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就站在阮清家單元門對麵的花臺邊上，看起來有幾分消瘦和落拓。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手機時不時低頭看一眼，像是在注意時間又像是在等待什麽人的消息。

路燈從斜側方投下來，將他映在地上的影子拉得狹長。影子的腳邊堆著不煙頭，顯然在這裏呆了有一會兒。

他上穿著的灰半袖T恤，是上個月阮清買給他的。

當時收到東西不見他多欣喜，這會兒穿出來見，卻實在是稽又可笑。

阮清諷刺地勾了勾角，忽然想起前幾天在霖市時做的那個夢，還想起了曾經有過的那些甜時。

不否認青蔥年時，曹是慕過的。

隻是這份慕太淺薄輕飄，終究沒抵擋過歲月變遷。

世間易變是人心。所有的都會褪去最初的新鮮和激，而到最後，能約束忠誠的隻有人天生的道德。

可惜眼瞎，六年時間都沒清醒。直到背叛擺在眼前，才發現他是個渣男。

阮清不知道他來這裏做什麽，也不想知道，左右隻會是讓人惡心的事。移開視線，麵無表地走向單元門，隻當沒看見這個人。

然而一作曹便發現了的存在。他眼中線一亮，扔掉手裏的半截煙，快步朝追了上去：“清清……”

阮清充耳不聞，繼續大步向前。

“清清！”他話音落下時人已經到了近前，直接手去拉扯。

阮清急忙往旁邊一躲，險險地避開，沒有發生肢接。可左手的購袋卻從手上甩掉在地上。那裏麵裝了幾瓶調味料，撞後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不用查看就知道已然報廢。

曹抬起的手頓了兩秒，又垂落後側。他看了眼地上的袋子，似乎想要幫忙卻撿，但又不敢作，隻能小心翼翼地開口：“抱歉，我……”

阮清沒說話，甚至沒看他一眼。彎腰開袋子看了眼……裏麵各種東西混著碎玻璃和調味料，即便有封包裝也人不免介意。幹脆直接提起來，走向附近垃圾桶，全部扔了進去。

曹亦步亦趨跟了兩步，便停在原地。眼看著阮清又要進單元門，他趕開口：“我還有些東西在你這裏。”

阮清頓住步伐，終於轉看向他。

人清澈的眼眸裏神平靜，不見任何憎恨或是怒意，卻讓曹整顆心越來越沉。

“清清，我那些東西……”

“扔了。”阮清的語氣同樣沒什麽起伏，“你那些東西放在我家裏，看著實在惡心，但是給你寄過去或是你來取我覺得更惡心，所以都扔了。”

曹臉上浮現出痛苦和愧疚，他沉默兩秒，終於沒話找話地又問出一句：“那你放在我那裏的……”

“你也扔了吧。”

他們相六年，就算不同居也總會點點滴滴侵彼此生活。但隻要想割舍，就沒什麽掰扯不清。夫妻尚且能斷的一幹二淨，何況。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怕自己轉時他又手阻攔，阮清便問了一句。

“我……”曹張了張，“沒了。”

阮清沒說話，轉就走。

可剛邁出沒兩步，曹的聲音再次從後傳來：“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阮清腳步未停。

這會兒已經有路過的鄰居見況不對開始駐足側目，隻想快點回到家裏，免得丟人。他鬧完拍拍屁就走，以後還得再這個小區常住呢。

可曹卻不顧路人眼，全然拋棄了臉麵。他這次沒有跟上去拉扯阻攔，隻看著的背影一句接一句的哀求，聲音嘶啞痛苦……

“阮清，真的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的是你，我就是一時糊塗，我跟關雨欣不是認真的……”

“曹！”阮清倏地回，終於克製不住，瀕臨發，“你還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