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在觀禮席上的，即便不是什麽老總也是某些重要部門的負責人。

這些人的份、地位決定了，他們哪怕對一個人厭憎也不會直觀的表現在臉上。

被一個無名小卒當傻子一樣擺了一道，一些有心人已經看出來，王守利這是在利用輿論拿他們當槍使。

賬。

記下了。

慢慢算，不著急。

都是本鄉本土的買賣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小宋啊，咱們可是老朋友了，聊聊？”

王守利因為檔次不夠，和他直接對話有失份。

然後……

王守利的引薦人，那個名小宋的家夥就慘了。

大佬們一道道冷厲的目看過去，或直接開口、或不聲。

這樣一力量同時將力落在一個人上時，那種無形中的迫，直讓小宋有種吐的衝。

“趙總。”

“劉總。”

“別……別這樣看著我……咱們有話慢慢說……其實我和這個姓王的也不，人之托啊。”功把自己作到眾矢之的的小宋，用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腔調，整個人好像被誰侮辱了一樣委屈的不行。

嘩了狗了！

“媽的，姓王的你個災星！！”一邊在心裏破口大罵，一邊還要應付幾位大佬審視的目，小宋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直接離場。

臺下。

蘇老四一家子依舊被淹沒在一片聲討的浪之中。

要不咋說人家能大事呢。

麵對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一家人麵不改心不跳，除了眼神有些晦暗之外，一臉無所吊謂的樣子。

你們罵你們的，老子皺一下眉頭算我輸。

這年頭錢才最實際！

以孝順的名義迫大兒子讓出一半家產的老太太，此時一臉愕然。

作為半個知者，隻知道有一份電話錄音，蘇老四和他親大哥打電話時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話有點髒，有點難聽。

豁然回，老太太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最疼的小兒子啊。

對自己親大哥，把事做的這麽絕！

六親不認的囂張臉，這個當媽的聽了，都想扇他幾個大兜子。

最關鍵的是。

明知道這麽大的把柄落在了他大哥手上，一家子還磨泡、哭天抹淚的把自己騙進城，當著無數人的麵給他們主持公道。

老太太就是再不要臉，這時候也仿佛被人扇了一個耳，臉上火燒火燎的疼。

“坑媽啊。”

“我可是你親媽，連我都坑！？”一張皺紋叢生的老臉上，狠狠搐了幾下。

老太太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大兒子六親不認，最偏的小兒子也是個坑爹玩意兒，造了什麽孽了。

會場上空。

四個大喇叭重新歸於平靜，這段錄音被循環播放了整整四遍。

把它比喻一場酷刑的，蘇老四一家人包括老太太在被公開刑了四次，淩遲的那種。

蘇老四皮糙厚滿不在乎，能到那種切之痛的怕是隻有老太太一個人了。

“媽，錄音你都聽見了吧？”

“我的親弟弟要霸占我的房。”

“和我們家劃清界限是他主提出來的。”

“還要把我骨灰揚野河裏。”

“嗬嗬……”

蘇明遠的笑容說不出是苦還是失，或許兩口子心裏更多的是到慶幸吧。

慶幸聽取了兒子的意見，早一天看清楚親弟弟臉。

他們現在拆遷了，錢也拿到手了。要不是蘇老四一家人提前暴，以蘇明遠這種頭鐵好兄長的格還不知道要讓這一家子趴在上吸多次，敲碎多條骨頭。

“您從小就偏疼老四，寵著他，慣著他。”

“您確定老四能有今天，不是您一手慣出來的嗎？”

“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些話本不該我這個當兒子的來說。現在我隻想問您一句，老四把事做到這份上，您還要幫著他向我們要錢要房子嗎？”

蘇明遠的話擲地有聲，字字誅心。

而現場，吃瓜群眾卻覺得這個一家之主子太了，顯得有些婆媽。

那兩口子連死後不讓你埋進祖墳這種惡毒的話都能說出來，你還跟他們客氣什麽？

罵他們都是輕的。

不揍一頓，難解心頭之氣。

“一頓？”

“我特麽見一次打一次。”

“不是喜歡把老太太請來主持公道嗎？我打的讓他媽都認不出來。”

人群裏罵罵咧咧。

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放在誰上不得氣炸了肺。

“要我說……他們一家子能有今天，除了當媽的慣著。當大哥的就沒一點責任？”

“都是分家過日子，憑啥他結婚了自己把房子騰出來還裝修好了給他當新房？”

“說要來城裏就給介紹工作，慣他病。”

有時候人是盲從。

而有時候群眾的眼睛又是雪亮的。

這些議論聲不敢說金玉良言，但也有它的一定道理在。

老太太沉著臉不說話。

記憶中，大兒子敢用說教的語氣跟這個當媽的這麽張還是頭一次。

讓老太太生氣的不隻是這個，老四一家豬腦子這麽大把柄落在別人手上提前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這不是上趕著送人頭嗎。

“蠢。”

老太太氣的，對最偏的小兒子，都有一種怒其不爭的覺。

這一變臉，蘇老四兩口子卻是嚇壞了。

不相幹的人指指點點、罵他、對一家人喊打喊殺，他們隻當做是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了。

可老太太不行啊。

這是兩口子最大的一張底牌，能不能從蘇明遠手上沾點便宜，全依仗老人家了。

眼看風向不對，夫妻二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媽，你不能不管我們啊。”

“是啊媽，你可千萬別聽蘇明遠一麵之詞。是他裝破產騙人在先，我和老四是氣糊塗了才會說出的那些話。”胡急中生智，這一句話說出來自己都愣了一下。

一旁。

急的劈裏啪啦掉汗珠子的蘇老四，正絞盡腦想著怎麽勸老太太回心轉意呢。一聽見自家婆娘找的這個理由，眼神頓時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妙啊。

這借口，簡直太妙了。

他順著話茬接下去，一點磕都不帶打的。

“對對對，媽，你兒媳婦說的太對了。”

“我們就是一時氣不過。”

“我可是蘇明遠親弟弟啊，他向對付外人一樣，用假話試探我？”

“媽，你說我當時得有多寒心啊。他這麽惡毒，我們都被氣昏頭了，一時失言才會帶著怒氣說出那些話。”

“媽，我們不是故意的，你得給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