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第161頁
“產婦大出,目前的狀況非常糟糕,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個。”醫生面凝重,緩緩開口道。
眠眠聽到這話,腦海里像是炸了一顆深水炸彈,攪得所有的思緒都天翻地覆,一時間理不出個頭,以至于有片刻的失語。
是幾秒的沉默。
“你做好決定了嗎?”醫生問道。
這句話像是一個催命符咒似的,著眠眠做出決定。
“大人!當然是保大人啊!”忽地,眠眠如夢初醒,吼道。
產房里的蘇大:“保孩子——!”
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似乎是要穿耳般的尖銳,痛徹心扉。
“別管我,一定要讓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
“不行!”眠眠扯開嗓子吼道,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蓋過蘇的聲音,“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
畫面扭曲,眠眠只覺得有人在撕扯的。
拼盡全力掙開,從長椅上坐起來。
醫院長廊的燈亮如白晝,產房的門從里面打開,醫生和推著轉運床的護士依次從里面出來。
醫生一臉怪異地盯著眠眠,客氣且疏離地說道:“母子平安。”
眠眠一愣,先腦子一步做出反應,鞠躬,道謝:“謝謝。”
蘇躺在轉運床上,臉上的汗水早就將額前的發濡。干裂,慘白,布滿著死皮。
撐著虛的,頂著千斤重的眼皮睜開眼,抬手,要握住眠眠,氣若游,近乎是用氣音在說道:“你剛才在外面嚷的聲音,我在里面都聽到了。”
“......”
眠眠回想了一下,剛才嚷嚷什麼了。
“做噩夢了?”
“嗯......對!夢到你難產了,醫生問我保大保小。”
眠眠回想了起來,夢里的場景歷歷在目,真的,還好只是一場夢。
“醫生不會問你這個問題的。”蘇不失笑,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醫生。
醫生朝點點頭,回答道:“我們婦產科的醫生會做到一切以產婦的生命為重,一旦有任何問題,我們會在保證產婦生命安全的基礎上,做最大的努力。”
“啊......謝謝啊。”眠眠尷尬地扯了扯角,試圖略過這個話題。
畢竟小說看多了,下意識地靠近婦產科就會聯想到保大保小的問題。
轉到普通房間后,眠眠一步也不離地守著蘇,前前后后、任勞任怨地伺候著。
寶寶洗干凈后,被醫生抱到蘇旁邊。
還沒塞進被窩,只是瞄了一眼,眼可見地出了嫌棄的表。
“虧我以為裴淮恩的基因生出來會是個小帥哥。”
“小孩子要長幾天的。”抱娃的護士提醒道。
“是嘛,到時候不好看能扔了嗎?”
“您說笑了。”
護士溫地把娃塞進蘇被窩,轉離去。
眠眠立馬沖上來,坐旁邊逗小孩兒玩。
“我是爸爸。”出一只手輕輕小孩的側臉,“旁邊躺的是媽媽。”
“媽媽好辛苦好辛苦才把你生下來的,以后要對媽媽好一點呀。”
眠眠每句話都會說兩遍,中文說一遍,日語說一遍,潛意識里就要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
蘇哭笑不得,“你現在說這些,聽得懂麼?”
“聽不聽得懂不重要,但意識要從小培養。”
“我是媽媽。”蘇轉頭盯著小孩兒,很認真地告訴他。
“你應該笑著說,而不是板著臉。”眠眠提醒道。
“好吧。”蘇彎了彎角,看起來有幾分勉強,“我是媽媽。”
小孩兒立馬嗷嗷哭了。
“......”
“要不還是別笑了,自然一點就好。”眠眠輕輕拍著小孩兒,哄他,“不哭不哭,媽媽笑起來很漂亮的。”
小孩打嗝,哭聲漸漸弱了下來。
眠眠忍不住他,一邊,一邊提議:“蘇,給他取個名字吧。”
“......有點難,沒想過這個問題。”
“要不讓我這個臨時爸爸取一下。”
“行,你說一個我聽聽。”
“你有沒有什麼要求?”
“比如?”
“瑪麗蘇一點還是有文化一點。”
“后者吧。”蘇聲音逐漸染上倦意,要困死了。
“蘇文化。”
“......蘇瑪麗更順口一些。”差點睡著的蘇聽到這名字立馬就醒了。
“蘇照野。”眠眠嗯了五分鐘,終于憋出了個很有格的名字,當即拍板決定,“就這個。”
麻溜地跑出病房,撂下一句,“等我一下,我去要個紙筆。”
眠眠把“蘇照野”三個大字寫在紙上,懟到寶寶眼前,非常嚴肅認真地和他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名字,以后你可是要當霸道總裁的人,現在就給我拽起來,明白嗎?”
蘇照野:“嗯!”
“你倒是讓我瞧瞧哪三個字,給他瞧有什麼用。”
蘇還是贊眠眠剛才說的那句話的,以后的孩子肯定是要繼承搶過來的公司的,是要當霸總的人,名字不可以糊涂。
眠眠把寫著名字的紙給蘇看,“照野彌彌淺浪,橫空層霄。”
“怎麼樣?是不是顯得賊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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