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站起子，繼續往外面走。途經書店，偌大的屏幕全是一個書封，上面標著人氣作家——何巳。

另一個廣告牌則是何巳的簽售會……那刺目一般的笑容，一張溫和的臉，究竟是怎麼做到狠狠用刀人心窩子的？

很多以為只要逃避就能躲開的事，這一刻，無比痛恨自己的怯懦。

腦子裡糟糟的，眼神呆滯地著那張臉。足足看了半分鐘，指尖掐著掌心，最後是在一個人的嗓音里回過神來。

顧斯安撐著傘，大雪下的紛紛揚揚。瓷的羽絨服上掛著很多雪花，有些甚至化了。

頭頂粘著聖潔的雪花，眼圈發紅。

抬眼，尋聲過去。

顧斯安手持一把黑傘，置於瓷頭頂。他生得病弱勾人，面上卻是溫和道：「雪大了，拿著吧。」

瓷低頭看自己的手心，掩蓋住自己狼狽的樣子。

眼眶潤，一出聲就是濃濃的鼻音。吸了吸鼻子，對於陌生人面前，一向是堅強韌的。

只可惜，遇見顧斯安，已然哭過兩次。

對於顧斯安有意無意的靠近，瓷不是沒有警惕。立刻收斂自己糟糟的緒。

不管顧斯安是什麼意圖，瓷也不在意。

瓷裹服，漂亮的小臉藏了一半在領。一雙眼盯著他，眼圈紅紅的，可欺。

「謝謝你。」

接著瓷錯步離開，隨著雪花微揚，小姑娘順的長髮也在風中凌，像一顆堅韌的小草。

不會輕易坍塌。

顧斯安站在書店門口盯著那上面的照片，那人生的普通，氣質溫婉的像個大姐姐。

他皺了皺眉，拍了張照片。

周博睿是看見瓷走開後跑過來的，見顧斯安那張勾人的臉，瓣白的不行。

「先生，您這吹不得風……」周博睿還想勸一勸，那人快步離開。

健步如飛。

周博睿猛拍自己腦門，天天對著顧斯安這張病弱臉，居然忘記了顧斯安可不是真病弱。當初建立拳擊俱樂部都是因為顧斯安需要人活靶子練拳擊。

顧家老爺子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顧家一直不算什麼乾淨的世家，早年甚至混黑道。這些年才一點點規矩了。

而顧斯安是顧家老爺子最疼的小輩。城府極深，只不過向來和病弱的面龐讓人心生憐惜。況且，這幾年顧斯安做事沒有邏輯，甚至去做了配音師，更讓大家看輕他。

近些年因為一些人迫害，這才子骨孱弱幾分。

但如今仔細一想，周博睿嗅出不對勁。

就好像這些年他羽翼滿，便開始一點點給自己包裝另外一個明乾淨的外殼。一個沒有暗、乾乾淨淨的人。

周博睿能看出顧斯安對瓷不一樣，為什麼，他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不過，他還是沒忍住多一句：「先生要是真喜歡那位小姐，何不用點手段？」

顧斯安抬眼看他，一雙眼深冷，那寒氣仿佛立馬鑽進人骨子裡。那人啟：「別多事。」

用手段？

他只是不願意玩手段而已。對於瓷，他只想留下一個乾淨純粹的自己。如果，真要玩起來、用手段，顧斯安差不了誰。

只是不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