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青檸好不容易打發走周遠，迫不及待來到書房，見柳子墨沒事人一般在看書。

不知怎麽，忽然放下心來，坐下喝了口茶道：“你做的？”

柳子墨問：“什麽？”

青檸：“別說與你無關。能在知府府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宋城除了您，沒別人。”

柳子墨放下書，看了一眼門外，歎口氣道：“青檸，從小柳叔叔就教過你，注意隔牆有耳。”

青檸脖子，道：“您放心吧，我進來時已經吩咐阿了，不許旁人靠近。”

柳子墨端起茶盞：“你還想問什麽？”

青檸想了想，搖頭：“沒什麽了。”

柳子墨卻道：“那郭煙確實是趙大人府上姨娘的侄，這次來宋城也是按照郭姨娘的吩咐來的，至於原因，想必不用我說了吧。”

“真的是衝您來的？可是，隻是一個姨娘，怎麽會知道您……”

青檸一驚：“難道是趙大人？”

柳子墨搖頭：“與趙大人無關。應該是京中有人不安分了。”

青檸忽地站起：“不行！我要回京！”

柳子墨擺擺手：“你別急，坐下聽我說。”

接著道：“這件事我已經給太上皇去信，他會理的。至於那位郭姨娘，過幾日就會突然惡疾去世，這件事告一段落。幸好這裏很有人見過你母後，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最近還是要小心些。”

青檸鄭重點頭：“好，柳叔叔放心，我會的。”

說完正事，柳子墨道：“那周家姐弟你打算怎麽置？”

青檸道：“柳叔叔也看見了，周遠雖然腦子傷到了，但是他過目不忘，學什麽都一點即通。而且阿也試過他手，隻要用心，假以時日，一定會為一個對朝廷有用之人。”

“僅此而已？”

柳子墨意味深長道。

青檸耳朵忽然紅了，眼神有些躲閃：“當然！景行登基已久，正是需要培養年輕員的時候。若是用心，周遠一定會為一名良將。”

柳子墨私下裏已經將周家姐弟底細查了個底朝天，不然也不會任由他們跟在青檸邊。

道：“既然你決定了，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啟程？”

青檸道：“越快越好，正好這次郭煙的事，我也想回京看看，別有什麽紕。”

從書房出來，青檸就去了周京的院子。

表明自己意思後，周京好一會兒沒說話。

“周姐姐，你想說什麽盡管說，不用有所顧慮。”

青檸道。

周京忙道：“沒有。遠兒能得公主看重是他的福氣。若是有一天周遠他做出對不起公主，對不起大齊的事，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青檸：“那周姐姐是擔心跟周遠分開嗎？你放心，我都替你們想好了，等到了京城，我可以先借錢給你們租個鋪子，你做點小生意，而周遠那邊我會介紹夫子教他讀書。”

周京似乎下了決心道：“周遠以後就給公主了，麻煩公主幫我管教好他。至於其他的，就看他自己造化吧。”

“你不跟我們去京城？”

青檸驚訝道。

周京紅了臉，搖頭：“不了，我從小生在草原，長在草原，離開這裏我會不習慣的。”

青檸知道沒說實話，但也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便也不再問。

周京忽然道：“公主你等等，我有個東西給你。”

回屋後很快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羊皮本子：“公主，這個給你，就當是報答一點您對我跟周遠的恩。”

青檸打開看了看，心思一轉，笑道：“這東西我不懂，你還是給懂的人吧。”

周京一頭霧水。

阿：“大人，周姑娘求見。”

柳子墨頭也沒抬：“讓進來。”

周京自己也說不上怎麽回事，麵對公主的時候自己毫不怕，心裏隻有敬畏。

可麵對這位柳大人時，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難道是因為他年紀大，像自己的父親？

周京在心裏暗暗給自己打氣。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其開口，柳子墨終於抬頭，淡淡地掃了一眼，問：“你有什麽事？”

周京深吸一口氣，從懷裏拿出一本冊子，雙手放到他麵前道：“大人請過目。”

柳子墨看了一眼冊子，羊皮封麵，邊角裁得很規整，可能是因為經常翻的緣故，皮子已經泛著黑亮。

“這是什麽？”

柳子墨沒，問道。

周京道：“這幾年，我跟弟弟借著放牧的機會，幾次不小心走到西戎的地界。他們那裏看似沒什麽人，實際上有很多西戎士兵偽裝當地牧民，平時他們跟牧民沒什麽兩樣，一樣放牧，一樣生活。但是每隔一段時間，他們會去一個地方訓練。這個本子上記的就是哪些是假牧民，以及他們經常訓練的地方。”

柳子墨聽完，麵上一片淡定。

兩手指夾起冊子隨意翻玩，淡聲道：“公主知道嗎？”

周京道：“知道。這個冊子我最先給公主，但是公主說……”

柳子墨：“說什麽？”

周京回道：“公主說看不懂，讓我給看得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