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寧發覺許晚從日料店出來便有些不對勁。

陸川也是個神經病，明明是去捉的，他被發現一點都沒有不自在，廢話一大堆就算了，竟然還跟許晚扯什麽何槿，還什麽季承澤，關他屁事啊。

曉寧也大概猜到許晚因為什麽難，開著車，不時側頭看看許晚。

許晚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沒說話。

劉曉寧握著方向盤，咬咬，斟酌著開口：“晚晚，沒事兒吧？”

許晚稍稍了下，片刻回頭，朝彎笑了下：“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啊。”

騙人，笑比哭都難看。

“別聽陸川瞎說，他就是見不得別人好，自己渣就想著天底下的男人和他一樣啊，”劉曉寧想想就來氣，“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老娘真是眼瞎之前竟然信了他的鬼話。”

紅綠燈，汽車停下。

許晚看著曉寧側臉，緩緩開口。

“對不起啊曉寧，說是來幫你，結果我什麽都沒做，還了傷，麻煩你大晚上還陪我去醫院，”許晚有些愧疚，糯糯握著一旁空著的手，“你失，應該是我安你，現在還倒過來讓你安我。”

“你這和我說什麽客氣話，”劉曉寧腦袋，“我沒事兒了，你放心。”

“之前沒親眼看到，所以還會一直和自己作鬥爭，一直糾結。現在他的真麵目我看到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付真心，那就及時止損，離了他我照樣過得很好。”

許晚看著狀態恢複，彎眸朝笑笑。

綠燈，汽車行駛。

許晚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托腮不知在想些什麽，濃的睫下垂，遮掩住眸裏的緒。

手機鈴聲響了。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季承澤”三字，想起剛剛看見的場景，心一痛，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

還是他。

許晚現在腦子很，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和季承澤說話。

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是將什麽都挑明。

前者做不到，後者沒有勇氣。

還是沒接。

電話響了幾次，終於安靜。

到了醫院，還有醫生在值班。

消毒水的味道縈繞鼻尖，走廊上人來人往，不時還能聽見病患家屬的哭聲。

病房裏，一個醫生用酒棉給許晚理著傷口，曉寧到外麵去接電話。

“傷口還好不是很深，但還是要注意避免染，等會兒去拿些藥，按時塗，吃辛辣的東西，應該不會留疤。”

許晚點頭，“謝謝醫生。”

劉曉寧從外麵進來時，許晚傷口也包紮好了。

們拿著單子去一樓拿藥。

“曉寧，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我給司機打電話。”

劉曉寧看著從醫院門口走進來的那個影，再看看邊低頭看手機還沒發現的許晚：“那個，晚晚，你不用司機了。”

許晚不解抬頭，順著視線過去。

在看到那個清冷俊朗的影，心微微一。

曉寧斟酌著的神：“剛剛季承澤給我打電話，說你一直不接電話，問我是不是和你在一塊兒，我就實話實說了。”

看著季承澤越走越近，曉寧識趣開溜：“你們聊，我就先走一步了。”

踩著高跟鞋走出醫院，很快沒了影。

許晚看著站在自己前的男人，垂下眼眸，盯著自己腳尖，不說話。

季承澤看見手上纏著的繃帶，皺眉。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不為什麽，就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你。

許晚咬咬，答非所問：“你怎麽來這裏了？”

不應該很忙嗎。

“許晚，你今晚去哪兒了？”

還沒有問他，他怎麽倒先問了。

“...和曉寧找陸川。”

季承澤低眸看，淡淡道：“在那之前呢？”

想起新那位李總，一些不太好的記憶湧上心頭。

扭過頭，輕描淡寫道：

“在那之前沒去哪兒，在家。”

“許晚。”季承澤淡淡喊名字，嗓音裏沒什麽緒，可聽出了一疏遠。

“我們結婚也快半年了，你怎麽還是什麽事都不願意和我說。”

許晚微微啟，仰頭看見他眉間的冷峻，一時竟忘了言語。

“許氏合作多年的工廠出了問題，你沒告訴我。你的助理給辰星打了電話，第二天你卻選擇和新合作。”

“我就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做好這個項目，不想隻是依靠你...”

“所以你就什麽都不和我說，”他線抿，“自己去找新簽合同？”

“你知道他們家李總在業界什麽風評？”

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對於那個老鬼，簡直正中下懷。

許晚睫微。

“我知道，所以吃飯的時候錄了音，他不當的言論都記下來了，有了證據，他也不敢說什麽，就和我簽了合同。”

看著季承澤不算好的臉，低聲道：“他是想手腳，但我放了錄音，他就不敢了。”

“我知道生在外麵談生意總是存在這樣的風險，但不能因為有這些風險我就選擇放棄吧，何況最後我解決好了。”

“可你明明可以不用麵對這些，”季承澤下顎線繃，“你寧願自己去麵對這些，也不願和我說，是嗎？”

他眉宇間著些許疲憊，看著許晚的眸染著失，讓渾難。

隻是想憑自己的努力，站到他邊啊。

他寧願讓別的人站在自己邊，也不願讓與他並肩同行。

眼眶紅，許晚側過。

“我知道你是出於責任才一直對我很關照，很寬容，這些我都很謝你，作為一對聯姻的夫妻，你已經很盡責了。”

“可作為你的妻子，我不是最佳人選。”

季承澤蹙眉，“誰跟你說的這些？”

“誰說的不重要，”許晚眼睛，“我也想明白了，你當初就應該選何槿的。”

季承澤微怔，片刻，自嘲一嗤。

“你真這麽想？”

心裏難得要命，卻偏偏還要下頭的哽咽。

“對。”

“何槿可以站在你邊，你們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