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妧和楚陌相當自在，不關心他們拋了多大一顆巨石，夜市的眾人如何震驚。

達到目的後，楚陌要了一個湯婆子，複又將景妧抱進懷裏，瀟灑地飛走了。

眾人：“……”

景妧摟著楚陌的脖頸，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笑得見牙不見眼。

“哈哈哈哈我看見溫栩子了，就是溫侯爺的兒子，他下都快落到地上了。”

景妧一邊笑一邊蹭他，的發不斷掃過楚陌的臉龐，有些，鼻尖縈繞著淡雅的清香，好聞極了。

一直，不老實，楚陌卻是毫不費力地抱著小姑娘，角揚起：“我記得他。”

“他還有元府的二公子和三小姐，同你關係最好。”

“你怎麽知道的？”景妧疑，沒同楚陌說過這些。

楚陌：“幾年前，還在京中時，經常看到你們在一起。”

當年，他悄悄暗小公主，卻沒敢向前同說一句話。

那時便經常看到幾人一起，或是一同聽書，一同逛街，一同上酒樓吃飯……

多年前那句“妧妧，若將來你喜歡之人在萬裏之外，你會去尋他嗎？”——便是元府三姑娘元憐葉問的。

楚陌長睫微垂，掩去眸中的黯然。

——當時，他最是羨慕那幾人。

景妧何等聰明，一看他這樣，心裏一片清明。

心口微，難過極了，一把摟楚陌的脖頸，著他的耳，呼出的熱氣打在耳廓上，嗓音清甜溫：“不難過，我現在是和你在一起的。”

楚陌一愣，是了，現在在小公主邊的人是他。

青年像是打了勝仗一般，歡喜地揚起笑來，將懷裏的人兒抱得更，步伐也更快了些。

迎麵而來的風有些冷，但楚陌將保護的好好的，著溫熱的膛，景妧隻覺得全都懶洋洋的。

沒過多久，楚陌將輕輕放下，後者眨著清澈的眼眸，好奇地打量四周。

他們還是在屋頂，隻是比之方才的更高，一眼下去，隻看得見下方人烏黑的頭頂。

“怎麽在這？”景妧問他。

“待會會有煙花。”楚陌道：“你最喜歡的。”

這就奇了，楚陌常年不在京中，怎麽知道萬花節有煙花的？

說起來，景妧瞇起眸來：“你為什麽要來萬花節？”

楚陌還沒答，小姑娘兇地又問：“昨日表姐說，謝沁約你來萬花節，你是來見的？”

小公主張牙舞爪的，像隻炸的小貓，又兇又可。

楚陌溢出聲低笑，見氣惱地鼓起了腮幫，連忙收起笑來，隻是：“謝沁……是誰？”

景妧愣了下，眨眨眼，乖巧地回答：“禮部謝尚書的千金。”

——謝尚書？昨日？謝沁？

楚陌認真地想了想，倏然靈一閃而過：“昨日是有位姑娘約過，但我拒絕了。”

“元姑娘說，你今日會來萬花節。”青年漆黑狹長的眸中閃過一流，笑容裏帶著揶揄：“所以……我來，是為抓某個朝三暮四的小姑娘。”

景妧瞪大了眼：“我沒有朝三暮四。”

“嗯？”楚陌反客為主：“是嗎？”

景妧連連點頭：“我是來抓你的！”

楚陌失笑，牽起的手，修長的手指進指中，十指相扣，垂眸的眼神溫又寵溺：“那麽……你抓住了我，我也抓住了你，以後就都跑不掉了。”

“好不好？”

低的嗓音沉磁悅耳，好聽到景妧小耳朵一熱，頭皮都有些發麻，紅著臉移開眸，小聲嘀咕：“好、好吧……”

“嗯？”楚陌壞笑：“我聽不清誒。”

“我說……好。”景妧聲音大了些。

“什麽？”楚陌特別討厭，甚至還垂下眸，耷拉著眉眼，可憐又無辜地吸吸鼻子：“妧妧是不想同我一起？”

景妧氣惱地鼓了下臉，白的臉頰泛著紅，又又惱地瞪他：“我說好！好！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話音落下，臉都紅了，連忙進披風領口，隻留出一雙琥珀的大眼睛瞅他：“你、你聽見了，不許再裝！”

這麽可，誰得了？

楚陌心口簡直了一灘水，拳頭了又鬆，鬆了又，一衝劈頭蓋臉地湧來，奈何對上小公主澄澈的眼眸，又將滿心的悸盡數下、

他一把將人摟懷裏，抱得的，嗓音低啞：“妧妧真乖。”

景妧眨眨眼，不懂他怎麽又抱，輕輕拍了拍寬闊的後背，學著他：“楚小陌也乖。”

這次楚陌沒抱多久，將放在一旁的湯婆子塞到手上，攏好披風，又不放心地問道：“天更暗了，冷嗎？”

景妧搖頭：“好奇怪哦，你在我邊，我就覺一點都不冷。”

楚陌啞然，難言的悸複又湧來，口起伏幾下，連忙撤開眼，不敢看。

景妧沒看出他的異樣，目投向遠高大的建築上，遙遙一指：“你知道，那是哪裏嗎？”

遠方是一棟極高的建築，建築風格古樸莊重，遠遠看去神而高大。

楚陌思忖：“那個方位是在宮裏，東宮……藏書閣。”

他一頓，是了，玄素閣下說過的藏書閣。

“我去看過了。”景妧知道他想起來了，繼續說道：“沒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倒是有本記錄著神仙的書。”

“神仙？”楚陌疑：“這世間真有神？”

“不知道。”景妧抬眸看著漆黑的夜空：“書上說，神仙住在九重天上，有一個天帝，四個帝君。”

垂下眸，抿了抿：“有一個……北陌帝君。”

楚陌驟然擰眉頭，心口一跳。

“北陌帝君還養了一隻小貓。”景妧衝他笑：“肯定是假的……居然還說、說，帝君心悅小貓。”

方才的心悸隻是一瞬間，此時沒了任何反應，對上的眼眸，楚陌眼前一陣恍惚，喃喃道：“為什麽會說……是假的？”

“帝君誒。”景妧聳聳肩，複又看向夜空：“一聽就是個高不可攀的人，怎麽可能會心悅小貓。”

“不對。”麵對小公主，楚陌的態度第一次這般強：“喜歡同份地位無關，即使他貴為帝君，尊貴無雙，但喜歡便是喜歡，沒什麽奇怪的，也不會……一定是假的。”

景妧嗓間一，似乎想說什麽，卻又什麽也沒說。

半晌後：“若他們真的存在，那我希——帝君是真的喜歡小貓，小貓肯定也喜歡帝君。”

衝楚陌盈盈一笑：“帝君對那麽好，又怎會不喜歡。”

楚陌瞳孔一，結滾，喃喃自語道：“我也……如此希。”

這個故事太奇怪，奇怪到讓兩人都不自在，於是很快便沒再談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