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呢喃》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

chapter47

星空郎朗,公站裏,四周隻剩下蟬鳴聲,昏黃燈灑下一地斑駁。

伴隨著晚風拂過耳側,裴忱清晰而堅定的聲音落下,梁梔意第一次聽到他親口承認,心跳徹底了節拍,臉頰的熱度伴隨著心口迅速升溫。

他竟然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了……

大腦如同宕機,忽而失語,半晌腦中的邏輯線才被接上,好奇發問:

“很久之前……是多久?”

裴忱垂眼注視:“這種沒有辦法清晰界定,如果一定要說一個心中最為明確的時候,應該是校籃球對抗賽結束後,那晚你陪我去書店兼職,當時你對我說,你想等我一起回家。”

在那之前,他聽到了外人對於他和梁梔意關係的嘲諷,他陷理智與的強烈掙紮。

那晚他看到暖燈下,趴在桌麵上睡著,麵容溫,像是深洋裏唯一的燈塔,溫暖如,自從他爸媽離婚後,世界上唯一一個會關心他、說等他回家的隻有裴永廈,梁梔意是第二個。

聞言,心中泛起陣甜,故作失道:“那個時候你才喜歡我啊,我當時都追了你好久了呢。”

男生啞聲解釋:“不是。”

“從一開始,你對我來說就是特別的。”

他低聲落下,將一直忍克製的完全告訴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高二開學前一晚,當時在酒店門口,我們不小心撞上,你穿著那麽好看的子,漂亮得像公主一樣,我想都不敢想第二天來到學校我又到了你,不但到你,你還坐在了我的旁邊。”

那晚他為了補家用,努力打工,而上的梔子花香如一陣清風一下子吹散了他的疲憊,就這樣驚豔地走進了他的世界。

“其實從軍訓起我就開始關注你了,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喜歡我,我和你家境的差距那麽大,我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我對你一旦有一點點心,這種覺就會被我的理智遏製掉,可是我後來才發現——我本控製不住。”

梁梔意眼底過道狡黠:“控製不住嗎?”

角淺勾,俯下對上的目,嗓音低啞:“嗯,不然你教教我,該如何控製得住不喜歡你?我真的不會。”

被他說得臉頰緋紅。

“梔意,其實在籃球賽那段時間我就已經很喜歡你了,隻是我一直覺得我自己配不上你,高二那年正月初五那晚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媽剛好來家裏給我過生日。”

他語氣一頓,斂眸,間幹:“想接我走,帶我去過富裕的生活,說憑著我現在,我本沒有資格……”

眼眶微紅,心疼地打斷他:“裴忱,你不用再說了,其實那晚我在門口我都聽到了,我都知道。”

“對不起,我不應該連見都不見你,還說我們之間不合適。”隻要想到那晚在電話裏的哭聲,他就愧疚到心痛。

搖搖頭,鼻尖泛酸:“裴忱,我沒有因為那晚的事怪你,我理解你,我隻是難過你完全不懂我,你不知道我本不在乎這些……”

那些家世的懸殊,他有缺陷的,貧窮拮據的家庭,本不在乎。

“我知道,所以你轉學去外地後,宣夏和季菲兒罵了我一頓,他們說了護膝那些事,我才知道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更喜歡我。”

“你離開霖城,我本聯係不到你,那次去老林麵館,我聽林伯說你回來過,我當時真的非常非常想見你,所以我忍不住跑去W省找你。”

那天看到在書店打工,聽到梁桐洲說不怕跟他過普通人的生活,他的心徹底被震撼到。

在那一刻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的母親一樣,會為了金錢選擇放棄他。

聞言,故作氣鼓鼓地責問他:“噢,可你來找我了也不願意見我。”

“不是,”他著急解釋,“我是當時愧疚得不敢再打擾你,隻想看你一眼,我周六早上出發,要在周一前回來,也沒有太多時間。”

“可坐車不是隻要花四五小時嗎?”

男生斂睫,“我沒那麽多錢,所以隻能坐普通火車,來回需要將近三十個小時。”

猛地怔住,心裏一陣辛酸。

這人怎麽這麽笨啊,坐這麽久的火車隻是為了來看一眼……

“後來林伯也告訴我要珍惜現在,珍惜眼前人,所以我後悔放棄你了,我們之間的差距我會努力去克服,或許還會有流言蜚語,但沒有什麽比我想和你在一起更加重要。”

梁梔意聞言,心間被衝擊到。

“梔意,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覺得一直都是你在追著我跑,我絕對不會再退了。”

彎起角,輕輕點了下頭。

他看著,低聲問:

“梔意,那你原諒我了麽?”

“嗯。”

“那我們之間現在是不是……”

話鋒一轉,咕噥:“不過呢,我雖然原諒你了,但我沒答應和你在一起呢。”

裴忱怔住,整顆心又驟然被人

當初追他的時候,誰會預料到如今是他問能不能和他在一起。

“那你怎麽樣才能答應我?”他低聲問

笑笑:“看你表現吧,以後每天都要對你進行考核。”也要一下被人追的過程,哪能讓他輕易得逞呢。

裴忱看著臉上的笑意,甘心應下:“好。”

畢竟當初他拒絕兩次,現在他願意主,直到甘心樂意和他在一起。

兩人聊完,裴忱道:“那我送你回去。”

裴忱剛才其實就沒打算坐公車自己先走,他肯定要送回去。

半晌車到了,裴忱陪上車。

看著窗外一片片閃過的霓虹夜,和裴忱說著這幾天考試的經曆,碎碎念得又和小麻雀一樣,他側,眼底泛著溫笑意。

能在他邊,對於去年的他來說都如奢

過了會兒公車到站,下車後他陪走到別墅區門口,想讓他早點回去休息,便沒讓他繼續送

在門口話別,裴忱問:

“那明天你有空麽?”

“怎麽啦?”

“我想約你出來,你想去哪兒?我陪你。”現在高考完了,又回到霖城,他當然想每天都陪在邊。

莞爾,“裴同學現在這麽有空啊?以前可難約了呢。”

他抿抿,走近一步,嗓音落在耳邊:“以後不會這樣了。”

悄然彎,“等我想到了再聯係你。”

“走啦,拜拜。”

轉過,就朝別墅區走去。

半晌回頭,還發現他在原地看,心間如嚐了,甜得冒泡。

他說的那句“喜歡你”還在腦中回著,此刻他不在旁邊,不裝矜持了,捧著臉顯得眉眼彎月牙:“果然嘛,我這麽可,他怎麽可能不喜歡。”

梁梔意一路開心地回到家裏,走上樓,仲心剛好從臥室裏走出來,臉上甜的笑意來不及收就被對方盡收眼底。

“媽……”

母親當然了解兒,一下子猜到了什麽,笑:“這是出去剛玩完回來?”

“嗯,好不容易高考結束了嘛,當然得玩玩。”

“我可沒說不讓你玩,裴忱是不是也在?”

微怔,點了點頭,期待問:“媽,我現在可以和裴忱聯係了吧?”

仲心的頭,笑:“你當我和你爸爸不知道你今晚是去和裴忱一起玩了?要是不同意早就把你抓回來了,高考考完了,關於你和裴忱之間,我們不會再攔阻,但是有一點——現在要注意分寸,不要過界。”

點了點頭,臉微紅。

什麽過界嘛,他們八字還沒一撇呢……

“對了媽,你還記得去年除夕那天裴忱來我們家送年貨嗎?當時那個年貨是誰拿的?”

時間過去太久,仲心也不太記得了,便把家裏幾個保姆來,幾人都說當時年貨不是經過們的手,似乎是家裏一個姓趙的阿姨拿的。

“趙姨這幾天回老家一趟,要等幾天才回來,等到時候再問問,是怎麽了嗎?”

梁梔意搖搖頭,先把疑按下不表,“等趙姨回來我問問再說。”

-

高考結束,翌日,梁梔意和裴忱去商場逛了逛,兩人之間的氛圍格外甜

過去一年半,他們都沒有這樣安心愜意地待在一起過,此刻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刻在心底,反而還覺時間過得太快。

玩了幾天,一中通知所有學生回校估分,梁梔意聽說了這件事,就打電話給方丈,問能不能也去班上,方丈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梁梔意沒讓司機送,他坐了地鐵,走出站時,就看到裴忱已經到了,在等

小跑過去,“我遲到啦,你等很久了嗎?”

裴忱看到,神,抬手腦袋:

“沒事,吃早餐了麽?”

梁梔意被他溫作弄得心頭麻,搖搖頭:“今早我睡遲了,還沒來得及吃。”

“我給你買了。”

裴忱把手中給買的三明治拿給,梁梔意接過,放進帆布包裏,“等我到班上再吃。”

“還有杯酸。”

手接過,也丟進帆布包裏,裴忱道:“還有個東西。”

詫異地手,下一刻就見男生寬大溫熱的手掌穩穩握住的手,腦中一怔,手心如過電流,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男生走近一步,垂眼看,低沉聲音落了下來,“就牽一會兒,好不好?”

上一次他倆牽手還是在一年多前。

此刻裴忱主,明明在詢問,可強勢的氣場還是讓心間漾。

一直以為裴忱斂,在中會比較被,但是這幾天相下來,發現變得主後的他,雖然對寵溺溫,但更多時候,他在他們之間占據著主導地位。

其實梁梔意不喜歡牽著男生走,沒有那麽強大的掌控,反而是裴忱有時候出的強勢,更讓覺得很蘇。

得點點頭,裴忱角勾起,便牽著往一中走去,走了會兒,覺到他手指一攤,就和十指相扣。

唔……

心跳更快了。

越走近一中,周圍學生漸多,路人時不時投來目,梁梔意走著,輕輕晃了下他的手,紅輕翹:“你打算牽我到什麽時候……”

“要不牽到班上?”

梁梔意:?

“不、不行……”

萬一被哪個老師誤以為早抓起來了,雖然高考完了,但還是很尷尬耶QAQ.

裴忱眼底暈開笑意,“那就牽到校門口。”

這人現在真是完全不害臊了……

兩人走到校門口,一路上已經被許多人看到了,進校門後,他鬆開的手,兩人走到班上,一前一後進去,班裏的學生們看到他倆,瞬間熱鬧起來:

“呦,班長,你這是帶著你的‘滄海’來了啊!”

滄海著個梗是過不去了,梁梔意被起哄著,最後笑著和大家打招呼,眼鏡妹等曾經和玩得好的生都上來找,“啊啊啊梔梔,好久不見!”

開心地和們敘舊,過了會兒,轉頭就看到裴忱坐在了第四組最後一桌,畔彎起,朝他走去。

在他旁邊坐下,夏風伴隨著日進來,梁梔意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又轉頭看向旁的年。

裴忱轉眸,也和對視。

這一刻,兩人都覺夢回高二,曾經在班裏的一幕幕突然如電影鏡頭回放。

趴在桌麵上,盯著裴忱,指尖輕勾他的角,粲然彎起眉眼:“裴同學,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特別有緣?”

裴忱淡笑,抬手在桌下牢牢包裹住的手。

高二開學時,問過。

他起初不相信,而如今他也必須承認:“嗯,特別有緣。”

就像是宿命般,梁梔意注定來到霖城一中,來到高二九班,來到裴忱的邊。

-

裴忱和梁梔意去學校估分,年段裏有更多人知道他們倆又重新恢複了聯係,有許多人八卦兩人是不是在一起了,然而八卦半天,從當事人裴忱口中,才得知了答案:

“我還在追。”

一時間,這個回答被迅速傳播開,大家紛紛表示這狗糧太過齁甜,誰曾想那麽高冷又那麽多生倒追的裴忱有一天竟然還追不到人呢?

當初大家都說梁梔意被他拿,現在大家才知道,真正被拿的人是裴忱啊!

而最近這幾天,梁梔意天天和裴忱見麵,男生展開攻勢各種追人,發現自己本招架不住。

最後一天兩人從遊樂場玩完,坐地鐵回家時,車廂手扶著把手,裴忱站在後護著,將圈在的領地範圍裏。

和他開心地說著今天的遊戲驗,末了喝著飲料,裴忱俯靠近,低低的嗓音伴隨著氣息落在耳邊:

“那我今天的考核有拿滿分嗎?”

臉上麵不改,然而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人知不知道自己有的說話能蠱死人嗎……

最後裴忱把送回家,梁梔意走回別墅,把電話打給季菲兒:“完了菲兒,我覺我應該是撐不住了嗚嗚嗚……”

季菲兒聽完說的,笑著嘖嘖兩聲:“行了,撐不住就投降唄,你說就你還裝什麽矜持啊,恨不得撲上去了都。”

“我才沒有……”

“其實裴忱也算默默追了你一年多了,從去年他打算堅定喜歡你後,他不是一直都在默默關注你,還給你寄了很多東西嗎?而且你當他傻啊,你以為他不知道你現在也喜歡他?”

梁梔意甜一笑,“那我找個時機和他說。”

其實一開始就是想逗逗他,看看他這麽笨蛋直男是怎麽追人的,不是故意要吊著他。

“哎呦喂,瞧你們甜的,等正式在一起,記得請我們吃飯啊。”

笑:“那肯定的。”

幾分鍾後,梁梔意回到家,因為今晚梁天明有回家吃晚飯,所以也早點回來了。

走到家裏,看到父母正坐在沙發上聊天,過去找兩人撒撒,過了會兒保姆過來說晚餐做好了,樓上的梁桐洲也下來。

四人座餐桌,趙姨把一碗湯端進來,梁梔意看到:“趙姨,你回來啦?”

趙姨笑:“是的,今早剛回來。”

“對了趙姨,去年除夕,我有個男同學來家裏送年貨,我沒見到他人,當時是不是你出去收的?”

趙姨回想起確有此事:“那天是張家夫婦來了,我出去接他們,不過那個男生在門口,是張夫人把那年貨遞給我的,當時還說了幾句……”

“說什麽了?”

趙姨不太記得清當時的話,印象最深的是張母臉上嫌棄的表,“說那送的東西都是便宜貨,讓我們保姆收著,別拿給太太看了,還說那些東西沒檔次,本不配拿到家裏……”

梁梔意腦中掀起驚濤駭浪,怔怔問:“所以我同學當時是不是聽到了?”

“當時張家夫人聲音大的,那個男孩子沒走遠,應該能聽到……”

眼底一酸,一瞬間生氣和心疼驟然在心底迸發,沒想到原來裴忱跑去老家準備年貨送來,卻遭到張母那樣的辱,當時自尊心那麽強的裴忱聽到那些話該有多難過……

梁梔意和家裏人說明看這事的來龍去脈,旁邊三人明白,梁桐洲當即也生氣了:“就有病吧?別人來給我們送年貨關屁事啊?怎麽一直這麽碎啊?!”

梁天明拍了拍兒子的手,臉沉下,看向仲心:“這事兒你妹妹做得確實過分了。”

仲心揪心地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有這事兒,我要是當時知道,肯定會和小裴道個歉的,那孩子家境不好,那麽辛苦去給我們家買了年貨,聽到那樣的話肯定是傷心了……”

仲心向來知道張母這人的子,平時他們不願意計較,沒想到無意之間竟然還傷了裴忱。

梁天明和仲心對此都表示愧疚,也想彌補,末了梁天明對兒道:

“你問問小裴明天有沒有空,讓他來家裏吃個便飯吧?雖然是你小姨說的話,但是我們肯定也要替人道個歉。”

愣了下,旋即點點頭,仲心道:“要是他不好意思,我來和他說。”

梁天明也對兩個孩子言:“你們也不要去找小姨說這件事,不管怎麽樣,都是長輩。”

“嗯……”

飯後,給裴忱打去電話,說到爸媽邀請他明天來家裏吃飯,裴忱詫異,剛好仲心過來,地親自邀請他:“小裴,我是梔意媽媽……”

一番通後,裴忱應下,於是梁梔意和他約定時間,“那你明天下午來了,我出去接你。”

“好。”

-

於是翌日,下午按照約定時間,梁梔意乘坐小士到達門口,就看到裴忱。

男生一白T黑白眸冷,五優越,清雋的氣質帶著滿滿的

走上前,看到他手裏提到袋子,訝異:“你怎麽還買了東西?”

“畢竟去你家做客,我買了些水果。”

出於禮貌,他肯定不能空手前來,剛剛就去超市買了點品水果。

莞爾,“走吧。”

兩人乘坐士進去,看到他神,笑:“怎麽啦?這麽張啊?”

要見到父母,他能不張麽?

張得幾乎一晚沒睡,既因為他和之間懸殊的家境,也因為他不知道梁天明和仲心對他會有什麽樣的看法。

狡黠一笑,忍不住在他臉頰親了下,眸盈盈看他:“這樣好點了吧。”

裴忱心髒加速跳,視線落在泛著水的紅上,心間生出燥熱,一念想很快被克製地了下去。

到家門口,梁梔意領著他進去,今天剛好仲心沒班,裴忱看到,禮貌問好,仲心笑迎著他進來,讓他在客廳坐,“怎麽還買這麽多東西,太客氣了……”

這時梁天明也從樓上下來,裴忱看到他,立刻到沉穩的氣場,起問好:“叔叔好——”

梁天明閱人無數,看人往往隻需要一眼,他看著眼前溫潤有禮的男生,倒是忽而明白自家兒為什麽這麽鍾於人家了。

他臉上帶上溫和的笑意,坐到沙發上,也讓裴忱坐下。

場麵並未特別拘謹嚴肅,梁天明如同長輩關心了下裴忱高考的況,又關心了下裴永廈。

最後聊到家庭,裴忱張地說著自家真實況,然而並未從梁家夫婦臉上看出任何鄙夷,相反梁天明也語重心長道:

“其實我步社會的時候,也是一窮二白,就靠著自己的雙手打拚出來,所以人生高不高沒那麽重要,最關鍵是人貴自重,不要自己看清了自己,你們還很年輕,還有很多可能。”

裴忱應下,心被深深地震撼和鼓勵到。

聊到年貨那件事,他們替張母和裴忱道歉,讓他不要介意,其實他送來年貨,他們一家都很,也知道他的用心。

裴忱聞言,也徹底放下了這件事。

聊了會兒天,梁桐洲下樓看到裴忱,就想拉著裴忱上樓去他房間玩,梁天明也怕裴忱太拘束,便讓三個孩子上樓。

孩子們走後,梁天明道:“這孩子確實不錯,看得出來他很踏實很勤。”

仲心笑,“見了一麵,你這是更加滿意了?”

梁天明拉住的手,笑著慨:“咱們兒和你一樣,喜歡人啊,都是看臉。”

“誒,你這是誇你自己呢……”

樓上,三人都去到梁桐洲房間,在一旁玩手機,倆男生就在聊籃球。

傍晚,保姆他們吃飯,三人下樓,座後,仲心讓裴忱不要客氣,就在自己家一樣。

吃著飯,仲心想起一事:“小裴,你當時送來的年貨特別好,那個紅菇我一看就知道品質很不錯,我經常用來煲湯呢。”㊣ωWW.メ伍2⓪メS.С○м҈

裴忱笑:“阿姨,您要是喜歡,我以後可以再去老家買。”

“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去……”

梁天明看向裴忱,聲道:“還有之前我讓梔意轉學的事,應該有和你解釋過,我是希你們好好讀書,那現在你們也高考完,的事你們就自己把握。”

這話中之意就是他不反對兩人在一起,這話猶如顆定心丸,也讓裴忱的心徹底安了下來。

至此,那些所有的誤會和心結,都被解開了。

他看向也朝他莞爾一笑。

飯後大家去客廳,保姆端上了水果,梁梔意看到是有籽的西瓜,歎了口氣:“想吃沒籽的。”

對麵的梁桐洲笑罵:“那你別吃了,都給我。”

氣哼地瞪他,叉起一塊吃著,誰知過了會兒裴忱就把他幹淨盤中的西瓜給:“我差不多都把籽挑出來了,這樣會不會好點?”

每每都會被這人直男的暖心舉,笑意妍妍:“謝謝裴忱。”

仲心看到,笑:“小裴,有的時候梔意太氣,要跟你提什麽為難的要求,你不用縱著。”

“媽,我哪裏有……”

裴忱眼底暈開笑意,“沒關係。”

晚上,外頭下了場陣雨,裴忱又在家裏坐了會兒,眼看著雨小了,裴忱說到得回去照顧父親,也差不多要離開了。

他們讓裴忱以後多來家裏玩,他應下,和仲心和梁天明禮貌道別,說送他出去。

走出家門,外頭此刻還有些小雨,梁梔意從家裏拿了把大傘,裴忱撐著傘,兩人一起走進朦朧雨幕中。

恍惚間,梁梔意想起高二國慶他倆鬧矛盾,帶著小餅幹去找裴忱道歉,那天他們也是這樣撐著把傘,走在雨中。

別墅區麵積很大,周圍格外安靜,靜謐安然。

兩人走著路邊的梧桐樹下,梁梔意再度和他道歉:“裴忱對不起,如果除夕那天,我當時多追問你幾句就好了,或者我應該早早就在樓下等你,這樣就不會有這件事了,我知道你當時聽到了我小姨說的那些話一定特別難過……”

張母那樣嘲諷他,鞏琴心也看不起他,難怪裴忱當時一下子自尊心承不住,選擇推開

裴忱聽到微微哽咽的聲音,腦袋,啞聲哄:“梔意,沒事的,這不是你的問題,我也放下了。”

點點頭,護短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人這麽說你了。”

他淡笑,“好。”

兩人漫步著,雨滴落下,搖曳在朦朧的夜幕間,的路燈燈灑下,地麵上一灘灘水澤泛著金和。

走過一棟棟別墅,仰眸看他,笑:“那你現在不張了吧?我爸媽沒有很恐怖吧?”

裴忱嗯了聲,“叔叔阿姨人很好。”

難怪梁梔意出豪門從不驕縱,子也溫暖可,因為梁天明和仲心作為父母,從小給了正確的教育。

“改天我也去看看裴叔叔吧,好久都沒看他了。”

“好,他也經常問起你。”

“叔叔很喜歡我嗎?”

裴忱垂眼,視線落在臉上,嗓音低沉:“你覺得誰會不喜歡你?”

聽出他話中之意,角,心間發甜。

“對了,我過幾天要去W省一下,那邊的高中同學說要舉辦謝師宴,我想回去。”

“好。”

輕哼著歌,裴忱默然幾秒,終於開口:“梔意……我想問你件事。”

“嗯?”

他抿了抿,“我聽桐洲說,你們學校有個有個‘賀鳴’的男生一直在追你?”

梁梔意愣了下,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眉梢微彎,故作平靜地點點頭:“對啊,他確實在追我。”

裴忱眉峰微蹙,心底發堵,酸得厲害,忍不住問:“那你、那你對他是什麽想法?”

說考驗他,是不是連同那個賀鳴也一起考驗了?

目視前方,慢慢走著,狡黠一笑:

“他之前和我告白了,我當時在想,反正你也不願意喜歡我,我說不定能和他試試看呢……”

他忽而怔住。

悠悠然歎了聲氣:“過幾天他好像要來霖城玩了,到時候他要是跟我再次告白,我是不是得考慮下……”

話音未落,手腕就被攥住,子往後一拉。

裴忱把拉進懷中,俯下,旋即落下一道溫熱的

一時間,氣息曖昧纏綿,空氣仿佛靜止。

雨滴滴答答落在雨傘上,暈璀璨。

快如驟然加速的心跳。

周圍一切都靜了下來,腦中突然空白。

幾秒後,他的呼吸慢慢離,裴忱對上浸在水霧中的眼,黑眸熾烈翻滾,嗓音喑啞,忍而克製:

“不許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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