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沒多久，程止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有些猶豫。

“為什麽不接？”顧行景突然開口問道。

程止歡看了他一眼，還未回答，顧行景指尖一點，就按在了“接聽鍵”上，同時他也將擴音打開了。

從手機裏立馬傳來一個活潑的蘿莉音。

“老大！我到京市了，哈哈哈！”

顧行景抬眸看向程止歡，若有所思的重複道：“老大？”

那邊的祖櫻明顯聽到了他的聲音，猛地一下就將電話掛斷了。

程止歡：……

“是我認識了十年的朋友。”程止歡解釋道，“我小時候幫過兩次，便一直我老大了。”

“嗯。”顧行景聽了的解釋，點了點頭，又問道，“要回過去嗎？”

程止歡將手機一收，“不用。”

“肯定是想拉我出去吃飯的。”說道，“平日裏忙，沒什麽時間相聚，這次來京市，估計也是為了工作。”

顧行景看著，幽深的瞳孔裏盛滿緋，“我們請吃飯？”

雖然是問句，卻又是篤定的語氣。

程止歡偏頭看著顧行景，好奇的問道：“為什麽要請吃飯？”

“盡地主之誼。”顧行景抬手，左手輕著的發，那腕骨的佛珠依然泛著紅的，“也謝謝這麽多年來對你的照顧。”

程止歡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出於某種直覺，搖搖頭說道：“不用啦。”

“正好我小店周六開張，到時候我再請吃飯好了。”

“反正周六也就是後天了，出差估計要好幾天。”

“好。”顧行景應道，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我會把那一天空出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僅要參加小店的剪彩日，也要和一起去請祖櫻吃飯。

程止歡見他打定了主意，便點點頭，揚起一抹笑來，應道：“好啊。”

顧行景眸一沉，臉也莫名地黑了下來。

他好像生氣了。

程止歡：？？？

都說顧行景晴不定，果然不假！

剛才還好好的，突然一下就臉沉的，好像沒說什麽吧？

顧行景抿著，臉沉的看向車窗外。

窗外那一閃而逝的風景如同他的小乖那僅僅隻存在不到幾秒的真實，隨後又是那種浮於表麵的溫與乖巧。

不夠真實，讓人生氣。

程止歡哪裏知道顧行景是怎麽想的，見他不說話之後，便幹脆也看向車窗外。

那一閃而逝的燈紅酒綠落眼中便了人間好，出手來，泛著一抹的指尖在車窗上勾勒著些什麽。

這人間繁華，並且無比珍惜它們。

一路無言。

————

京市某五星級酒店裏，祖櫻雙手抱著手機，略顯態的臉上帶著滿滿的懊惱。

“死了死了，老大居然跟顧大魔頭在一起！”

祖櫻在床上翻滾了兩下，“顧大魔頭不會為難老大吧！”

祖櫻裏嘟囔著，糾結了半響後，猛地坐了起來，指尖了手機屏幕，在【七個葫蘆娃】的微信群發了條消息。

【老二：@止歡，老大我錯了嗚嗚嗚。】

【老二：貓貓裝可憐.jpg】

老大還沒回話呢，群裏便跳出了老三席玉清的消息。

【老三：@老二 你惹老大生氣了？】

祖櫻不想理老三，這個席玉清在京市一直能陪著老大不說，前幾天還讓老大因為他傷了！

連一個蜘蛛都搞不定，老三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祖櫻那略帶著嬰兒的臉上劃過一抹怨意，但一想到自己剛才打的那通電話，怨意一下子又變了懊惱。

“啊啊啊啊啊！”

大幾聲。

“我就不該打那個電話！”

現在也不敢給老大打電話，隻能等著老大給自己回消息或者打電話過來了。

等啊等，一直等到了八點半，祖櫻的手機才響了起來。

剛才還癱在床上宛若死的祖櫻一個鯉魚打就坐了起來，迅速按下了接聽鍵。

這一下也不敢直接喊“老大”了，直到電話那邊傳來程止歡的聲音。

“櫻櫻。”

祖櫻立馬興的應道：“老大，我在！”

“嘿嘿！”

顧家別墅裏，程止歡聽著老二那悉的蘿莉音，小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另一隻手拿著手機，麵前擺放著正運行著的筆記本電腦，上麵約可見一些複雜的符號。

“我跟顧行景說你是我認識十年的好朋友。”

“小時候我幫過你兩次，你便一直我老大。”

程止歡將下午在顧行景麵前的說辭告訴了祖櫻。

祖櫻聽完，立馬附和道：“嗯嗯！”

“本來就是老大你幫了我啊。”

“要不是老大你，當年我早就死了。”

說得坦自然，但隻有自己知道，當年若不是程止歡出現，就算不死，現在也該是淪為了某些人的玩，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都過去了。”程止歡那溫的聲音在祖櫻耳邊響起，是聽著，便讓祖櫻眼眶一熱。

了眼睛，大聲說道：“都過去了！”

“老大，那顧大魔頭有沒有為難你？”

“沒。”程止歡輕笑一聲，“我最近倒是發現他好的。”

祖櫻：……

“老大，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程止歡聽著這話，沒忍住笑出聲來。

笑得子都有些彎，好不容易緩過來之後，才說道：“沒有。”

難得我顧行景說了話，“隻是最近發現他好像和傳聞中不一樣。”

頓了一下，“還溫的。”

“老大！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祖櫻在那邊瘋狂喊道。

程止歡輕咳一聲，附和著祖櫻的話，“嗯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了。

祖櫻也聽到了腳步聲，連忙說道：“老大，我先掛了。”

隨著電話的掛斷，程止歡也起走向門口，將門打開來。

從臥室裏傾瀉而出，落在了門口顧行景的上。

他抿著，表似乎不是很好。

他的視線落在程止歡那拿著手機的小手上，眼裏劃過一抹暗，緩緩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