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也許你不需要，但我能給的必須給。”

“至於要不要，你自己選。如果不想要，那就不回？”

陸聞檀看了一會兒，見不回答，也沒再纏著，“去睡吧。”

顧言躺在床上，很累，但是睡不著。

睜著眼睛躺了好久，直到眼皮都算了，也沒有困意，但還是閉上眼。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

夢見陸老爺子聲淚俱下的求著離開陸聞檀，甚至要給跪下。

顧言被嚇到了，猛地驚醒過來，發現床邊坐了個人，一臉平靜而欣的看著。

顧言微微張大眼，爸？

周晉微微的笑，“長大了，倒是和你媽媽長得不怎麽像。”

顧言鼻頭一酸，坐起來去抱床邊的男人，“真的是你？”

周晉了腦袋，很溫，“當然是我，做噩夢了？”

點點頭，又微微搖頭，“看到你就不害怕了。”

周晉溫和的笑，一邊著的頭發，“要不你跟我走吧？”

顧言愣了一下。

跟他走？

放開他，坐起來，把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覺得越來越冷，呢喃著問：“你怎麽上是的？”

腦子裏電火石，爸爸去世的時候全雨水和。

顧言一下子脊背發冷，然後開始不斷的推他，“不，我不能跟你走！”

這是本能，不想死。

可是本推不開，整個人被錮著，麵前的人也開始變得猙獰，“你是不是上陸聞檀了？”

“那是你的殺母仇人，我不準你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我怎麽死的嗎？知道你媽媽怎麽死的嗎？！”

顧言被嚇得拚命搖頭，看著麵前的人麵目開始一點點的腐化，變黑，覺要窒息了。

可是他的聲音還在繼續，像魔咒一樣圍繞著：

“你以為陸聞檀你嗎？他是為了要你的命，他要為他母親報仇，他要殺了你！”

顧言嚨裏又酸又痛，“你別再說了……”

“他就是為了得到你，再殺了你，殺了你的孩子，他是個惡魔！”

顧言搖著腦袋，用手捂住耳朵。

那個聲音卻依舊繼續，一聲一聲的喊著的名字：

“顧言！”

猛地，顧言一口氣提到嗓子眼，視線驟然打開。

周遭瞬間寂靜了。

“顧言？”麵前的人又喊了一聲。

木訥的轉眼珠子，看到了陸聞檀近在咫尺的臉。

顧言皺起眉，下意識的了一把他上的。

“嘶！”男人倒吸冷氣。

顧言終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原來還在做夢，做了個夢中夢。

然後整個放鬆下來，又皺了皺眉，了的手心，問了句剛剛夢裏問過的話：“你怎麽是的？”

陸聞檀低歎一聲，總算是醒了。

然後指了指的衛生間，“你樓上水了，管。”

衛生間那邊跟下雨一樣，地板都了。

陸聞檀已經喊了一會兒，結果連都不讓。

“跟我回泰河？”陸聞檀問。

顧言腦子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想起來夢裏爸一起走……

原來是他在說話？

陸聞檀見盯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原本還懵懂著，下一秒表就突然冷了下來，往後退。

完全和他拉開了距離。

陸聞檀眉頭皺了一下，“怎麽了？”

見了瘟神一樣。

顧言算是真的醒了，轉頭看向衛生間的方向，樓上下來的水都傳來一惡臭。

想說找人理一下就行，看樣子是沒那麽簡單，這房子估計住不了。

於是從床上下來。

看著地上空空如也。

“我拖鞋呢？”

陸聞檀把腳往前了一點，出一雙士拖鞋的頭。

“我那雙髒了，借了你的。”

顧言：“……”

那穿什麽？

很顯然，陸聞檀沒打算讓穿。

顧言被他直接從床上抱起來，轉就往外走，等電梯時低眉看，“給叢速打個電話。”

顧言哪有手機。

“我兜裏。”陸聞檀聲線如常。

被他抱著，顯然不方便他的兜。

一直等電梯到一樓，陸聞檀把放下，讓站在他腳麵上，等著掏手機。

顧言沒作，“你自己拿。”

陸野眉頭微，“我沒手，剛剛還弄髒了，著。”

後半夜冷，顧言沒再磨蹭，手進他兜裏隨便索了兩下，“沒有。”

“你好好。”陸聞檀一臉認真，“就在那兒。”

顧言抿著，又了一次。

明明連他的都到了，本就沒有手機。

然後才聽男人頭頂傳來的低聲：“記錯了，可能是另一邊。”

顧言輕輕吸氣，忍了，換個手，去他兜裏找手機。

終於是火了，“你到底帶沒帶手機！”

陸聞檀低眉看，一臉無辜，“你確定沒有？那麽你不到。”

顧言耳突然火燒，臉上又保持著冷淡，整個人就很難。

再一次手去。

果然，剛剛到的東西是手機，以為是……

所以很快把手了出來。

“打給叢速。”陸聞檀一副沒發現異常的模樣，“碼就是訂婚紀念日。”

顧言輸碼，手機果然開了。

他從最近通話給叢速打過去。

“四爺。”叢速接的很快，就好像半夜不用睡覺一樣。

“陸聞檀讓你開車過來。”

叢速那邊安靜了兩三秒，然後應了聲：“好的太太。”

顧言把手機關上，還給他。

在車上的時候，才在想，陸聞檀的碼是訂婚紀念日，說明他很早就篤定他們昨天會訂婚？

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掌控之中。

不管是陸野，還是老爺子，或者是嚴家，他就那麽篤定的知道沒人能夠壞他的計劃？

沒幾個人能有這樣的自信。

顧言想起剛剛夢裏的那個聲音。

陸聞檀是個惡魔。

他確實可怕。

“要不去盛世和苑吧。”低低的開口：“我明天有課。”

老爺子給報的課，肯定要去上的，那是的出路。

但是從泰河去的話比較遠，今晚本來就沒睡好，明天不想一大早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