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蜘蛛一哽。

他確實拿Z的人沒辦法。

Z，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但前提是，眼前這個人真的是Z的人。

蜘蛛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眸微閃，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

“人果然都是蠢貨。”

黑黝黝的槍口再次對準了程止歡的眉心。

“我怎麽會知道你是Z的人呢？”

“萬一你是獐獅的同夥呢？”

蜘蛛笑得囂張極了。

程止歡眉頭一跳。

“隻要我殺了你，那怎麽說不就是我的事了？哈哈哈哈！蠢貨！”

他Z就算再厲害，也得講點道理。

他又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他的人，憑什麽不能殺？

隻要他一口咬死了他覺得眼前這個可疑的人是獐獅的同夥，站在道德高點，就算是Z也拿他沒辦法。

蜘蛛越想越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太蠢了，蠢到竟然跟他說了這麽多廢話，讓他想出這麽一個好主意。

就在蜘蛛囂張大笑之時，另一個輕笑聲也在房間裏響起。

蜘蛛猛地一頓，一臉警惕的問道：“你笑什麽？”

“笑你蠢呀~”程止歡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你以為Z會相信你的那些說辭？”

“就算你一口咬死了我是獐獅的同夥，但隻要Z確定我是他的人，你覺得等待你的會是什麽？”

程止歡把玩著一縷發，烏黑的發纏在那白又泛著一抹的指尖之上，彩分明，又奇異般的混合在一起。

大半個子都在影之中，影變幻，襯得角的笑意多了幾分的邪意。

“你把Z當和你一樣的蠢貨了嗎？”

直白又毫不留的話語從裏而出，像是一把利劍，直直的刺進了蜘蛛心裏。

他心下一慌，腦海中快速劃過一些念頭。

殺還是不殺，這是個問題。

————

2204房間，顧行景盯著監控。

這段監控已經被他看了十幾次了，走廊裏很是空，沒有什麽異常。

不，應該說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顧行景瞳孔微微一，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了幾下。

畫麵一陣波，顯示出它最真實的畫麵來。

畫麵中，他的小乖竟然進了2201的門，不，說進不準確，是被什麽人拽進去的。

顧行景來不及多想，快速往外走。

顧一顧二見自家爺表不對，連忙跟了上去。

不遠的溫司原本不在意他們要去做什麽，但視線一掃，可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程止歡的影。

迅速起，甚至來不及將自己手中吃了一半的栗子糕放下，快步跟上了顧行景。

以顧行景為首的四人很快就站在了2201房門口。

顧行景抬手，敲了敲門，聲音冷冽。

“開門。”

門裏，程止歡和蜘蛛同時看向門口。

程止歡聽出了這聲音是顧行景的，莫名的，竟是鬆了一口氣。

蜘蛛沒聽出這聲音是誰的，但他通過程止歡的反應，猜測外麵的人應該是Z。

Z竟然親自來了。

這個認知讓蜘蛛心下震驚，他抿著，給了程止歡一個警告的眼神。

程止歡聲音低，“你也不想讓Z知道你做了些什麽吧？”

這話顯然是承認了外麵的人就是Z。

蜘蛛抿著，臉沉，不說話。

門外，顧行景見裏麵的人沒什麽反應，也沒了什麽耐心。

“顧一，開門。”顧行景直接命令道。

“是！”顧一掏出酒店裏的萬能房卡，“滴”的一聲，門就開了。

有腥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顧行景推開顧一，匆匆往裏麵。

剛走兩步，就看到了靠在牆上捂著胳膊的程止歡。

鮮豔的從那白的指中滲了出來，啪嗒啪嗒的滴落在麵前的地板上。

那紅得有些刺眼，刺得顧行景眼睛生疼。

程止歡聽到聲音，臉蒼白得沒有一的抬眸看向顧行景。

臉上帶著虛弱的笑，氣息微弱，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腳邊有一把匕首。

顧行景隻掃了一眼便認出了那匕首是蜘蛛常用的武之一。

也就是說，是蜘蛛傷害了他的小乖。

顧行景瞳孔深湧著風暴，蟄伏著某些讓人不可探究的東西。

“你傷了？”

雖是問句，卻是極為篤定的語氣。

此時，不遠的蜘蛛有些懵。

他在知道Z就在門外後，本就沒想過要傷害這個人！

他知道自己承認不起得罪Z的代價，所以就沒想過手！

但就在Z進來的前十幾秒，真的就是那十幾秒的時間，這個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匕首來，竟然自己刺傷了自己的胳膊！

瘋了！簡直是瘋了！

“不是我！”蜘蛛大聲喊著冤。

但顧行景本不聽他的，匕首是蜘蛛的，他的小乖傷也是事實，這裏就兩個人，不是蜘蛛傷的，難道是小乖自己傷的？

他把自己的小乖當什麽了？

顧行景臉沉得好像要滴出水來，他冷笑一聲，彎下腰來將那把匕首撿了起來，抬腳朝蜘蛛走去。

高大的影自帶一種迫，不過兩秒，顧行景便站在了蜘蛛麵前。

不過瞬間，他一腳將蜘蛛踢飛。

蜘蛛痛苦得子蜷在一起，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落，他的臉也一瞬間變得蒼白起來，臉上全都是痛苦之。

但這樣還沒完，顧行景一腳踩在了蜘蛛的口，彎下腰，沾染了程止歡鮮的匕首抵在了蜘蛛眼睛前。

紅得刺眼的鮮順著匕首的刀刃漸漸往下落，凝結珠，眼看就要滴落到蜘蛛眼睛裏了。

蜘蛛下意識想要閉上眼睛，可強大的氣勢迫著他，他甚至覺得隻要他閉上眼睛，那眼前這個恐怖的男人就會將自己的眼睛剜去。

他不敢閉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滴刺眼的珠滴落到了他眼睛裏。

眼前被刺眼的紅染了一片。

蜘蛛痛苦得大，大口大口著氣。

冷的皮鞋重重地碾著他的心口，黑暗襲來，吞噬著他的意識。

在暈過去的最後一瞬間，他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像是布滿了山海的紅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