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運河往事

外出偵察的猴子意外上髒臉。

這貨還帶來了白渡口原來的實際占據者陳八極。

蘇青沒有輕易相信髒臉，更別說陳八極。

仔細對比分區地下報人員匯報的館陶地方況。

親自審訊警戒哨剛抓回附近活打探消息的偵輯隊漢，獲取更多細節。

結合記錄了十多頁的審訊記錄。

跟陳八極所說的況基本一致。

而且，陳八極所知道的況更詳細

有些細節真實，還得與眼前曾經當過縣警的漢證實

順手將鋼筆進鋼筆帽，抬手將破桌麵上的馬燈擰亮了些。

坐對麵的偵輯隊漢，不斷抹眼淚求饒。

幾乎相同的問題，對麵的八爺已經問了三遍。

這八爺有點本事，三次問詢，不僅將問題打次序，而且還摻了些新問題。

還好，自己以前在警隊混過，這種審訊方式見得多了。

這麽多年以來，自己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兒沒必要撒謊。

八路有紀律：不殺俘虜。

至於一個大老爺們流淚，跟自己小命相比，流淚三天三夜都值。

麵對這種細節對比審訊方式，如果心存僥幸說謊，必定會出馬腳。

不久前親眼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家夥不說實話，被門口手中不斷玩刺刀花的瘦猴子給捅了。

以前在警隊的同事，抓到那些通赤分子進行審訊時也是這麽幹的，大部分是相同的問題，進行三次問訊，如果回答的結果不一樣，就可以認定被審訊的人說謊

然後進行第四次審問，逐漸增加一些問題。

回答者思維會慢慢錯，在不知不覺間，就會將自己知道的待出來。

當然，對付分子，十八般刑一上，百九十九會招…

自己小命是死是活，此時掌握在對麵那個八路手中。

那八路長啥表都沒有，上卻有一蕭殺氣。

心裏狂打鼓，脖子低頭看地麵。

先前問題都無關痛，看來，接下來應該開始會問正事兒

叭嗒，聽到鋼筆放到桌麵輕響，漢吐出一口大氣。

跟著聽到那八路問：“館陶偽軍到底多兵力？”

果然不出所料，漢趕抬起頭，毫不猶豫回答：“估模兩三千人，分十好幾。”

“大龍頭什麽來曆？”

“早年開武館，因為手下的弟子眾多，把持運河漕運，鬼子侵後，響應囯軍號召，組織地方民團樹起抗日大旗。”

“什麽時候投的鬼子？”

“沒有時間.鬼子打來後，大龍頭先是避往鄉下，後來鬼子安地方，大龍頭先派管家回城，鬼子說隻要大龍頭能讓鄉親們按時錢納糧，保證不殺人，大龍頭才回了城…”

“然後投鬼子當漢？”

“大夥兒都是被無奈…鬼子打來後，囯軍跑了個不見蹤影，大家夥拖家帶口，也有人先往南逃難，捎回來話說死的人很多，各地沒地方接收難民其他人想跑也沒地方去

後來囯府的縣長潛回來，告訴大龍頭暫時與鬼子虛與委蛇，先保全百姓命，等囯軍以後打回來時再裏應外合.大龍頭尋思，世中總得給鄉親們求一條活路，所以才當了維持會會長…”

“那個副縣長如今在哪？”

“他給大龍頭留下一摞空白委任狀後又走了”

“有沒有留下聯絡人？”

“這個肯定有，隻是小人一個跑的地位低下，沒有知道這些的機會。”

“那你知道有哪些人又是鐵了心當漢？”

“人心隔肚皮，這個…小人真的說不清。”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真投了鬼子？”

“呃，有肯定有，因為有鬼子撐腰，能搶到更多的地盤…”

“詳細說說…”

“前些年，趙三爺手下忽然多了一批槍法如神的好手…”

“你再說說，白渡口怎麽回事兒？”

“陳八極跟八路私底下眉來眼去，鬼子收到風聲，讓大龍頭殺了陳八極，如果我們不手，鬼子會對我們手.”

“整村死人的事，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蘇青轉了話題。

“有傳言是瘟疫…”漢言又止。

“事實上，是鬼子投放的虎烈拉細菌，你不要說你們沒收到八路軍轉給你們的消息”

“這個.確實有人說是小鬼子放毒.也有人說，要不是八路襲擊鬼子，皇鬼子也不會放毒.”漢抬起頭，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回答。

鬼子投毒的原因是八路軍反抗？

蘇青有些哭笑不得，侵略者闖進家園燒殺搶掠，還不能反抗？

這個曾經在警隊混過的家夥倒是老實。

基本況已經清楚。

迅速收拾桌子上的紙筆，起離開。

猴子跟看守的戰士嘀咕了幾句，跟上蘇青走出院門，來到旁邊院子。

蹲在院裏髒臉聽到腳步聲，趕迎上來：“蘇姐，你真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應該問題不大！”蘇青走前麵，三人走進院屋裏。

躺屋裏冷炕上的陳八極不顧傷痛起，下炕到桌邊坐定，齜牙：“大龍頭年紀大了，管不了下邊那些人，而且，軍統這幾年也在活，收買了不的人。”

“現在時間，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確定到底哪些人投鬼子！”蘇青在桌對麵坐下。

“我覺得，你的計劃太瘋狂”

“你想的太複雜，隻要是除你之外，誰來掌控渡口都沒有問題。”

陳八極解釋道：“我是因為不願意跟軍統的人同流合汙，所以才會被他們視為眼中釘。”

蘇青沒有繼續在渡口掌控的事上糾結，轉過話題：“目前麵臨的最大問題，是解決鬼子在河道裏投放細菌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龍們他們不知道虎烈拉，你擔心老百姓到更大傷害。”陳八極不由得對蘇青生出敬意，眼前的八路，跟以前接的八路一樣，確實是真心為了老百姓。

蘇青轉頭看了猴子一眼。

猴子趕站起來，扯著站門口警戒的髒臉出門，順口嘀了一：“蘇隊長，我們去給你們倒杯水。”

兩人出門，順手將門帶上。

猴子跟髒臉並沒有去倒水。

在院子磨盤上坐定，猴子低聲問髒臉：“按你的說法，回龍鎮現在仍然在我們手中？”

“這事，我真不太清楚…”髒臉掏出顆煙：“村裏的那些陌生麵孔，說話怎麽聽得那麽別扭？”

“不該問的，別問。”

“你跟我打馬虎眼，有意思麽？”

“半島來的報員”猴子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將話題轉移：“這個陳八極，到底什麽來頭？”

“先前不是說過了麽，他跟咱們地下報人員關係不錯。”

“如果.他暗中向軍統告呢？”

“這一點我覺得不是問題，他一家幾十口都在附近，他敢來，得先掂量掂量後果。”

“你們怎麽沒有跟營長他們一直過運河去河東？”

“先是到陳八極那倒黴蛋，到他老窩到鬼子…然後柳元清冒岀來，跟著你又鑽出來…”

“老子問你怎麽沒過運河！”

“這事說來話長…”

院外腳步聲由遠而近，很快到院門口。

跟著一個戰士衝進院子，看到猴子立即敬禮：“報告候隊長，東邊五裏發現鬼子搜索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