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彼之砒霜，吾之糖

這頭還沒有張開的野狼，現在可還是人垂涎滴的狗。既然他主獻，喬米盤算著要不要盡其用？

可想到站在金字塔頂端那位暗夜帝王，雖是人間絕，卻是讓人隻可遠觀不可玩的高嶺之花。

喬米最後還是打了退堂鼓，可不敢冒險啊。

“不必了。我暫時做我最悉的裝板塊。”

燕鴻笙流出傷的表：“姐姐，那你以後做男裝的時候，模特就找我哦。”

喬米敷衍的應著：“好吧。”

喬米開啟地獄的工作模式，先是在草稿紙上設計了幾款裝，然後挑細選最滿意的一款，接著裁剪布料，製。

草綠的高腰，英姿颯爽的短裝西服外套。搭配燕麥的襯，瞬間把孩子的英氣，融為一。

喬米拿著去服裝行做推銷，奈何人微言輕，很多時候就見不到服裝鋪的負責人，就被裏麵的店員給轟了出去。

長時間的熬夜奔波，終於將本就孱弱的喬米摧殘凋零。

這天為燕鴻笙熬粥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燕鴻笙好半天沒有見到，便扯起嗓子喊幾聲：“姐姐。”

喬米都沒有應他。

燕鴻笙便跛著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最好在廚房的地板上找到。手裏還握著他最吃的餃子皮，可蜷在地上，人事不省。

燕鴻笙臉一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過來。他背著喬米就往樓下的醫院的跑。

醫生給喬米做了全檢，然後困的詢問燕鴻笙：“病人一個腎，背後有手痕跡。病人不久前是不是做過腎源移出手？”

燕鴻笙的臉瞬間煞白如紙，他的拳頭攥著，指節骨因為用力而暴出猩紅的微細管。

“醫生，那以後該怎麽生活？”燕鴻笙痛惜萬分。

醫生看著燕鴻笙，雖然他隻是半大的孩子，可是因為那張過於鬱的臉龐，加上他擁有一米八的高，讓他十分的年老。而病床上的喬米小，天生的娃娃臉，十分減齡。

所以醫生誤解了他們的關係：“以後跟減同房的頻率，還有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病人的質最好不要懷孕。”

燕鴻笙耳倏地就紅了。

“我知道了。”他沒有否認，隻是笨拙的應著。

醫生用蹩腳的普通話道：“非常虛弱，還有嚴重的營養不良。你應該給燉一些有營養的湯，比如湯，鴿子湯，裏麵加些補氣的食材紅棗，枸杞……”

燕鴻笙臉愈發的凝重，他腦海裏浮現出喬米為賺錢救他，抱病工作的場景。熬夜繪圖，還把那些有營養的食材讓給他吃，而自己則拖著病熬著……

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單純，這麽善良的傻孩？

燕鴻笙心裏揪得生疼。

喬米轉送普通病房後，沒多久就渾渾噩噩的蘇醒過來。

發現自己置於醫院，喬米虛弱道：“我是怎麽了？”

燕鴻笙握著的手，眼眶有些微微的紅：“姐姐，醫生說你的不宜勞。以後你不許熬夜工作了，賺錢養家的事給我就好。”

喬米心裏也就明白了幾分。

“小笙，你知道了，是不是？”

燕鴻笙點頭，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姐姐，我竟然不知道你裏了一顆腎……”

喬米臉變得悲傷起來。

那些被刻意封存的痛苦記憶再次湧。

“那時候我跟你現在一般大，不諳世故。走投無路時，他把我領回家。他讓我上學，給我吃飽飯，讓我穿新服，我就對他恩戴德。我想我就是把命給他，也是值的。所以後來，他為他的白月要走我的一個腎，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喬米頓了頓，瓷白的臉上添了一重憂怨：“後來我無意聽到他和白月的談話，原來他當初領養我就是為了我的腎而來……他對我的好也不過是為了四年後讓我心甘願的捐腎…我便反悔了。”

“我想我救了的白月，我便不欠他的了。所以我又離開了他……”

忽然悲痛難遏的哭起來：“小笙，以後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燕鴻笙溫的將喬米抱進懷裏，在他懷裏抖著，就好像破碎的娃娃，無助又彷徨。他隻能輕輕的拍著的後背安道：“姐姐，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我會讓欺負你的人付出代價。”

喬米搖頭：“小笙，我不想為像他那樣的人，用恩來道德綁架你。你以後隻為自己而活就好，不需要為我做任何事。我跟他的恩怨，我自己會理。”

燕鴻笙睜著困的黑瞳：“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十六歲的孩子，嗓音未蛻變完全。低醇嘶啞格外魅。

喬米久久沒有回答。

良久呢喃道：“可能是我上輩子欠你了吧。”

燕鴻笙若有所思：“原來欠了債是要還的。那我這輩子欠姐姐一條命，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那我下輩子還要來找姐姐。”

燕鴻笙忽然將腦袋湊過來，狠狠的在喬米的肩胛骨上咬了一口，一排整齊的牙齒印宛若一個印章就這樣刻在喬米的上。

喬米疼得齜牙：“嗤——”

“給你做個記號，下輩子投胎時我還能找到你。”明明是玩笑的話，可是燕鴻笙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全是認真，就好像宣誓一般莊重肅穆。

喬米著他，眼眶倏地就潤了。

“算命先生說我命薄福淺，所以我生下來便被親爹拋棄，親媽嫌棄。我家那些親戚也對我避而遠之。你卻上趕著跟我親，傻不傻？”

燕鴻笙道：“姐姐命薄福淺，而我是天煞孤星命，和姐姐豈不剛好相生？”

“依我看，不是我傻，而是你家親戚傻。姐姐聰明善良又勤快，做姐姐的家人，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喬米便笑著燕鴻笙的頭，和藹可親道：“既如此，那我就做你一輩子的姐姐。好不好？”

“那姐姐可要保護我這弱的小弟弟哦。”燕鴻笙笑得風霽月。

喬米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