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也氣極，一想到自己的夫君站在冷風地裏隔著窗子跟自己的丫頭低聲下氣，口燒起一把火來。

“那你為什麽收他的禮？”

“莫不是他也同大牛一樣想認你做妹妹？”

藥一臉不可思議，起拿出那隻首飾盒晃了晃，“你說這個？”

“這是謝禮，你我之間明明可以直接來問，何必用這種方式。”

“藥，你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是想著留著臉麵。”

藥緩緩坐下，語氣中帶著點悲傷，“小姐若是想給藥留臉麵，就不該懷疑我。”

搖搖頭，“你所的東西我不會染指，以你對我的了解，我若喜歡一個男子會如何？”

“你竟會不信我啊。”

雲之心頭閃過一後悔，可這一切是親眼所見，首飾也是真的，整個王府風言風語傳得到都是。

“藥沒有家世，虧了夫人，現在也算有些薄產，但我在青石鎮公然拋頭麵，結朋友，並非普通男子良配……”

無奈地看小姐一眼，住心驕傲跟解釋，“況我並沒有想過婚配之事，別說妾了，就是做正妻我也沒想過。”

兩人相對無言，蠟淚堆得老高，藥起拉開門，“小姐早些回去休息，此間事已了，藥可以擇日回常府了。”

雲之走到門口回過頭哀求地看著，“別生我氣。”

藥出個笑意，“我累了，明天還要起早。”

這一夜雲之和藥都沒睡好。

第二天藥在微藍院分過差事，趁著幾個姨娘都在，走到院當中對雲之行個萬福對眾人道，“藥在王府多日，承蒙各位姨娘照顧，這裏一切都安排妥當，藥也該告辭回常家了。”

常瑤先看雲之，待看到對方眼底劃過的懊惱和詫異，知道是因為王府的事兩人鬧過了，心下爽快之極。

大家客套一番也就完了，唯有二姨娘是真的難過，待別的姨娘都走了，含著淚拉著藥的手，倒讓藥有些出乎意料。

當時照顧二姨娘的母親原是舉手之勞，倒如此念恩。

二姨娘淚對雲之和藥說，“你們可知道這流言誰傳出來的？”

“原先我房裏伺候的丫頭娟兒後來撥到妃荷院，是五姨娘告訴下人們，自己姐姐不約束大丫頭，全了宅管家和王爺一段佳話。”

“還說王爺手麵大，兩人還不怎麽就送上珍寶齋的首飾，丫頭放在屋裏。”

“兩人常月下相會，互訴衷腸。”

“還說，讓大家等著馬上就有六姨娘了。”

不舍得拉著藥，“若為這些，大可不必急著離開。連我都看得出，你和夫人同姐妹，千萬不可因為小人而離間彼此。”

一番話說得雲之心一陣愧疚。

藥道，“謝謝二姨娘，不過與這些流言無關，起初就是說好的，這邊理順我就要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二姨娘不舍地又絮叨一會兒，方離開微藍院。

“你真的要走？”

“是。這裏已經理順，藥該回常府去了，東西我都收拾好，那首飾請幫我還給王爺，我本就沒打算留著。”

雲之相信藥，心裏才更酸，藥那樣的人決不會開口向李琮要東西。

藥越長越大，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這個原來自己的小丫頭。

在想什麽？雖說認得有富貴公子，但對人家都大大方方，絕沒有男之。

若為財，對自己和母親不卑不，並沒有為了財而屈就的意思。

但是講義氣的，是在青石鎮護自己周全就讓母親私下慨多次。

若無這丫頭，是牢獄之災常雲之就不過去。

可是，自己的夫君的確對藥心了，不管是喜歡還是別的什麽。

李琮挑頭麵挑中了對方素日最喜歡的款式，該是留心了的。

藥如往常一樣笑著，心裏卻覺兩人不再像從前那樣親近了。

“等等！”雲之跑過去拉著藥的手，“你再多陪我幾天好不好，今天說走，馬上就要走啊？”

如在閨閣之時搖著藥的手臂撒。

“小姐想要我待幾天？”藥笑著問。

雲之心中不是滋味，放在以往，定是滿口應著，“好好好。”

現如今講起條件來，這番挽留變得索然無味。

“就七天吧。”

藥點點頭就離開了，出了王府，上馬，縱馬飛馳。

風在耳邊呼嘯，吹著碎發，心中漸漸平靜，心裏窩的莫名一團怒火也漸漸散去方覺剛才對小姐冷淡了些。

去青石鎮尋薛青連一道看玉樓春景園。

園子初雛形，看外門隻覺是大戶人家，相當雅致，牆黛瓦，裏麵規劃的園林也一步一景。

看這些花費便不止萬兩，青連從園子裏迎出來，還是那副嘻笑模樣，向外一頭四周看了看，招手讓進去。

“你帶了尾。”青連關上園子門回頭對藥說。

藥一愣才想起剛才隻顧想心事，好像自己騎馬時聽到後麵也有馬蹄聲，隻不過離得遠沒放心上。

直待到傍晚方回王府。

沒去微藍院，直接在房間收拾自己東西。

直到被一個影子擋了線方察覺房間裏進了人。

直起看到李琮負手站在屋不知許久，忙許個安，“王爺。”

李琮深深看著，半晌幽幽問，“那天你說你是誰的人，聽誰的話？”

藥警覺地抬頭看他，口中答，“契早已還我，我自由了，可我的心是小姐的，是常家的。”

李琮看著點頭，“去看看雲之吧，因為你執意要走，傷心地很。”

藥答應一聲，看著李琮離開，過了片刻，還是將手中東西放下去了微藍院。

駐足於院中，看到亮著的窗子裏小姐在屋裏來來回回踱步，似有什麽令之不安的心事。

站在門外站了許久，終於推門進屋。

“藥！”小姐驚喜地回過頭，過來拉住藥的手。

“小姐可是有事？”

“唉……”長歎一聲，自去床上坐下，手中絞著帕子。

“若有藥可為小姐分憂的嗎？”

“藥，你……你可願意……與我一同服侍王爺嗎？”

此話一出，藥隻覺自己猶如被人重重扇了個耳。

不可思議地看著雲之，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尊重護的小姐口中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