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心平氣和的一筆一筆的和這一家子算起了小賬。

他們肯定是不認的。

錢？

什麽錢？

聽都沒說過。

就連老太太都一口咬定，別說去年了，就是前年，大前年，大大大大前年，也沒從蘇明遠手裏拿過一分錢。

“小王八蛋，再滿噴糞我你信不？”

“你有證據嗎？”

“空口白牙，你這是汙蔑！”

蘇老四一家聲荏。

他倒是不在乎麵子，關鍵是蘇澈的賬本有點殺人誅心了。

趴在親大哥頭上吸不算啥。

連二老的棺材本都裝自己口袋裏花天酒地，這話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一家人極力反駁，蘇澈本人卻表示無所謂。

開玩笑似的道：“沒有證據啊。要不……你們發個毒誓吧。”

他用手指了指在老太太跟前賣乖的蘇城：“就用你們兒子起誓好了，我剛才說的如果全是真的，蘇城出門讓車撞殘廢，他不是喜歡椅嗎，下半輩子就在椅上過吧。”

轟！！！

一熱直衝腦門。

用我兒子起誓。

還這麽惡毒。

“蘇明遠，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兒子。反了，反了！！”老太太第一個跳腳。

蘇老四和胡兩口子已經開始彎腰踅板磚了。

嗤。

你這也不行啊，大事者不拘小節。

不就發一個毒誓嗎。

哪個做壞事的人會信玄學？

“我剛才的話，有一個字是假的，出門讓一百輛大卡車從我上來回碾過去。”

“你看，我都拿自己發毒誓了，你們怕個啥？”

“不就是一個兒子嘛，養廢了，大不了練小號。你們還年輕，可以生的。”

蘇澈為自己的親叔叔親嬸嬸加油打氣。

老太太不跳了。

蘇老四兩口子踅板磚的目陡然凝固。

蘇城一張小臉突然間變得驚恐起來。

“咋了，不敢發誓？”

“承認我剛才的話說的是真的了？”蘇澈笑著問他們。

嗡的一下。

人群又開始熱烈的議論起來。

兩口子臉憋的青中泛紫，蘇老四幾次蠕著，始終沒敢將那句毒誓講出來。

“滾開，老子是找你爹談事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他急了。

他急了。

“明遠啊，就當你親媽求你了，給你弟弟一條活路行嗎？”老太太的不行開始來的。

沒等老爸說話，蘇澈直接將話頭搶了過去。

“抱歉啊，拆遷的錢是我賺來的。我不鬆口，就算是我爸我媽也沒有權利決定這錢給誰不給誰。”

他一臉認真，全然不顧在場所有人驚愕的表。

啥玩意兒。

拆遷的錢是你賺來的。

蘇老四眼珠子瞪大了，目越過蘇澈直勾勾的落在蘇明遠上。

小孩說話肯定是大人教的。

這種離了大譜的話蘇澈也敢說出來，教他說話的人腦瓜子是讓門給夾了嗎？

荒誕。

稽。

這是在場人所有人的心聲。

包括吃瓜群眾們，也被蘇澈這一句話雷的外焦裏。

這牛皮吹的——牛都上天了吧。

認誰遇上這樣的親弟弟、親媽，都會覺得頭皮發麻，難以招架。

可也不至於失了智啊。

會場上，輿論從錄音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偏向於蘇明遠一家子。

說真的，蘇明遠被老太太這麽迫，他狠下心腸來一個六親不認。對於絕大多數理的吃瓜群眾來說，雖然會歎一聲世態炎涼，隻有極個別的人才會去帶著批判的眼罵蘇明遠不是個東西。

在這種況下，還要讓兒子站出來吹牛比絕對是一步昏招。

一道道目落在了蘇明遠兩口子上。

蘇明遠臉上帶著苦笑，他其實不太想承認這個事實。因為一旦話說出口，他和蘇媽倒是摘幹淨了。

可自己兒子呢，冷不防的被推上風口浪尖。

就蘇老四那子能活吃了他。

但蘇澈已經不斷的給自己老爸使眼神了，加上他格本就頭鐵，臨時編瞎話還真編不出來。

“媽，小澈說的是真的，三個月前……”

蘇明遠詳細的將事說了一遍。

人們眼神漸漸發生變化。

懷疑。

震驚。

驚恐。

驚悚。

“這麽說是真的？”

蘇明遠說的太詳細了，別說一個普通人，就算是騙子大師這麽短的時間裏也不能將一個謊言編織的這麽天無。

我屮艸芔茻！！！

“他才多大啊，一個高中生。”

“三個月，給家裏賺了幾千萬拆遷款！！”

“我尼瑪。”

人已經麻了。

我特麽羨慕哭了啊。

各位，別說了，我把自己家兔崽子吊起來，他就會哭一錢沒給我賺到。

足足十分鍾，人們才勉強消化了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有的人真的天生就是妖孽。

蘇澈本人倒還能保持平常心：“我不是什麽妖孽，隻是一個小小的掛而已。”

回過頭來。

這場鬧劇進行到現在，他已經不斷在繼續下去了。

主要是蘇澈空向觀禮席瞄了一眼，王守利不在那了。

而且，馬上要大會合影環節了，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可是那位港商。

蘇老四一家子其實隻是順帶手的遇上了。

“不好意思啊，您親媽這層份對我老爸來說是殺手鐧。可在我這……”

“您也知道，我自小就跟您不親。您自己也親口說過，小城才是您的親孫子。我呢，頂多沾了點緣關係。”

蘇澈嗬嗬一笑，眼神裏卻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哪怕後世記憶裏，老人家走的那一天，蘇澈都沒能出幾滴眼淚來。

鐵石心腸也罷，沒人味也認。

每年過年給二老磕頭的時候，小城總會得到一個大大的厚厚的紅包。其他孫子孫能有倆鋼鏰就樂的找不著北了。

讓蘇澈記憶最深的一次，過年家裏餃子包了。

小城一個人吃餃子，其他孫子孫一人捧一碗餃子皮湯。

本來都是一些小事，怕就怕小事發生的次數多了就了能讓記一輩子的大事。

偏偏蘇澈給自己的定位是——我不是好人，所以請不要用好人的道德標準來約束我。

“不過說到底是您生了我爸，沒有我爸自然也就沒有我。”

“對您，我們可以一如既往。”

“吃穿用度、生病養老，我可以保證的是會盡到為子孫的責任和義務。”

“但您是您，他是他。”

“我不願意將我賺來的錢，給一個狼心狗肺好吃懶做的廢。”

“所以……現在到了您作出選擇的時候了。”

“友提示一句，如果您繼續一條道走到黑，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可能會讓您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