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第二周，正當兩個人玩到興頭上，孟筱被公司的一通電話了回去。

季清棠獨自在酒店待了一天，覺得沒意思，次日也坐專機回去了。

到昌瀾公館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上了樓，季清棠推開主臥的門，打算將一些重要的件帶走。

其餘屬於的東西，讓管家後期給寄過去就好。

坐到床邊，不自覺地看向床頭櫃。

那枚被摘下來的戒指已經不見了。

季清棠皺了下眉，蹲下去，在床頭桌旁尋找了一番後，並沒有找到。

下了樓，看到正在樓下打掃客廳的傭人，問道：“放在二樓主臥床頭櫃上的那枚戒指，打掃衛生的時候，有見過嗎？”

傭人搖了搖頭，想到最近一直是在打掃二樓主臥，而臥室並沒有安裝監控來證明的清白，連忙道：

“太太，我沒有見過啊。我是新來的，第一天打掃的時候，桌上就什麽東西都沒有。”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找不到，以為誰打掃衛生的時候給收起來了。”季清棠歎口氣：“丟了就丟了吧，你忙你的。”

上了樓，季清棠猜測可能是沈靳嶼拿走了。

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管它是丟了還是被沈靳嶼拿了。

反正以後也戴不上了。

收拾完東西，困意上頭，季清棠打算小憩一會，在沈靳嶼下班之前離開也不遲。

拿出手機定了一個鬧鍾，躺在床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臥室已經沒有了亮。

手到手機，發現電量過低已經自關機了。

從床上爬起來，打開了室的燈，看見鍾表顯示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季清棠懊悔地拍了下前額，何止是喝酒誤事，連睡個覺都誤事。

也不知道沈靳嶼回來了沒有。

想不通為何不想見他。

蹲下，季清棠剛想把裝滿重要件的行李箱合上，就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愣了下，一邊祈禱別是沈靳嶼，一邊應道：“進。”

話落，門被從外麵打開。

悉的麵孔出現在眼前，沈靳嶼走了進來。

將近兩周沒見，一種道不明的氛圍在兩個人撞上視線的那刻被烘托到了極致。

“玩的還開心嗎？”沈靳嶼率先開口道。

客氣平淡的語氣好似兩個人之前並沒有發生過爭吵似的，這讓季清棠覺有些別扭。

嗯了聲，低頭繼續合行李箱，“我已經收拾好了，剩下的東西讓管家幫我打包送到水華京城就好。”

沈靳嶼看著合上了行李箱，又手去拿放在床頭的手機，完全是一副去意已決，恨不得立刻從這裏消失似的。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想多留一會兒，“吃飯了嗎？”

意圖很明顯，季清棠沉默不語。

“一起吃個晚飯吧。”沈靳嶼再次開口。

“不用了，我不。”季清棠拒絕道，“而且也沒必要吃這頓散夥飯。”

話說到這種程度，將沈靳嶼最後一的挽留之意給撲滅。

沈靳嶼點頭，轉往外走。

走到門口，又轉說道：“外麵已經黑了，明天再走吧。”

未等季清棠回應，他便帶上了門。

聽到關門聲音，季清棠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坐在床邊，閉眼往後躺。

之前不是強勢的，現在倒是連半句挽留的話都沒有。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兩個周調整過來的心態，還是經不起見他一麵。

正想著，門突然被打開。

季清棠坐起來，看著沈靳嶼走了過來，臉上的神也不太對。

還未等問，他便搶先一步說道：“清棠，媽那邊的保姆打電話過來，說媽被送醫院了。”

季清棠怔了幾秒，神經瞬間繃起來，抓住他的胳膊問：“為什麽會送醫院了？什麽況？”

“別著急，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備機了。”沈靳嶼說：“現在什麽況，我也不清楚。醫院地址已經發過來了，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季清棠轉，手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慌張地開機，發現那邊已經給打過好幾個電話了。

打了過去，急切地問道：“阿姨，我媽怎麽了？”

“……之前夫人隻是有頭疼的癥狀，以為是冒，一直沒在意。後來去檢查，才知道是腦瘤。剛才夫人突然暈倒，已經被送到醫院了。夫人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我怕萬一要簽手通知書……”

－－

專機行著緩緩抬升，季清棠沉默著側頭看向機窗，心像是被懸在了半空中。

沈靳嶼坐在邊，手覆在的手背上。

季清棠低頭，視線落在他的手上，以及那枚婚戒上。

想起上次見到林姝卉，還是在和沈靳嶼的婚禮上。

沒想到短短不到兩年，和沈靳嶼走到了婚姻盡頭，就連媽媽也生病了。

口酸一片，帶著未知的恐懼，眼眶一熱，淚水滴落而下，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沈靳嶼一怔，抬頭，隻見季清棠側頭，從他手下出手，慌張地用手背去蹭眼角的淚水。

心髒猛地一，他抬手搭在的肩膀上，將攬到了懷裏。

“別擔心，媽會沒事的。”他輕輕排了排的後背，不停地安道：“別怕，有我在呢。”

聽到這句話，季清棠將臉埋在他的膛，下去的哽咽再次湧了上來。

都要離婚了，連半句挽留的話都不說，憑什麽說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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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控訴他對這段婚姻一段惋惜和留都沒有，留給的就隻有現在的憐憫。

憐憫兩個字蹦到腦海裏，季清棠蹙起眉頭，掙紮著推開他的胳膊，從他懷裏退了出去。

沈靳嶼愣了下，抬起手，想要給拭去眼睫上的淚，卻見將頭一偏，連都側向了一旁。

他不解地皺眉，低頭看見手指上空空，心下明了。

手了下眉骨，他不想去細究的排斥，隻期林姝卉能夠平安無事，他不想看到季清棠難過。

－－

下了飛機，季清棠和沈靳嶼直奔醫院。

林姝卉並沒有生命危險，已經被送往了病房。

走進病房，季清棠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林姝卉，雖然鬆了一口氣，一顆心仍舊懸掛著。

好半會兒，走出病房，去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季清棠原本以為醫生是外國人，沒想到卻是一個亞洲麵孔。

坐下，問道：“醫生，我媽況嚴重嗎？”

那人明顯愣了下，甚至忘了回話。

季清棠以為他不懂中文，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抱歉，我能聽懂中文。”那人接著說道：“患者腦部長了腫瘤，積並不算很大，但位置在腦部深，所以手是有一定風險的。但目前並無生命之憂，而且腫瘤並非是惡的，我們會盡快確定手方案，盡快安排手的。”

季清棠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請你們盡快安排手吧。”

“我們會的。”那人說完，又問道：“清棠，還記得我嗎？”

季清棠愣了下，見牌上隻有英文名字，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之前認識嗎？”

那人摘下口罩，笑著問道：“現在呢？”

“徐聞？”季清棠語氣不太確定。

那人笑了下，點頭道：“看來還記得。”

“記得，好久不見了。”季清棠說道。

“是很久不見了，上次見麵還是在你的畢業典禮上。”徐聞說：“最近還好嗎？”

季清棠勉強牽了下角，“實話說，並不好。”

徐聞端來一杯水遞給，“伯母的病，你不用擔心。這種手並不難做，我們醫院也有非常富的手經驗。”

季清棠點了點頭，“謝謝。”

在門外通完電話的沈靳嶼，抬手敲敲了門。

徐聞應道：“請進。”

沈靳嶼走了進去，在季清棠邊停下，問道：“況怎麽樣？”

徐聞愣了下，問道：“清棠，這位是？”

聽到這聲清棠，沈靳嶼蹙了下眉，側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季清棠垂下眼睫，默了幾秒後，“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