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病》第204章 不相信

南桑問完後,房間裏瞬間一靜,景深垂眸沒說話。

幾秒後站起,朝水杯裏倒水。

南桑不自覺的看過去。

但因為景深的黑發垂下,堪堪遮蓋了眉眼,看不清他的表

不看了,抿抿問他:“是還是不是?”

許久後景深恩了一聲。

莫名的。

南桑角不控製的微微上翹。

冷不丁聽見景深問:“你呢?”

南桑不是去看和景深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有沒有發生變化。

是無可去。

公司沒人,也沒事需要理。

別墅那不想回,不知道去哪,就這麽去了景家。

到了之後,本該四走走。

看看舅舅和外公的院落,母親的院落,自己和景深一起長大的院落。

甚至於有錢了,還該想想要不要把景家的宅子重建。

卻沒什麽神。

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大事落定後疲乏。

但……

南桑低低的,也恩了一聲。

告訴景深。

自己和他一樣,是去看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

嘩啦一聲。

南桑回眸。

景深倒水的時候像是在出神,水從水杯裏溢了出來。

他斂眉甩了甩被燙到的手,紙把桌麵上的水幹淨,回眸間和南桑探究的眼睛對視了。

南桑說:“你在想什麽?”

還像是很專注,專注到在倒水都忘了。

景深瞳孔閃爍幾秒,坐下拎起帽子扣上,住眉眼,隨意道:“沒。”

南桑哦了一聲。

景深開口:“有什麽變化嗎?”

“什麽?”

景深瞳孔黝黑,定定的在帽簷遮擋下的看著南桑,“我們一起長大的院落,你母親的院落。”

他沉默兩秒,低沉道:“你舅舅和外公的院落,和從前有什麽不一樣嗎?”

南桑就沒進去。

抿抿,“我隻去了我們那,別的地沒去,就在院子裏的秋千那睡著了。我們那……沒什麽變化。”

景深在南桑沒察覺到的時候,繃的肩膀悄無聲息的鬆散了下來。

倆人之間沒再說話。

許久後還是南桑打斷了安靜,“雖然你不信,但我還是想和你解釋一遍,臨海炸和我無關,趙欣的車禍和我無關,被綁架和我無關,南煜的斷和我無關,南初……是我出現幻覺了。”

南桑側目看向景深,“南初抓我的頭發不停的朝牆上撞,很疼,疼到我突然想起了劉祥,也下意識把了劉祥,那會我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反反複複的告訴我,如果不反擊,我會和被劉殺那次一樣,死。”

說:“南初的事和我有關係,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心的,我也不想這樣。”

南桑的話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

因為被殺的影對南初下了死手是真,不想這樣是假。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卻就是下意識撒謊了。

南桑說:“我沒有你想象中這麽壞,也沒有你看到的那麽不擇手段,我……”

景深打斷:“睡會吧。”

南桑的好心就這麽煙消雲散了,冷凝道:“你不信我?”

南桑因為這次解釋景深還是不相信,像是個刺蝟:“你為什麽不信……”

景深打斷:“信。”

南桑微怔。

景深後背鬆散的靠著椅背,被影覆蓋的眼睛看著南桑,低聲吐話,“我信你,讓你睡會,是因為你現在太虛弱,需要休息。”

南桑突然有點說不清楚的煩躁。

不是煩躁景深。

是煩躁自己不可控的緒。

因為他一句話高興,因為他一句話不高興,起起伏伏,晴不定。

南桑撇,勁勁的,“你信不信。”

南桑轉背對他。

手輕輕揪著床單被罩,輕聲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良久後,景深恩了一聲,聲音算得上溫:“睡吧。”

南桑摳弄床單的手鬆開,閉眼睡著了。

再醒來。

這方被圍簾圍上的急診室床上的燈滅了。

南桑轉,看向旁邊還坐著的景深。

景深還是戴著帽子,翹著腳,臉卻不是麵對南桑,是過圍簾隙看外麵忙碌的人群。

南桑沒問為什麽你還在這,沒像之前那樣去陪著南初。

從床上坐起

景深跟著回眸,用溫槍懟上南桑的額頭。

看了眼溫度,來護士。

南桑退燒可以回家了。

南桑下床,扶著景深的胳膊把高跟鞋穿上。

跟在他後出去。

在景深開車門後上了後座。

在到被別墅後抬眸定定的看著窗外,在景深開門後下去。

不等南桑進屋。

後的車走了。

南桑算是平和的心莫名差了,嘟囔:“該醒早晚會醒,醒不來你就算守著,照樣不醒。”

南桑回家了。

把巨大別墅的燈全部打開。

進浴室想泡澡,靜了幾秒沒泡,匆匆洗了出來,鑽進了被窩蒙住頭。

片刻後坐起打給劉全:“景深回醫院了嗎?”

對麵說打電話問問。

再打來。

劉全說景深在醫院守著南初。

南桑把電話掛斷。

穿著睡裹了件風,在黑夜中出門攔出租車去了景深的家。

幾秒,抬手按碼,開門進去。

本是占據了半個臺的琉璃酒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占據了大半,幾乎沒有邁腳去曬服的地。

看著很漂亮。

可也有點恐怖,因為稍微一個不小心,這些酒瓶會塌下碎滿地的玻璃碎片。

南桑沒理會。

踢腳換之前自己穿的兔子拖鞋,走了幾步,看窗明幾淨的客廳。

眉頭蹙。

為什麽景深家裏明明這些天都沒人住,可看著卻這麽幹淨?

景深隻用過一次做飯的鍾點工。

後來就沒用過了,衛生一直是自己打掃。

南桑腦中莫名閃過一個念頭。

景深莫不是沒日日夜夜在醫院裏陪著南初?

這想法不過剛出來就熄滅了。

劉全的人可是一直在醫院裏守著的。

再說了,他不陪著南初能去哪?

京市這塊地,他除了個寫字樓和不產外,沒有別的產業了。

而且之前說過。

很快就要走了。

南桑把胡思想丟到九霄雲外。

回自己之前的房間掀開被子,拱進去聞聞裏麵香噴噴的味道,閉了眼。

午夜。

門吱呀一聲開了。

景深垂眸換鞋的腳頓住。

彎腰把橫七豎八丟在門口的高跟鞋擺正。

走近南桑的臥室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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