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病》第356章 離開這裏

江州來鹽城後為了不讓人把這地後期會出的變故和東邊扯上關係,給江家招惹是非。

城門閉,信號隻留了黨院大樓。

按著那傀儡主理人照常朝四洲發消息。

結果四洲的人找上門來了。

江州皺眉,“理由。”

“貨。”

鹽城是四洲的樞紐,尤其是上次楊淺主導過鹽城事變後。

四洲的貨想走,全都要從鹽城走,這本就是個重要的狹道。

四洲的人問五天前運進鹽城的貨,到現在還沒出倉,並且遲遲聯係不上人,原因是什麽。

還有,要鹽城的人賠錢。

因為鹽城關了城門,四洲四批人分別卡住了四個門,要個代。

聿白告訴江州外頭的人起了疑心,碎語間像是開始懷疑鹽城出事了,還說港口一個人都沒有,提建議朝國際上通報。

江州沉眸沒說話。

聿白手掌蜷了蜷,“您想要南小姐,瞧著也像是願意跟您走,您直接帶走就是了,沒必要……”

江州打斷,“那傀儡呢?”

“去西邊城門了,那地鬧的最兇。”

“誰他媽準你們放他過去的!”江州惱了,抬腳大步朝前,“留一隊人守著醫院,剩下的人跟我去城門。”

他急匆匆的朝前走了幾步後,調轉回去,跑回病房打開門。

南桑還坐在床上,看見他眼睛亮了,“你回來了。”

江州心髒暖烘烘的,大步朝前,俯手控住南桑的腦袋,狠狠的嘬一口,眉眼帶著闊別一年重新回來的燦爛笑,“等我回來,最多一天。”

江州搖了搖手指,得意又雀躍,“明天下午你老公我,帶你回家。”

南桑笑容不變,點頭。

追回門口聽見江州說話的聿白,臉白了,在江州關了門後追問,“不是還有兩天嗎?怎麽明天就要到了?”

江州輕飄道:“想回家了。”

想帶南桑回家。

離開這個讓他時時刻刻會想起自己無能無用的城市。

還有。

景深在找南桑。

所有人都認為南桑死了。

鍾老當初為了攔下沒日沒夜在江邊找南桑的景深,還找醫學家測算過。

景深跳下來背部骨折,肺部汙染,差幾秒就要嗆死。

子比尋常人弱太多的南桑必死無疑。

找不到,是因為源頭是江。

江海連線,去哪找?和大海撈針有什麽區別?

景深什麽都沒說。

被強按進裏麵待了一個禮拜後出來站在江邊待了半天,離開了。

他沒說去哪,也沒人知道去哪了。

但江州卻有種直覺,景深在找南桑。

因為江被掏空的那一個月他一直在。

他清楚的聽見景深喃喃:“我算了,在來這的路上算得清清楚楚,隻要拉住別被水流傷了髒,朝西邊淺水推一把,能活。”

景深喃喃著能活,死磕江邊找了整一個月。

江州之前沒放在心上,隻覺得他得了失心瘋妄想癥是他活該。

知道南桑可能真的還活著後,莫名的怕。

哪怕是景深怎麽著都不可能找到鹽城這個距離東邊千萬裏的地界。

他也要把南桑存在的混跡全部抹除。

不讓任何人知曉南桑在他邊,也不讓任何人有找到的可能。

江州快步下樓,囑咐,“找鹽城當地的把他們引進來,徹底封城。連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

聿白頓了足,看江州急切到奔跑的背影,喃喃:“你真的是瘋了。”

江州有調人的權利,但卻沒有一次調這麽多人的權利。

他缺一紙公文。

是聿白先帶人跟著走,許他後補資料的。

因為江州忘了,但他還記得,江州初中和他一個學校。

他比江州大兩級。

但因為瘦,加上膽子小,是被欺負的對象。

沒人敢問,尤其是領頭的人高馬大,家裏還有錢。

比他小兩級,剛離小學生的江州拿籃球砸了那比他高一個腦袋的領頭。

豎起中指,桀驁不馴,高高在上,“群毆算什麽本事,有種單挑!”

最開始是單挑,後來江州被群毆了。

他鼻青臉腫的在隔天攔在學校門口。

什麽都不說,拎著東西劈頭蓋臉就朝他們打。

自然還是他挨揍。

第二天繼續,連著整七天,不依不饒。

第八天,他們道歉了,對他聿白。

江州青紅看不出原本樣子的臉上衝他笑出的那白牙,聿白記了十幾年。

兩個月前,他出任務回家。

在路邊也看到江州了。

穿著華貴的西服,喝的醉醺醺的。

拎起地麵的磚頭,走到小巷裏揪出一個欺負孩的男人。

砸的他滿頭,卻因為骨子裏記著分寸,沒傷重,按著他的腦袋讓他給那孩道歉。

聿白以為。

江州那麽急的調人……是救人。

他是真的以為金尊玉貴的江家爺,驕傲自負,我行我素,卻也心又良善的江州,是去救人的。

結果不是。

是來做劊子手。

聿白喃喃:“做了儈子手,你還能睡著覺嗎?”

……

十點零五到,南桑起的同時,病房門被推開。

忠叔匆匆走近,把肘間搭著的羽絨服給南桑披上,彎腰讓南桑蹬上他拎來的棉靴子,拉著出去。

走廊江州的人不見了。

不等南桑多看兩眼。

忠叔拽著下樓梯。

匆匆下到一樓,南桑不走了,看向楊淺病房在的位置,“不去找我姐嗎?”

忠叔停頓一瞬回眸,對南桑笑笑:“待會我再來接。”

不等南桑說話,忠叔拽著鑽進了黑暗的甬道。

忠叔老了。

南桑在和盧男結婚前發現的。

站久了會捶捶後腰,扶著牆坐一會。

走久了會停下,瞧著正常,但呼吸會重一點。

這會。

南桑看向拽著在黑暗中奔跑的忠叔,的,好像聽見了忠叔急促的呼吸聲。

還有因為疲累,比往日重了無數的腳步聲。

南桑反手握住他的手。

醫院距離黨校大樓不遠。

加上鹽城本就不大。

不過十幾分鍾,忠叔帶著南桑停下。

下地下車庫的臺階,找鑰匙開了邊角像是被封死的門。

忠叔開手電筒,帶南桑朝裏走幾步,“這城建了有三十年,原本的老城主怕酋州打過來,自己的在這樓下找人挖了條道,我前幾天走了一遍,可以直通城外的林子,除了我和你姐,沒人知道。”

忠叔頓足回,把手機給南桑,彎腰躬,將南桑上的羽絨服拉鏈懟上,拉到頂。

上衝鋒口袋裏掏出一個皮袋子,一字一句告訴南桑,“黑的卡,是聯局的,開戶名景忠,碼是大年初一,拿裏麵的錢去雪城,買套房子,和盧男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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