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有些瑟瑟發抖地躲在牆角的地方，明明看起來是那麽乖巧的，怎麽突然就帶著的夫君打上門來了？

看了一眼地上滾來滾去的家丁，還有些後怕，這男人也太能打了，不由得想到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

“哎喲，早知道就不說什麽被欺負的話了，他該不會是記仇來找我了吧？”

這樣想著，張秀又拉了自己相公的袖，那個看起來老實的男人倒是低頭跪著，一聲不敢吭，

“爹爹！爹爹你怎麽……”

那小姐再顧不得害怕，一下子跑了過去，使勁地搖晃起中年男子，而後他才慢悠悠地醒了過來，

“我，我這是怎麽了？”

他著自己的額頭，有些遲鈍地說著，而雲念隻是托著下饒有興趣地看他裝傻，

“哎呀，爹，你兒被人欺負了，都讓人打上門來了，你快去想想辦法啊！”

一邊說著，還一邊指著慵懶坐著的，卻偏偏不去指責造這一切的高大男人，

“嘖嘖嘖，不愧是四公子之首呢。”

雲念小聲地說著，

“魅力這樣大。”

被牽連的衛青玨不置可否，隻是又順勢將那中年人抓了過來，扔到雲念的麵前，

“名字？”

“你、你們是什麽人，別、別以為我張府是好欺負的，等一下縣令就要來了，你們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中年人厲荏地說著，卻站不起來，氣勢倒是弱了幾分，

而衛青玨向來對除了雲念以外的人沒有什麽耐心，他不耐煩地踹了一腳，聲音冷酷，

“我問你話，你要麽回答，要麽死，明白嗎？”

分明沒有祭出武，但其中暗含的殺意卻蔓延了出來，

也算是刀尖裏走過一遭的中年人忙不迭地點頭，

“是、是，這位，這位大人，我名張元，字元寶，哈哈、哈。”

張元訕笑著說道，抬頭悄悄看了眼衛青玨的神，又被嚇得錯開眼神，

“聽說你府裏有奇怪的聲音，在做什麽？”

清淩淩的聲音帶著愉悅的語氣，雲念單刀直地問著，

“關你……咳，大概是、是仆從們，灑、灑掃發出來的靜吧。”

原本想出言不遜的張元在長劍削掉自己一縷頭發的時候，話都說得結起來，

他總算是注意到了，在這兩個人之中，明顯更加弱勢的才是占據主的一方。

“看來他似乎不怕你，還不肯說真話呢。”

雲念眨了眨眼睛，癟起了，上挑的眼尾泄出一戲謔的意味，

握著長劍的手緩緩移，衛青玨輕輕點了下頭，

“沒關係，我會讓他後悔撒謊的。”

尖銳的呼嘯一閃而過，有什麽東西從半空之中落到了地上，悄無聲息，

張元後知後覺地捂著自己的耳朵哀嚎起來，手之中，流如注。

“嗷！”

“爹！”

“老爺！快快，去拿藥來！”

又是一場兵荒馬，雲念看著驚慌的人群，他們躁著，卻並不敢移半步，生怕怒了衛青玨，然後讓自己遭罪。

坐在椅子上的換了一個姿勢，纖長濃的睫輕輕著，的聲音依舊甜溫，卻再也不敢有人輕視，

“現在，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嗎？”

如出一轍的迫從兩個人的上傳來，衛青玨的手稍微扭了一下，就好像張元回答得再慢一點，就會將他的另一隻耳朵也削下來，

“我說！我什麽都說！”

他忙不迭地大喊著，渾發抖地伏在地上，然後指著東南方的一個不算大的屋子，

“我、我知道大人你們就是為此而來，可我也是被脅迫的，我真的是被的，那種……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怎麽也不可能是我主要去做的。”

他話語裏帶著未盡的意味，越說，神卻變得越奇怪了起來，帶著令人不安的語氣，

“但現在去，也已經快要來不及了吧？我所做的這一切有什麽錯？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更上一層樓罷了！也好，你們都應該留下來，和我一起見證神明顯靈的時刻！”

“滾開！”

一聲厲喝傳來，林珠踹開了張府的大門，與此同時，衛青玨將雲念攬在了懷裏，麵冰冷地看著突然發瘋的張元，

“時間竟然提前了嗎？”

林珠匆匆走過來，路過張秀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而後神複雜地看著雲念兩人，

“我還有以為你們是普通人，看來我這雙眼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也是，容貌如此出眾的一對人，來到這偏僻的城鎮，怎麽看都不可能，

但其實雲念兩人真的隻是湊巧才走到了這裏，

們沒有說話，反倒是看著林珠，對方的臉上出一痛苦又憾的神，

“我以為還能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麵……”

打斷的是張元突然發的怒吼，和天際閃爍的電，伴隨而來的雷聲，像極了雲念每一次見到奇異景象的時刻，

似乎有所覺，猛地扭頭，那東南方向的屋子突兀地冒出一大的黑氣，看起來就像是濃煙一般，

但那絕對不是普通的煙霧，而是某種更怨毒的，更令人恐懼心寒的東西。

“大慈大悲的神明，請您憐我等，為我降下福祉，我隻願擁有無人可比擬的權力，為萬萬人之上……”

林珠一臉晦氣地將他踹到後的柱子上，嚇得張秀驚聲尖起來，雖然聽不到，可那口型倒是足夠清晰，

“那是什麽？”

雲念幹脆將問題扔給了林珠，看樣子早就知道這張元在搞什麽鬼東西了，一開始接近張秀，恐怕也是為了混進張府裏麵吧？

“是……什麽？那是最深沉的怨毒，是最天真的惡意，它們織在一起，被人強行剝離又融合，是……罪無可恕的東西！”

閉上眼睛，淚珠從的眼角落，而後又猛然睜開，眼神犀利，

“二十年前已經失敗了一次，如今又要重來嗎？我決不允許！”

黑霧越來越近，從那模糊的影裏麵，鑽出無數條擺的潔手臂，骨頭攀爬在地上，是比所有麵對過的怪更加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