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賢也不喜歡這個表姐，可又不敢躲開的手，隻好瞪著眼睛看一眼，低頭吃糕點。

染倒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李新月顯得更加熱，又往跟前湊了湊，道：“我昨晚可是聽我姑丈說了，皇上當著百的麵表揚了沈公子，都說這次會試頭名非他莫屬。”

“嗯。”染又應了一聲。

“那你外祖家說什麽時候請客了嗎？”李新月繼續問。

染終於抬頭看，道：“為什麽要請客？”

李新月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肯定是等沈公子中了狀元再請客吧？到時候你可別忘了給我送個帖子！我還沒見過狀元呢！”

染沒再說話。

如蝶在一旁小聲嘀咕了一句，誰也沒聽清。

大家又坐了一會兒，便都起告辭。

剛出屋子，就聽大街上鞭炮啪啪作響。

李新月皺眉：“什麽日子？大早上放鞭炮。”

如蝶故意道：“哎呀，是不是會試放榜了啊！”

李新月驚喜地看向染。

染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沒一會兒就見春雨跑進來道：“小姐，小姐，會試放榜了！表爺中了頭名!”

雖然早就知道到結果，可染還是忍不住高興。見李新月還要跟自己說話，染趕忙快走，一邊走一邊道：“快去讓人告訴爹爹，還有，給表哥準備的禮準備好了嗎……”

聲音一點點消失在門口。

如雪看著臉蛋紅撲撲的李新月，道：“大姐姐表哥中了，表姐怎麽這麽高興？”

李新月赧地道：“大家都是親戚，難道不該高興麽？”

等人都走幹淨了，屋子裏隻剩老夫人時，才淡淡地看向杜嬤嬤，道：“早上門口到底是怎麽回事？”

杜嬤嬤眼神閃了一下，幹笑兩聲：“沒什麽，就是表姑娘想給您沏壺茶，正巧上侯爺要出去，差點撞上。”

老夫人看了兩息，直到杜嬤嬤額頭上有了汗珠，才移開視線，忽然問道：“你跟我多久了？”

杜嬤嬤心一，道：“回老婦人的話，快三十年了。”

老夫人點點頭：“是啊，快三十年了，你我還能活幾個三十年呢。如果你不想換主子，就別摻和大房的事。”

杜嬤嬤一聽，忙跪下哭訴：“老夫人……”

老夫人擺擺手：“你不用跟我說那些，我知道，這些年老二家的沒接濟你，所以你們幹什麽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不是瞎子。主子的事，還不到你一個奴才手。”

杜嬤嬤渾瑟瑟發抖，不敢再爭辯：“是，老奴知錯了。”

老夫人道：“既然知錯了，就回去好好反省幾日，想想以後該怎麽做吧。你手上的事都給夏芳吧。”

“是。老奴遵命。”

杜嬤嬤看了一眼夏芳。

夏芳垂眸，扶著老夫人的胳膊，輕聲道：“老夫人您慢點。”

染這邊還沒等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見一道清瘦的影站在不遠。

聽到靜轉過溫地笑了笑，朝過來。

“染兒！”

宋清宥上前，目溫地看著。

染有些無奈，心裏在想該怎麽跟他說清楚。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妹勝似兄妹。

兩世以來，染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婚約在，宋清宥也知道。所以兩人相一直都是兄妹相稱。江南不比京城規矩大，從前兩人又年紀小，男大防便也沒那麽在意。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兩人才刻意保持距離。

就好比上一世，除了出事之後心裏有過那點念想之後，隨著嫁傅家也煙消雲滅了。所以對於他信不信自己，似乎也沒那麽在乎了。

這一世，第一次再見他時，隻是讓又想起自己死前他要帶走的話，心裏忽然又有了點希，隻是問過後便也絕了心思。

宋清宥不知心中所想，隻知道如今已退親，他又高中，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染兒，你替我高興嗎？”

宋清宥聲問道。

染點點頭：“恭喜宋公子高中。”

兩人在這邊說話，如雪一眼就看見了。

自打那日後，傅世恒已經好幾日沒聯係了。包括讓人給他送信，他也不回。一開始，如雪還騙自己說，那天傅世恒是被靖國公和大伯父威脅，才不敢說喜歡自己的話。

可這麽多日子過去了，染的親事都退了，他還躲著不見自己，這才有些心慌。

此時看見染退了親之後還有一個中了會元的表哥，這一會兒又來個高中的青梅竹馬，頓時心裏不是滋味。

恰巧李新月姐妹路過，一把攔住二人，用下頜指了指不遠：“看見了嗎？”

順著的目看過去，隻見樹影下站著兩個人，男子溫潤如玉氣質出塵，子容貌傾城姿曼妙，怎麽看怎麽登對。

李新月忽然將眼前的兩個人換自己和沈公子，越想心裏越，角都忍不住上揚起來。

如雪鄙夷地看了一眼花癡的模樣，故意道：“哎，大姐姐命真是好啊。”

“嗯。”

李新月還在幻想自己和沈公子花前月下的樣子，敷衍地應了一聲。

如雪看看周圍，見沒人，小聲道：“你知道嗎，祖母想把大姐姐嫁給沈公子呢，就是那個剛剛中了頭名的沈公子！”

李新月這才回過神，低聲尖：“那不是表哥嗎？”

如雪驚訝：“就是表哥啊，表哥表妹，多般配啊。”

李新月麵上憤憤道：“染一個退了親的，怎麽配得上沈公子？”

如雪撇撇：“退親怕什麽，不是還沒親麽。就算親，沈家願意，姑丈願意，誰有什麽辦法？”

這話聽在李新月耳朵裏，就變了是德運仗著自己侯爺的份沈聿知娶染。

“他，他們怎麽能這樣？這不是仗勢欺人嗎？”

李新月氣紅了臉。

如雪故意滿不在乎道：“就是仗勢欺人你有什麽辦法，這是京城，我大伯又深皇上信任，別說仗勢欺人，就算再大的事都不怕。”

又看看染的方向，道：“呶！你看，我大姐雖然退了親，不也沒覺得丟人，還有那麽多人喜歡呢！”

李新月再看染，完全像看一個敵人：“旁邊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