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栩看著眼前的褚北鶴，杏眸里帶著讓人看不分明的緒，好半晌，才斂聲開口，問他，

“你之前一直在跟我強調你不是他，既然你不是，為什麼現在非要我重新收下它？”

褚北鶴眸微凝，只道，

“這是他送給你的東西，我說過，送給你的東西，我不會收回。”

“我也說過我不要了。”

聲音很淡，聽不出半分毫賭氣的意味，就像當初說不要的時候，決絕，且從不回頭。

褚北鶴心下那陌生的不適再次裹挾而來。

他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原因并不是這個。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明明是屬于他的心臟，卻因為曾經在那里而有了另一個人的溫度。

哪怕回到自己上，依舊覺有所缺失。

所以他想還給。

他想，讓那半顆心重新安定下來。

姜栩栩見他沒有再開口，眼睫微垂，重新開口，卻道，

“我不會再劈你。”

說，

“不是因為你現在是他，而是因為你是護國龍脈，為安全局的一員，我不允許，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

既然對他而言只是和其他人一樣無關要的存在。

那也可以，將他當做和其他人眼中一樣的存在。

從此他在眼里，也只是需要和所有人一起守護的龍脈。

而不再是褚北鶴。

晚霞余暉退得很快，原本被染的海洋也一點點褪去絢麗的彩，漸漸回到它原本的樣貌。

霞褪盡后，映照在兩人腳下的也一點點消散。

褚北鶴看著眼底無波的沉靜，靈魂深似有什麼在涌，在再次轉要離開的時候，下意識地拉住。

他說，

“姜栩栩，再給我一點時間。”

聲音低啞，著幾分曾經的味道，又似帶了些請求，

“你……再等等我。”

一如當初趕過來時對著脈心石說的話。

現在他也希，再等等他。

別，放棄他。

……

那天的談話后，姜栩栩雖然心有，但說過的話，下過的決定，卻不會因為他一句話輕易改變。

兩人關系沒能破冰，倒是讓全程見證的椒圖有些急上了。

栩栩說要放棄的時候，他當時是支持的。

畢竟褚北鶴是真的讓難過了。

正經晾他一個月也不算過分。

但看著姜栩栩對著褚北鶴態度越來越淡，甚至對方主“求和”依舊不為所。

椒圖有些著急了。

栩栩，好像來真的啊。

椒圖不想干擾的決定，所以他直接找上了褚北鶴。

帶著一子恨鐵不鋼的語氣。

“你都主留住了，就不能再說點好話哄哄人嗎？！

上來就讓用雷劈你，栩栩又不是變態暴力狂。”

褚北鶴看著年，沒說話。

椒圖看他這樣更氣，眼睛一轉，忽然指著他手腕那數百道黑細紋，

“還有這個，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應該是你當初為了栩栩抗下天雷留下的痕跡吧？那會兒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再不濟你那天留住的時候跟坦白，一時，說不定就原諒你了！”

畢竟，電視劇里都這麼演的。

主角傷心負氣，要麼是上男主豁出命來救，兩人患難見真最終和好。

要麼就是主意外發現男主曾經為默默付出的一切，之下重新和好。

這劇本都安排好了，怎麼連照著演都不會！

褚北鶴不明白椒圖的恨鐵不鋼，只是反問他，

“為什麼要讓？”

褚北鶴神沉淡，

“不會化開的心結，到的傷害也不會因為曾經的付出而被抵消。”

哪怕真的因此重新緩和與他的關系，那也只是抑自己后的妥協。

褚北鶴不想這麼做。

更何況……

似乎不喜歡看到他傷。

尤其這個傷還是為的。

椒圖聽他還在那一臉冷靜分析，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這人到底有沒有談過？

哦，肯定沒有！

所以到這種時候還能這麼理地分析況。

椒圖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自己從栩栩的戰營轉到了褚北鶴這邊，又問他，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吧？”

讓他來聽聽他理的將人挽回的方式。

就見褚北鶴看著他，好半晌，說，

“我不知道。”

不管是他作為龍脈還是作為褚北鶴的記憶里，都沒有這種類似的理經驗。

哪怕有，或許也因年歲久遠而湮沒在他浩瀚的記憶之海中。

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

椒圖：……

完了。

*

且不論姜栩栩和褚北鶴這邊的糾葛，在斷海屏障正式完后，花國的玄師們也終于后知后覺地收到了消息。

花國玄師，又稱師，他們趕往兩國海界后真的發現斷海屏障的存在。

再看國，屏障豎起的短短兩天，原本應該排出擴散到各個海域的核污水不斷回流，已經導致沿海部分海魚因為污染過重導致集死亡。

花國的師們當即就坐不住了。

考慮到屏障設在了華國海域，且還有九頭蛇及鮫人一族看守鎮，他們沒辦法貿然越界破壞屏障。

于是，他們以方名義，找上了華國的玄監會。

而且上來就先扣帽子，

“你們怎麼可以不經他國同意，就在兩國海界設下那樣的屏障？！”

負責洽談的，正是當初反對褚北鶴設下屏障的幾個玄監會的老頭。

但自家反對是一回事，外人來問責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見為首的老頭笑瞇瞇，

“你這話我聽不懂，我們在自家海域設下的屏障，為什麼還要貴國的同意？”

花國師就道，

“你們設下這樣的屏障，是阻礙兩國的和平共！”

玄監會另一老頭道，

“我們的屏障只隔絕污濁，并不會妨礙兩國貿易往來。”

眼見玄監會的人油鹽不進，花國頓時放了姿態，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

“我們知道華國有龍脈能凈除這些污濁，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讓他直接凈除？

卻讓這樣的污濁困在我國的海域之！你們知道這樣一來會造多死亡嗎？！”

為首的老頭依舊笑瞇瞇，

“你也說了，那是我們華國的龍脈，我們華國的龍脈，憑什麼給你們用？”

“因為這是最優的方式！你們放任污濁不理，怎麼這麼自私？！”

玄監會脾氣最的老頭聞言，當下懶得再跟他們客套，直接就是一個拍桌怒懟，

“這些污濁是誰放出來的？！你們不自私，你們不自私你們將核污水排海？！”

“那是花國政府的決定，我們管不了！”

“哦，自己家管不好就指別人家給你們屁！如此不要臉！”

花國師們：……

兩國玄門的正經會談，你們怎麼還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