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住口！”

趙府尹大聲呵斥，而后，他又抬手握拳，對著太極殿的方向恭敬一禮，這才開口責問楊潤珍，“楊氏，你以為你是何人，陛下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楊潤珍哪里有本事能見到元景帝，自出現之后，元景帝本就沒見過好嘛？

趙府尹很懷疑元景帝早就知道楊潤珍份有疑，將放出來不過是想讓夏王的后人自己跳出來。

如今目的達，這楊潤珍便已經無用了。

楊潤珍被這一聲呵斥嚇得臉一白，腦子嗡嗡嗡的，都要炸了。

“我不信，本縣主不信，這世間上除了本縣主，哪里還有什麼夏王后人，而且這都是我娘親自告訴我的，對楊家人說謊也就罷了，難不還能對我說謊不！”

這倒是一個道理。

但這會兒，一直陪在程姝邊的程讓卻開口了：“稟府尹，小子有話要說。”

“說來。”

“小子曾聽聞有這麼一個說法，說是有些謊言，說著說著，自己都當真的了，前朝之時，有人因長得于去往任上的員相似，謀其命，盜其‘敕命’，取而代之。”

“后來為二十載，不曾被識破，日子久了，他便以為自己真的是這個人，到了后來，還是被那位員的母親識破，這才真相大白。”

“不錯，確有此事。”趙府尹點頭。

程讓又道：“今日楊氏之生母與那冒充員的賊人同理。”

楊潤珍的生母，自然是希楊潤珍是夏王之，因為那樣，自己的兒才能過得更好，所以騙了楊家人，也騙了自己，騙了自己的兒。

趙府尹點頭，對楊潤珍道：“據大理寺送來的案書所言，夏王舊部親自出來作證，說當年夏王不曾寵幸過你的生母。

夏王當年是何等俊秀，邊的王妃側妃哪個不是屈指可數的貴，才樣貌樣樣不凡，一個家，也配侍奉王爺。”

“而當初你生母夏王拒之門外，心中惶恐不安，怕事沒辦，回了楊家沒有好下場，于是便去找了那在楊家做小廝表兄，與那表兄有了茍且，裝作夏王寵幸了。”

“而你生母的表兄，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如今還在人世，人如今也還在大理寺牢里，這些他也都招認了，你若是去了，也正好與他相見。”

生母的表兄？

楊潤珍一愣，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那個人姓黃，自稱是娘表兄，喊對方一聲表舅，娘去世之后，這位黃表舅偶爾也來看，給帶一些吃食，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楊潤珍很是嫌棄，也不愿與那些泥子親戚往來，漸漸就沒有往來了。

那個人才是的親生父親嗎？

“不...這不可能的！”

“這不可能......”

“楊氏！”趙府尹一拍驚堂木，“當初臨安侯府換之事，是否與你有關，速速老實代，免得皮之苦！”

趙府尹并不想與楊潤珍論道楊潤珍的世，說白了，此事不歸他管。

> 因涉及皇家脈，涉案地區也并不全然在京兆府，故而事是歸了大理寺管，與他關系不大。

他說的這些，就是讓楊潤珍知道，既然有罪，那快趕快認罪招供，免得皮之苦，已經不是什麼縣主了，京兆府可是真的敢對手的。

就像是今日京兆府敢不顧的面，在兒子大婚之喜上門抓人，讓丟盡臉面一樣。

程姝看著楊潤珍的表變化，心頭暢快不已，幸災樂禍道：“是啊，楊氏，我勸你還是識相一些，免得上刑苦。”

觀審的眾人也有人起哄：“是啊，快些招供吧！”

楊潤珍目掃過四周，險些一口吐出來了：“你...你們...你們是想屈打招嗎？”

程讓道：“屈打招那倒不至于，我們只是想讓你知道如今什麼境，你若是覺得自己冤枉，需要仔細審查，那也可以，不過作為嫌疑之人，需得請你往牢里住一段日子了。”

“我們只求一個公道，讓世人知道你的惡行，而你如今的境地，也不差這一樁罪名了，若真的是你做的，認了就是了，你了應有的懲罰，程家與你也就此罷休了。”

程家只要一個公道，縱然楊潤珍當年坐下的事按律懲罰不大，但他們也認了。

楊潤珍蒼白地笑笑：“你說的對，也不差這一樁了。”

若不是夏王之，等待的不知道什麼下場，對比之下，當年攛掇、幫助錢氏換孩子的事，罪名卻是不大。

畢竟并不是謀劃親自手的。

就像是蕭氏以牙還牙，攛掇紅棠綠蕉帶走梁家兄弟一樣。

“我可以認罪，不過二郎他到底是程家脈，他......”

“明慧縣主。”程讓打斷了楊潤珍的話，“他如今姓楊，名為楊諒，與程家無關，而且你認罪，是你做錯了事，是你罪有應得，而不是換條件。”

楊潤珍扯了扯角，看著程讓的眼睛微微瞇起：“你不像你兄長。”

若是站在這里的人是程謙，今日必然會答應庇佑楊諒之事，畢竟楊諒是程家脈，縱然已經離開程家，在程謙看來，也是程家之人，是他的兄弟。

程讓也扯了扯角，皮笑不笑：“縣主說笑了，正因為是我，才會站在這里。”

程謙可干不出這種狀告前庶母的事，而且還有一個楊諒在，程謙多多會給這一對母子留一些面。

程謙一心想著家族啊責任，但程讓不同，他疾惡如仇，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他也不會為了保全家族的面，如此委屈自己忍讓。

有仇不報非君子。

“或許事過后，令郎去求一求，指不定便有回旋的余地了，我那位大兄，若是知曉家中兄弟知錯改過，也是很寬容的......”

若是夏王府的這條前程斷絕了，楊諒想回到程家，若是他知錯了改過了，程老夫人、臨安侯、程謙這三人，或許真的會同意他回去。

“縣主，過往的那些恩怨，就到這里了結吧，該是你的罪過，不應該在牽扯到令郎上，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