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們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時候多簡單？

兩人現在也沒主意了，隻能按照陳生的方法去做。

“生兒，要是報守衛兵怎麽辦？要不你還是出去躲一躲。”李秋蘭還是關心自己兒子，把人打這樣，可是要蹲大牢的。

陳生笑笑：“媽，你放心，肯定不會報守衛兵的！這是互毆，又是教師崗位，這件事要是追究起來，的工作可能保不住了。”

“這口氣，隻可能自己咽回肚子裏！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們就把剛才看到的都說出來，是先的手。”

李秋蘭和陳建國對視一眼，隻好點頭同意。

隨後，他們就把教導員帶到了門口，然後撥打了急救電話.

兩人到底還是膽小，直到看著救護車過來，他們才離去。

“生兒，我能進去嗎？”回到家，李秋蘭敲門小聲問道。

陳生已經回屋了。

他去的是陳媛的房間。

“媽，你進來吧。”裏麵傳來陳生哽咽的聲音。

陳生坐在妹妹睡過的床上，眼淚抑製不住的流下來。

自己的妹妹，前一天還活著，現在卻變了這般模樣！

現在正躺在冰冷的鑒定科，等待那些冰冷鋼鉗的鑒定！

他們一家人，以後再也不會完整了！

心的傷痛，本無法彌補！

“媽，你以前經常和我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媛媛從小善良，從沒做過什麽壞事，為什麽就沒有善報？”陳生一掃剛才的凜冽，哭出聲來。

“那些人為什麽要下手這麽狠！為什麽要殺了……這道坎兒，我一輩子都邁不過去！”

李秋蘭也難以抑製心中的緒，眼淚嘩嘩直落。

“媛媛已經走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替討回公道，但這個世界上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掌控的，這個世界太大了，壞人太多了，而好人卻隻能臣服在壞人之下茍活……”

“媛媛生前一直念叨你，今晚你就在你妹妹的房間睡吧，可以陪陪……”

李秋蘭抱著陳生，將他摟進懷裏，輕聲安著：“兒啊，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東西我們不了了，答應我，以後不要再來了，你妹妹的事已經過去了，以後就讓我和你爸來理。”

陳生默默攥拳頭，眼神重新變得充滿了殺意：“媽，你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李秋蘭聲音哽咽：“你做的對，但這個世界……”

“沒人能會媛媛在死前有多絕！沒人知道經曆了什麽！憑什麽這種痛苦讓一個人來承擔？”

“憑什麽那些始作俑者卻能逍遙法外？”

“這個世界，並不是沒有正義！”陳生冷道。

李秋蘭無奈：“或許他們已經知道錯了……”

陳生恥笑兩聲：“知道錯？”

“惡魔從不知悔改，除非送他們去地獄！媽，你以前總是教導我說這個世界很公平，甚至在機會麵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可現實呢？機會本不平等，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人生的頂峰，而我們，就算費盡所有力量來努力一輩子也到達不了那樣的境地！”

“所以，本沒什麽公平可言，黑是可以被抹白的！”

“生兒，你這話理解的不對。”陳建國這時候也走了進來，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

他總覺得自己兒子變了。

變的極度嗜又不計代價。

這樣下去，沒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剛才如果不是他們攔著，他會不會把教導員打死都是兩說。

“所以，公平還是建立在權力的基礎上！”陳生大吼。

“那是被黑化的‘公平’！甚至連正道都已經不複存在！既然這樣，那我就用自己的雙手來解決這一切！”

陳建國聽到這話隻覺渾發麻：“生兒，你不準給我來！這段時間你不要出門了，聽我的！”

“就算你一時衝殺了人，你知道自己麵臨的是什麽？那結局你妹妹也不想看到啊！”

陳生沉默片刻，接著苦笑幾聲：“我或許會死，但我也不會讓那些人活！連這點都沒有，我還配當什麽男人！”

陳生推開母親，轉躺在床上，擁著妹妹上最後的氣息。

“我隻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媽，你也早點休息！”

李秋蘭和陳建國看著他，無奈的歎口氣，轉出去。

月照在陳生臉上，印出了冷峻，冰寒的一麵。

最後，月全都集中在他攥的拳頭上！

……

夜晚。

急診科病房。

教導員躺在床上，腦袋上纏滿了紗布，蓋住了一隻眼睛。

手上打著吊瓶，一條被吊了起來，上麵破了好大一塊皮，不過已經做了理。

病床旁坐著一個男人，這男人戴著眼鏡，一副很明的樣子。

“機構長……你來了……”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這男人，立馬就哭了出來。

心中的委屈不知道該從何宣泄，

“我況怎麽樣？我的眼睛好疼啊……”先是覺到了一陣痛苦，然後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況，雖然心中沒底起來。

機構長扶了扶眼鏡，聲音穩健的開口：“你沒有生命危險，眼骨被打裂了，碎骨折，有幾塊骨頭刺了眼球裏，你的眼睛可能保不住了。”

“其他都是一些挫傷，沒什麽大礙。”

什麽？

教導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簡直不敢相信！

自己的眼睛保不住了！！

自己還這麽年輕，以後都要蒙一隻眼出門嗎？

沒有了那隻眼睛，生活質量會下降一半啊！

現在腦海裏回響的都是剛才那一幕。

陳生抓住自己的頭發，狠狠的頂膝，還抓住自己的頭往牆上撞！

“機構長，你要替我做主啊！是陳生打的我！我要送他進去住監獄！要讓他後半生都在監獄裏度過！”

“我的眼睛沒了啊，讓我以後怎麽出門，怎麽見人啊！嗚嗚嗚！”

邊說邊哭嚎起來，樣子十分可憐。

和之前去陳生家那囂張跋扈的模樣反比。

機構長表有些心煩，站起輕咳一聲：“我可以報守衛兵去抓陳生，但事會變什麽樣你想過嗎？”

“這是互毆，如果理起來，你的工作可能保不住了！還會連累機構！”

“這……”教導員自然知道這話意味著，

“可是，我的眼睛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