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能再走了！前麵風沙太大，我們再走下去肯定會被流沙掩埋的！”

漫天風沙，吹得人眼睛睜不開，阿一手擋在眼睛前方，艱難地邁著步子，朝前麵的影大聲喊。

柳子墨終於停下腳步，雙手放在眼前，瞇著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風圈依舊很大。

他又看看遠一無際的沙漠，大聲道：“阿！我現在命令你原路返回！”

阿僵住：“大人，那您呢？”

柳子墨道：“按照那牧民說的位置，沙漠之花應該就在不遠，今日若是找不到它，風沙一吹，過兩日就不知道去哪找了，我今日必須要找到它。”

阿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因為太擔心，有些口不擇言：“大人！您醒醒吧！那陸景初跟您有什麽關係？就算沙漠之花對他的有益，我們告訴皇上，讓皇上派人來找不就好了嗎？為什麽非要搭上您的命啊！”

是啊，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呢？

柳子墨的確認真想了一下，最後發現，自己隻是不想看見那個子傷心，隻願的一輩子都順遂喜樂。

眼看著風沙越來越大，柳子墨還是艱難地往前挪著腳步。

阿看著大人拖著那條傷，終於忍不住跪下，泣聲道：“大人，阿求您，這輩子能不能為自己活一回！”

柳子墨依舊前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找到了那株沙漠之花。

風沙停了，也掩蓋了原本的路，阿看了一眼太的方向，對背上的人道：“大人……您……您堅持住……阿……這就帶您出去……”

奄奄一息的柳子墨緩緩睜開眼睛，毒辣的太曬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難，他艱難地抬起手了懷中，幸好，花還在。

閉上眼睛，他恍惚中回到年時……

“大人，藥已經送到了。”

阿進來，口氣有些不好。

正站在書案後寫信的人聞聲抬起頭，出一張堅毅的麵容，看起來二十四五歲，但因為常年居於西北，皮顯得有些糙。

他將寫好的信吹幹裝信封中，隨口問了一句：“什麽藥？”

阿愣了一下，道：“就是上次夫人來信跟您要的啊？”

柳子墨想了想，兩輩子，有些久遠，他不記得了，看著阿的臉，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阿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沒忍住，道：“大人，您別怪屬下多，一子而已，咱們為何要趕盡殺絕呢？”

阿自小跟著柳子墨，在京中沒幾年便來了邊關，他承認，大人不是善人，可在他的記憶裏，大人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為何這次……

聽到阿的話，柳子墨忽然一陣心慌：“你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麽藥？”

阿心中更加狐疑，小聲道：“是……可以讓人不知不覺中就能喪命的藥啊。”

柳子墨拿著信的手嗖地握，以至於剛剛寫好的信麵目全非。

“給誰用。”

他問了一句，仔細聽，聲音還有些抖。

阿不屑道道：“還能是誰，上次們沒，這次又想故技重施。”

柳子墨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可還沒等平複，就聽阿念叨：“貴妃娘娘們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總是讓大人弄那些七八糟的藥，把您當什麽了。上一次就是，拿著您的藥給冠軍侯之用了，那子已經沒了清白，這次又要想斬草除。”

“你說什麽？！”

柳子墨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眼神也有些可怕：“你剛剛說，上次那藥……給誰用了？”

在阿的眼裏，大人一向都是運籌帷幄，很有現在這麽失態的時候，一時間有些愣住，忘記了回答。

柳子墨上前，聲音仿佛從地獄中傳來，揪著阿的襟又問了一遍：“我在問你話，上次那藥……給誰用了！”

手上越來越用力，阿漸漸覺得呼吸困難，艱難道：“大……大人……鬆……手……”

柳子墨回過神，鬆開阿的襟，但臉上仍帶著可怕的表：“說，不然我殺了你！”

阿顧不上害怕，忙道：“冠軍侯之，染，上次大夫人來信說過的……”

柳子墨踉蹌地後退兩步，一不小心撞到後麵的書案上，後腰傳來鑽心的疼痛。

“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子墨沉聲道。

阿不明白大人怎麽會忽然不記得了，便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道：“十幾年前，法華寺的大師說，冠軍侯之天生命。那時三皇子還未出生，娘娘又不想太子娶了，所以咱們侯爺跟靖國公商量，讓靖國公府與冠軍侯府定了親。然後侯爺出麵幫靖國公保住爵位作為換條件。”

阿了口氣，繼續道：“六年前，冠軍侯帶著兒回京。可這時候，靖國公府世子爺已經與家二房的二姑娘私定終。所以，家二夫人求到咱們夫人，設計陷害了大姑娘，讓失去清白，嫁給傅世恒為妾室，這樣世子夫人的位置就是如雪的。可他們低估了冠軍侯之心，冠軍侯說，要麽傅家如約定，娶大姑娘為世子妃，要麽退親。

靖國公不敢得罪咱們柳家，於是仍娶了大姑娘為世子妃。如今，太子已除，三皇子沒了阻礙。當年約定自然不作數，恰好二姑娘已經有了孕，所以……”

阿已經不敢說下去了，他發現大人現在像被定住了一般，連呼吸都沒了。

嚇得他剛要出去大夫，就聽大人繼續他剛剛未說完的話：“然後我就又給了們一種藥，能讓人立刻斃命，這樣一來，大姑娘一死，兒姑娘順理章地扶正，為世子夫人……”

“對不對？”

柳子墨手死死地摳著書案，指甲斷了，鮮直流，他卻一點都覺不到疼痛。

阿擔憂地看了他一眼，訥訥點頭：“是。據說大姑娘在靖國公府的日子不太好過，貴妃娘娘說了，這藥給他們也罷，左右德運也活不長了。”

柳子墨忽地看向他：“德運又怎麽了？”

阿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想上前大人的額頭，卻又不敢，最後小心翼翼問：“大人，您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柳子墨：“我記得什麽？”

阿出幾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大人，您還記得屬下嗎？”

柳子墨抬腳踢在他的大上：“快說，德運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