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古亭邊，笑臉恭迎緩步而來的三人。

“久等了。”

劉囂頷首說道。

“我們倆別的不行，就是耐好。”

袁天綱笑著踏亭臺。

““耐心總是會有收獲的。”

李淳風隨而。

走在最後的蓧寧，隻是朝劉囂微微點頭。

四人落座，劉囂拿起茶壺，開始重新沏茶。

他的作顯得有些笨拙，袁天綱搖了搖頭，發出嘖嘖的聲音，臉上帶著一無奈又好笑的神。

“小友，你這茶藝可真是讓人捉急啊，”

“平日裏難得有機會，手生的很，還見諒。”

劉囂笑了笑，略帶歉意地回應道，“兩位這段時間過得可好？聽百靈說起，荒合有如今的平和多虧了二老的協助，有勞了。”

“多大的事兒啊，白丫頭就是心太細了。”

袁天綱探出子，目在桌上的九宮格甜點上尋找，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似乎在盤算著從哪個甜點開始下手。

“無喜無悲，無怨無悔，”

李淳風接過話頭，聲音平靜而溫和，“一切不過是隨緣而行，盡力而為罷了。”

劉囂將沏好的茶倒三個杯中，推到眾人麵前。

“三位有話，直說便是。”

在剛才的晚宴上，這玄冥二老一直於埋頭猛吃的狀態，蓧寧則連筷子都沒怎麽，三人幾乎沒有說過話。

袁天綱一邊拿起一塊甜點，一邊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閉上眼睛茶香在口中散開，片刻後點了點頭，“好茶。”

放下茶盞，袁天綱看向劉囂，那玩世不恭的眼神瞬間犀利。

“找到了嗎？”

劉囂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或許找到了，或許沒有，畢竟臉上也沒有刻著天命真這四個字，或許錯過了，或許還在邊，因我而改變命運的華夏人，不多，也不會。”

袁天綱看向李淳風，倆老頭相視一笑，似乎早有預料。

“你是不是見到黃泉了？”

李淳風突然轉換話題。

“天命真的事，就這樣了？”

劉囂有些詫異，反問道，他還準備迎接一連串口水轟炸的，畢竟倆老頭為這事不惜前來廢土，又等了六千多年。

“找不找在你，找不找得到在天，我們就是倆傳話的，能怎麽辦？”

袁天綱已經開始尋找下一種甜點了。

好吧，聽他這麽一說，劉囂心裏反倒不踏實了。

“是在歧路城見到你們師弟了，確切的說，是他找上了我，問我是不是認識你倆，然後問你們是不是已經得償所願了，又說我的命裏被遮掩什麽的，還讓我......”

“你去過歧路城了！？”

蓧寧突然出聲打斷，語氣中滿是急切和憤怒，“薑辭那狗賊死了嗎？”

“哈？”

劉囂完全沒想到向來冷酷的蓧寧反應會如此大，更沒想到居然稱薑辭為狗賊，“你認識薑辭？”

直覺告訴他，這個蓧寧不簡單，和那位聖座必然有什麽關係。

“和你無關，你隻需要告訴我他死沒死。”

蓧寧冷聲說道。

劉囂看向低頭覓食的袁天綱，發現這老頭在裝死般地專注於甜點，然後又看向李淳風。畢竟，蓧寧是他們介紹給自己認識的，他一直以為這子是二老的護衛。

李淳風麵難，輕歎一聲，“蓧寧的世，比較複雜。你知道什麽就告訴吧。”

厄.....看來，真相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啊。

“他差點死了，卻又沒死。”

劉囂調侃般的說道。

“說清楚！”

蓧寧眼神淩厲如刀。

“被人下套圍殺，本來確實要死了，但有人為他犧牲了自己，救了他一命，反正在我離開史隆之前，他還活著。”

劉囂悠悠說道。

“狗東西，運氣還是那麽好，也罷，他的那顆狗頭，終歸是留給我去斬落的。”

蓧寧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狠狠說道。

劉囂有些驚訝於這子對薑辭的恨意，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維持六千年之久。

他再一次看向李淳風，希能從李老那裏得到一些暗示。

李淳風輕輕搖頭，示意暫時不要深究，“小友，這是蓧寧的私事，我們都是些外人，不便手。”

嗬了一聲，不便手？

在劉囂看來，蓧寧必然是被玄冥二老從史隆帶來的，不便個啊。

“告訴也沒什麽，反正我也回不去了，那狗賊也沒種來廢土找我！”

蓧寧狠聲說道，“是他玷汙了我母親，結果有了我這個雜種，最後我母親也因他而死！將來如果你見到狗賊，替我轉告他，我詛咒他，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

劉囂和李淳風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相視無言。

這人發起狠來，真是連自己都罵啊......

誒？等等，斷子絕孫，但沒提兒，看來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手。

“等等，你說的薑辭，確定是那個薑辭？我沒理解錯吧？人王？聖座？”

回歸到話題的核心，劉囂還是無法確信，眼前這個蓧寧居然是薑辭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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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三人都沒說話。

劉囂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nnd，還真是。

突然覺得，問題更複雜了。

蓧寧的這一重份，讓他突然意識到兩個問題。

一是玄冥二老來荒合的真實目的，是為了找到能夠拯救史隆的天命二人組，還是為了這個蓧寧？

二是自己在天墉城莫名其妙挨的那一劍，還蘊含著暴份和位置的劍意冥種，莫非，也是因為自己和這個蓧寧有關！？

艸！

還真有可能！

自己的命理確實被二老用什麽牛哄哄的信仰能技遮掩了，但以昆侖人族天機演算的能力，沒準就能從蓧寧反向算到自己頭上來！

因為這種事在重天就發生過，由樹的哥哥由伊就是通過類似的手段等到了自己。

“薑辭應該知道有你這麽個兒存在吧，他是不是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

原本劉囂並不想深究別人的私事，但自己很可能已經被卷其中，不問明白也不行了。

“找？讓他找吧，即便知道我在哪，他來得了嗎？”

蓧寧幾乎是咬著牙說道，“如果真來的，更好，他得界宸在廢土就失效了，那顆狗頭終究會落在我手上。”

“你當初為什麽......”

劉囂還想繼續追問。

卻見袁天綱放下了甜點，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別讓這些煩心事影響了我們的雅興，小友，我師弟既然找到你，應該給我們帶話了吧。”

心中暗罵袁天綱這個老狐貍，不但什麽都知道，還在關鍵問題上藏藏掖掖。

要不是自己沒花心思去找什麽天命真有些理虧，必然指著他的老鼻子罵。

“確實，他讓我帶一首詩給你們倆聽。”

劉囂回憶了一下，磕磕的說道，“墜雙肩，心空了塵緣，生死本無意，或藏玄燭間。”

玄冥二老的眼神陡然變化，幾乎同時抬頭，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接著，兩人互視一眼，像是在對什麽暗號。

“打擾了，我們有事先行。”

李淳風直接起，便急著向外走去，蓧寧也隨其後。

“這麽突然嗎？不再聊會？”

不用猜也知道，黃泉讓他帶的那首詩肯定有問題。

劉囂還想多了解一些蓧寧和薑辭的事，結果人都已經走遠了。

“來日方長嘛，你反正還能待......”

正在快速打包桌上所有甜點的袁天綱，頓了一頓後，繼續說道，“很久。”

說完，便朝劉囂頗有深意的一笑，轉追出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