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後即焚》第049回 的確有本事

這一陣沉默已經代表了答案。

“那我先幫你找個民宿吧。”甘斕為他介紹,“我知道市裏一家民宿價格比較便宜,還可以短租,你先住那裏吧。”

說話的同時已經用手機翻出了民宿的照片給他看,“你看怎麽樣?”

盛執焰抿了抿,還是沒說話。

甘斕側目看了他一眼,視線再次轉回屏幕,自顧自地說:“每個月五千六,第一個月我先給你墊付,等你發工資了再轉給我就好了。”

甘斕非常清楚盛執焰沉默的原因。

他習慣了給人花錢,大男子主義那一套早就深骨髓,要他花人的錢,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而甘斕也是看了這一點,才給他墊付這筆錢的。

不這樣,下一步的計劃怎麽進行呢?

甘斕說完這段話,盛執焰目灼灼地盯著看了快半分鍾,之後一把抓住了的手。

“寶貝,謝謝你。”盛執焰的口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肯定是上輩子行善積德這輩子才能遇上你的。”

甘斕被他的話逗笑:“哪有那麽誇張,快吃飯了。”

——

盛執焰籌劃找工作的時候,他因為甘斕“離家出走”的消息也在圈子裏傳開了。

任宗明是在跟幾個朋友喝茶的時候聽說這事兒的。

“盛老爺子最近煩心著呢,他那寶貝孫子不知道被外麵的人灌了什麽迷魂藥,非要娶,盛老爺子不同意,他就要跟家裏斷絕關係,這不,已經跑出去三天了,聽說在找工作呢……”

“這姑娘是什麽人,魅力這麽大?竟然能讓盛老那寶貝孫子收心?”

“可不是麽,我聽說盛老爺子都已經停卡警告過也沒用,人就是鐵了心要把那姑娘娶回家。”

“那姑娘什麽名字?什麽背景?”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聽我家小凱說,名聲不太好。”

任宗明坐在旁邊喝著茶,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眼睛卻微微瞇了起來,陷了思考。

盛執焰竟然為了甘斕和盛老爺子鬧翻了,甚至說出了“斷絕關係”這種話——

“這事兒鬧的,哪家公司敢用盛小爺啊?他吃得了那上班的苦?”

“吃苦最後心疼的還是盛老爺子啊!這計,要不咱們賭一把,看盛老爺子堅持多久妥協?”

任宗明挲著茶杯,目銳利而深邃。

誰不知道盛執焰是盛家的唯一的孫子,更是盛老爺子的心頭寶。

如那幾人所言,鬧這樣,最後心疼的、妥協的,一定是盛老爺子。

盛執焰花名在外,任宗明早有耳聞,他也不認為盛執焰對甘斕有多認真,因此才不希甘斕在他上浪費時間。

倒是沒想到,甘斕居然有本事讓盛執焰為了娶,做到這個地步。

盛執焰雖紈絝,可也是繡花枕頭,圈的富家子弟都懂得自己仰仗誰過活,過慣了錦玉食的日子,誰會輕易去吃苦?

看來,甘斕還真有可能為盛家的長孫媳婦——

即便不了,就憑盛執焰對甘斕死心塌地的程度,日後盛老爺子妥協同意他們往,任家也能借此從中間撈不油水。

這可比把甘斕送給邵征劃算得多。

任宗明微微笑了笑,也不急著催甘斕和盛執焰分手了。

——

鎏金會所。

鄒澤譯看著郵箱裏一張張簡曆投遞的截圖,一邊翻一邊看對麵的梁晉燕。

可真牛啊,世界上第一個讓盛家繼承人滿大街投簡曆求職的人,”鄒澤譯停在屏幕上定睛一看,“臥槽,調酒師和酒吧駐唱他都投了!下一步不會要去賣吧!”

權曄被鄒澤譯誇張的說辭勾起了好奇心,他不太相信,湊上去看了看,發現是真的。

權曄的表一言難盡:“這要是傳到盛老爺子耳朵裏,怕是要被氣到搶救了。”

梁晉燕冷笑了一聲,不做評價。

鄒澤譯看他半天憋不出個屁來,急了:“你TM說句話,你再不來點兒作,不出一個月盛家就妥協了。”

“太久了。”梁晉燕吐出三個字。

在鄒澤譯疑茫然的眼神下,梁晉燕緩緩說出後半句:“不用一個月。”

現在事的每一步發展都在的計劃之中。

這麽大本事?”鄒澤譯不怎麽相信,他覺得梁晉燕是腦、對甘斕有濾鏡。

但為了避免爭吵,鄒澤譯忍著沒數落他,而是說:“反正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沒什麽正經地方會錄用他。”

“就算你不打招呼,也沒地方錄用他。”權曄接過鄒澤譯的話,“誰家想不開了接這個燙手山芋,不是擺明了跟盛家作對麽?”

“也是,”鄒澤譯頓悟,點點頭,“那他就隻能去找那種沒合同的日工了——不會回頭來個新聞,《盛小爺為追逐真工地搬磚》什麽的吧?”

鄒澤譯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好笑,捂著肚子幸災樂禍:“牛。”

梁晉燕皺眉睨了他一眼,“聒噪。”

“所以你才說,不到一個月。”權曄聽完鄒澤譯的那番話之後,醍醐灌頂。

他和梁晉燕換了個眼神,彼此會意。

而鄒澤譯還沉浸在搬磚的新聞裏,他沒反應過來:“什麽一個月?你倆背著我眉弄眼什麽勁兒呢?”

權曄掏了掏耳朵,“是聒噪的。”

鄒澤譯:“……”

見他安靜下來,權曄才好心給他解答:“盛執焰去工地搬磚,丟人的是誰?他如果在工地出什麽意外,心疼的是誰?”

鄒澤譯的表瞬息萬變。

“苦計雖然苦,但往往最為奏效。”權曄往梁晉燕的方向瞄了一眼,“甘斕確實是有本事,把盛執焰和盛老爺子的格和關係都研究了。”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之前權曄總覺得甘斕年紀小,莽撞,自以為是但沒什麽謀略,如今看來,是他抱有偏見了。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完全沒必要瞞著?”權曄試探地問梁晉燕。

梁晉燕低頭去倒茶,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權曄點到即止,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嘖,是有點本事,我還以為是個整天隻會作死的花瓶呢。”鄒澤譯也跟著點了點頭,但很快不忘初心地給梁晉燕添堵:“不過既然這麽有本事,怎麽就沒把你對的那點心思研究呢?是不想嗎?”

梁晉燕一記眼刀過來。

鄒澤譯:“喲喲喲,破防了破防了。”

梁晉燕:“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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