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晚星也覺得, 對一群十七八歲的男生們，說什麼選擇啊人生啊，總之太過象。

對他們來說, 人生還隻起航了一小段，前方海域茫茫。他們從小生活在在甲板上船艙裡, 就算偶遇風浪, 大部分時間生活都還安逸平靜。

可你哪天突然告訴他們, 原來每個水手都會被放逐到海上，各自漂流。對從幾乎沒有下過船的水手們來說, 好像的確太殘酷。

在麵前，學生們還於似懂非懂的茫然狀態。

眼前是一張張朝氣蓬的麵孔，林晚星微微嘆了口氣, 決定換個話題。

“所以, 有誰準備訓練的？”

學生們怔了下。

付新書舉手“我，不管結果怎麼樣，有希的話, 我想試試。”

陳江河一直依墻低頭站著，聽到這話, 他終於瞥了付新書一眼。

眼神很冷，但也有一些別的什麼緒。

“我無所謂啊。”俞明說。

“大家訓練我也可以。”鄭飛揚同學表示。

“你們決定吧。需要我, 我就跟著一起練練。”這是馮鎖。

“艸，什麼‘需要你’？沒門將我們怎麼踢？”

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又熱絡起來。

他們紛紛表示，如果有人踢那我也可以跟著上, 沒有的話不踢也無所謂。

秦敖自始至終沒有表態。

“那我先給我小學同學發個微信問問。”林晚星點開了前天新加的微訊號。

“你們聊天記錄是空的啊。”俞明坐得離很近, 突然說道。。

“哈，說那麼多, 老師其實你是在用我們當藉口，和帥哥聊天？”鄭飛揚喊道。

“我在給你們找教練啊，什麼找藉口和帥哥聊天，怎麼可以這麼冤枉老師？”林晚星喊道。

“怪我們怪我們。”祁亮怪氣地說。

“那要不要發？”林晚星又好氣又好笑。

學生們又吵吵了一會兒，林晚星傳送資訊前的張緒，也同樣被緩解了不。

――你之前說，回國待業……因為學生們都很喜歡你，所以我想問一下，你有空來指導一下我們學校的足球隊嗎？

“什麼‘學生們都很喜歡’？”祁亮又發現了華點，“噢，你不喜歡？”

“我覺得就還行吧！第一場比賽覺他有點厲害。”

“改‘我和學生們’，你不能總拿我們當藉口。”祁亮突然換了一副苦口婆心的語氣。

“老師，你是不是，不太會和男生聊天嗎？”付新書也突然語重心長。

“我加我加。”林晚星立刻舉手投降，按照學生們七八舌的意見，把資訊又編輯了一遍。

在學生們希冀的目中，把邀請青年做教練的資訊，傳送了出去。

接下來的一兩分鐘，大家都在等待回復，但始終沒有提示新資訊的數字亮起。

林晚星乾脆收起手機“好了，等他又回復我告訴你們，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討論下場地問題？”

“在學校場踢球不行嗎？”

“我會先去問問學校育組的老師可不可以。但大概率，我們隻有放學後可以在學校踢一小段時間。其他時間，學校場離教學樓太近了，可能不會讓我們訓練。”林晚星講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們下課都五點半了，七點以後就晚自習了，就一個小時，也不頂用啊。”馮鎖憂心忡忡。

“你忘了，我們之前高一後來，不也不讓訓練了嘛，五點半以後育生也要訓練，大家都要爭場。”

“對哦，靠，搶就搶啊，怕他們？”

學生們聊著聊著，話題就變如果打起群架要怎麼理。

林晚星隻得打斷他們“如果學校不行，還有一個可以選擇的地方。”

“什麼？”

“我們學校旁邊不是有個舊育場嘛，民用設施，大家都可以用。”

陳江河又看著，總是眼神又冷又酷，但也沒有直接反對的意見。

“你們覺得怎麼樣？”

“好像可以試試？”

“對嘛，校外打架的話，跑快點就不會被抓，比學校裡安全。”林晚星笑道。

總之，第二次代表大會，就以大家決定隨便找個地方訓練為結論，告終。

――

林晚星趕學生們回去上課，付新書、秦敖and陳江河組的有小團，卻留了下來。

其實，本來留下的隻有付新書河陳江河，但秦敖不知為何，就是不走。

祁亮倒數第四個離開，狀作不經意地，替他們關上們。

但顯然，現在不是解決矛盾的最好時間。

倉庫裡又變得空曠，林晚星頭疼地對秦敖說“你不是在生氣嘛，現在不應該甩門走人？”

付新書卻相當大氣地說“他也應該知道。”

說完，小付同學從墊子上站起來，很直接地說“我騙了你們，我什麼也沒收到。”

秦敖猛地抬頭，梗著脖子，像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為了讓你們參加這場足球賽，我騙你們說，我收到了‘很奇怪的東西’，但其實沒有。”

付新書站在秦敖麵前，揚起白皙的側臉。

他說“‘那個人’假設如果有‘那個人的話’，他給你們線索，讓你們找到我。可能，那個線索並不是指向我，但我利用了這點。”

他說得很平靜自然，但很顯然，落在秦敖耳朵裡，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電火石間，秦敖直接揮拳，砸在付新書臉上。

付新書猛地撞到墻上，暴怒的慣讓秦敖還要繼續揮拳，陳江河立刻手，把秦敖推到墻上。

“他媽你乾什麼？”秦敖反手掙開陳江河

“他就是想讓你打他，你還真手？”陳江河冷冷地說，“你自己心裡有點數，你都已經被記過兩次過了，再被發現打架，要被開除了！”

付新書的手背輕輕過臉頰紅腫的地方，無奈地笑了。

自始至終，林晚星一直坐在墊子上，剋製自己默不作聲，不去製止男生們的。

不過，這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秦敖對同學手，因此也對未來的困難，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男生們都像積著團火，但也彼此剋製。

“對不起。”付新書再次說。

林晚星終於開口“如果打完的話？坐下來聊聊。”

秦敖不不願，但揍也揍過，好像也沒什麼別的辦法。

從某種意義上說，林晚星覺得付新書也真是個狠人。

“聊什麼？”秦敖沒好氣地坐下來。

“那這個小會議也需要我主持嗎？”林晚星溫和地笑問道。

秦敖雙手抱在口，冷冷地瞥了一眼。

“那我先總結下。”林晚星看著秦敖和陳江河，“首先，你們兩個收到了奇怪的東西，經過解，線索指向付新書。然後，付新書因為想讓你們參加比賽，所以騙你們說，他同樣收到了奇怪的東西，要是能戰勝安寧實驗，他就告訴你們他的東西是什麼。”

“你廢話真得多。”秦敖說。

林晚星笑了下“但是，我們好像……也沒戰勝安寧實驗啊。”

秦敖和陳江河突然一愣。

林晚星怕他們又要咋咋唬唬，繼續說下去“所以付新書也大可不把事實告訴你們，但他還是說了，講真是我就不會這麼做，隨便找個理由騙你們很簡單。所以，你們可以想一想，他為什麼不這麼做。”

或許是講得太直白，付新書低著頭，臉上紅腫的地方格外顯眼。

秦敖和陳江河都愣住，言又止，看上去略顯慌。

“好了，不要把你們思考的結果說出來，就當是他對你們真誠的隊友誼吧。”林晚星很乾脆地說，“現在的事實是，付新書‘沒收到’，你們也知道這件事了，我們的線索就此中斷。”

林晚星拍屁，從坐墊上站起，說“散會。”

男生們定在坐墊上，完全蒙了。

“就……這？”秦敖緩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今天一小知識點其實老師也不是萬能的，沒辦法給你們解決所有問題。”林晚星笑道，“走之前，幫我把墊子收好。”

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