的。

可同樣製於人的他，現在也沒什麽話語權。

歌舞繼續，秦王回到酒桌上，沈歸灰溜溜回到自己的房間。

忽然，麵下的那張臉脹痛難耐，他拿下麵，卻不敢那半張臉。

在巨大的痛楚下，子經不住抖，整個人都蜷一團。

‘吱呀’一聲。

門被從外推開，一濃妝豔抹的異域子進來。

“郎君可是又毒發了？別怕，有奴家在。”

---

好幾日了。

沈落衡依然沒能哄好喬婉君，或者說，依然沒能得到的原諒。

他想了各種辦法，得到的永遠是喬婉君的那句，“我想靜一靜。”

從未在這裏驗過挫敗的沈落衡，走投無路了，他隻能去尋求代家的援助。

而代嶽山在聽完他的故事後，張口就拒絕了。

“你這不是騙婚嗎？”代嶽山甩了袖子，替自己的兒鳴不平，“婚姻大事，豈可如此蒙騙？”

“你是不是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就欺負我兒沒有靠山？”

沈落衡瞧他前後變了副臉，大致也猜出他想反悔了，他咬了咬牙，眸底鷙一片。

臉沉，沒了開始的恭敬之。

“嶽父這是什麽話？你我是一家人，可不要傷了和氣。”

“要知道，你兒子代雲飛能不能參加春闈，可還得看我如何在聖上麵前說呢。”

當時他答應放出了代青和代雲飛，可代雲飛因為言語無狀，已經在皇上那被參過。

皇上責罰代雲飛，永生不給參加殿試，那就是被斷了仕的路。

此時他這樣說出來，就是在威脅代嶽山，他料定代嶽山不會拿兒子的前途開玩笑。

可代嶽山並未如他所想，就鬆了口。

“沈落衡，你若是想要兩敗俱傷，我奉陪到底。可你若是能好好說話，認我這門親，我也不是不能去幫你一回。”

最後沈落衡妥協了，代嶽山哼笑一聲，喊上了妻子一起。

代夫人一聽能再見到喬婉君，忙不迭地點頭，但在去往國公府的馬車裏，知道了事的原委之後，又落淚了。

“安安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原本以為嫁了個好郎君，哪知道卻是個壞胚子。”

代嶽山安他道，“如今的形，也不是多糟糕。左右不過是男人的那點卑劣心思作祟罷了。”

“我看得出來，沈落衡是真心對安安的，雖說控製有些強，但也算不上壞事。”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勸說安安原諒了沈落衡，那他們還能和和的過日子。”

“日後，我再好好敲打他一番，料他也不敢輕視安安，讓委屈。”

代夫人聽完，想著也是這個道理。

左右喬婉君已經嫁給了沈落衡，還有了孩子，若是因為這事反目，鬧得最好的結局就是和離。

和離了，孩子又被奪走，那下輩子還怎麽過啊。

夫妻兩人進了鎮國公府後，被帶到了喬婉君的臥房。

此時喬婉君剛剛喝了藥，正犯惡心，麵煞白，形容憔悴。

代夫人又了眼眶，忙上前勸說，“安安，幾日不見，你怎麽瘦了這許多？”

冷不丁撞上代夫人淚的雙眸，喬婉君麵一愣，就聽到代嶽山說話了。

“安安，父親和母親來看你了，你有什麽委屈就說出來，有父親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