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預報》第十一章 霸道保鏢黏上我

槐詩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在走上人生巔峰之前,竟然有一天能夠和校花一個待遇,配上傳說中的保鏢。

隻可惜,這個保鏢除了是個包牛郎之外,還有不止一簍子以上的缺點……

沒等槐詩反對,艾晴就乾脆利索地安排好了一切,並火為槐詩指派了一位二十四小時保鏢——倒黴鬼柳東黎。

艾晴在的時候,他還不敢放肆,一走了之後,柳東黎就人五人六地在石髓館裡晃了起來。

“好破啊,這屋子可惜了,明明品位還行……我房間在哪兒?”

槐詩翻了個白眼,“空房間多得是,床雜室裡也有,看上哪間是哪間。”

“吃什麼啊?我午飯還沒吃呢。”

“清水煮掛麵你要不要?”

“盥洗室在哪兒?”他又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憂心忡忡:“我要去補補水,最近紫外線太強烈了。”

“如果你沒有喜歡鑽衛生間裡倒走四步的習慣的話,拐角就是,以及順帶說一句,沒有熱水,需要自己燒,柴火在後院裡。”

“嘖。”

柳東黎不快地歎了一聲,不知道是因為不能倒走四步還是不能自由地洗澡。等他評頭論足地將整個宅子逛了一圈,嫌棄完槐詩家的前庭後院客廳臺衛生間等一切地方之後,終於想起來了,出手機:“誒,ifi多?”

“沒有!”

在被艾晴用一手蘿卜一手大棒搞定之後,槐詩心也不怎麼好,看牛郎也分外不順眼:“你究竟是來當保鏢還是當大爺的啊?”

“廢話,當然是當大爺啊。”

柳東黎哼了一聲,背著手出去,過了一會回來,扛著一個巨大的黑塑料袋,“鐵鍬在哪兒?”

槐詩看著那個被困人形的塑料袋,心裡有些:“你乾什麼?”

“埋啊。”柳東黎反問:“難道你喜歡這玩意兒擺在走廊裡?”

“……你打算埋哪兒?”

槐詩警戒起來。

柳東黎沒說話,看了看窗戶外麵,槐詩頓時急得跳了起來:“不行!你家花園裡埋啊?多磕磣啊!”

“那埋哪兒?”

“後門上山到都是空地,能埋多遠埋多遠!”

“嘖,真麻煩。”

柳東黎雖然犯懶,但也沒再反對,扛著和鐵鍬就走了。

看著他出門之後,槐詩才鬆了口氣。

“哎呀,終於走了。”烏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害我躲了半天。”

槐詩看到這隻磨洋工的鬼鳥,頓時越氣憤:“剛剛你去哪兒了!”

“給你收拾手尾啊,要不那小姑娘眼睛那麼尖,你劫灰一撒,還能沒事兒?”烏翻了個白眼。

提到這個,槐詩就氣不打一來:“那玩意兒究竟是什麼鬼?怎麼會從我手裡出來?”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瀕死種能覺醒什麼神奇的力量,結果特麼覺醒了一個神奇辣椒麵,這誰遭得住啊……

“啊,怎麼說呢,從定義上而言,它是一種罕見的源質素材,從大量死亡和破滅的事象之中萃取出的高純度髓……”

了片刻之後回答道:“如果要讓我解釋你怎麼能灑出這玩意兒的話,那麼大概是,你通過閱讀死亡記錄,並通過自獨有的屬,萃取出了自己麵對死亡時的恐懼,添加進了自散逸的源質中,合了高純度的劫灰。

不過,這並非你的靈魂能力,而是你下意識應用自時的副產,要說打比方的話,大概就是洗機的噪音,空調外機的廢水,電磁爐的輻吧。”

“你就不能換個形容詞麼!”

“好吧,那這麼說,如今的你——大概是個負能量製造機吧。”

“不加那個吧字也無所謂!”

槐詩大怒,恨恨地瞪著他:“況且這算什麼鬼技能?你就不能幫我搞個好點的?”

“我倒是想啊,奈何……”烏聳肩,“那什麼牆不可塗也,你知道的吧?”

“……”

槐詩恨恨地瞪了它半天,很快,又反應過來:“這樣的話,負麵緒可以萃取,那正麵緒未必不行吧?也就是說,我隨時可以製造宅快樂灰?”

“哦,你是說’解者之塵’麼?”烏頷:“是這樣倒是沒錯,不過,問題來自於……你得有什麼快樂的回憶才行啊,是吧?”

“放屁!怎麼就沒有快樂回憶了?我多快樂啊!”槐詩怒得拍:“我日子不知道過的有多快活好麼?就差早上樂到晚上了,睡個覺起來,我還能接著繼續樂!”

“……”

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直到槐詩尷尬地扭過頭,“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就這樣,在殘酷地現實之下,他接了自己為了一臺負能量製造機的事實。

“既然家裡來了人了,為了安全起見,我恐怕要藏一段時間了,接下來怎麼辦恐怕要靠你自己。”

聽到了後門傳來的腳步聲,匆匆地說道:“為了避免暴,你就不要在有人的時候讀取命運之書裡的死亡記錄了,試試自己冥想吧。”

“冥想?”

槐詩愕然:“怎麼冥怎麼想?”

“ifi碼不都給你麼?”

地展開翅膀,飛向了遠方,隻留下最後的話語。

“——自己查去。”

忙活了一下午,總算把柳東黎千奇百怪的各種需求給應付過去。

在這中間,槐詩還忙裡空,用手機查了一下,究竟什麼佩奇,不對,什麼冥想……

耗了他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從十萬個廣告和各種奇怪宗教的見鬼宣傳資料裡翻完,終於從外國的一個詞條百科裡查到了一段相對靠譜的解釋。

通俗一點來說,冥想分為很多種,高端一點的辦法很複雜,要先找個安靜的地方,最好清風徐來、明月高懸,或竹林,或水邊,然後沐浴更,齋戒三日,焚燒熏香等等等等……

可要低配一點的話,就簡單的要命:找個舒服的地方躺下,把眼睛一閉,心裡放空就完事兒了。

雖然聽上去有些荒謬,但起碼這辦法出不了什麼問題,頂多就是不小心睡著了而已。要是自己瞎弄什麼奇怪辦法的話,分泌失調還是輕的,那就是往神分裂的路上大步狂奔。。

在百科詞條引用的一個網址裡,槐詩在一個英國玄學死宅的博客裡看到了他對冥想本質的總結:離了神學背景之後,對於普通人來說,冥想就是一種放鬆神經和大腦的休息方式。通過放空自我進一種深度休眠狀態,讓於過載狀態的臟和神經係統擁有休息和自我修複的空間。

因此不局限於打坐、苦修、誦經或者嗑藥,隻要你能夠讓自己進放鬆、放空的狀態,隨便做什麼都行。

博主還在自己的博客中推薦了自己親自嘗試過的方法,並列出了優缺點,其中包括:寫作,缺點是很容易卡文之後進焦慮狀態,倘若被人現你用自己的名字做主角寫的《哥布林豈是池中》的話,你就會它的高傳播中喜迎社會死亡;彈鋼琴,缺點是門難且很容易擾民,博主在第三次被鄰居上門暴打之後選擇了放棄。

最後博主得出了結論:還是畫畫好。

他在最後一篇博文裡說,他不僅通過畫畫過程中的專注而放空了自己,進了冥想的狀態,而且還聽見了自第七維度歸來的古老靈魂在耳邊和夢中低語,述說著萬的真相,令他得到了明悟和解

在文章的最後,他還出了自己繪畫技藝突飛猛進之後的最新作品。

“噫……”

槐詩努力後仰,讓屏幕上那一副好像乾涸的羊和破碎臟以及大眼珠子混合攪拌在一而形的’作品’距離自己遠一些:“大哥你還好麼?”

在關閉手機之前,他看了一下,這哥們最後一篇博文,是兩年之前了。

而他在博客中留下的地址是一個槐詩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城市,做曼徹斯特,地圖件上都搜索不到,恐怕這個博客是他開的玩笑……吧?

關掉手機,槐詩對著自己的大提琴,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反正隻要放空自己就行了吧?

小說不會寫,畫畫不會畫,鋼琴雖然會彈一點但又上不了臺麵,大提琴應該沒問題吧?

他躍躍試了半天,先去燒水洗澡換了嚴肅點的演出服,然後裝模作樣地平靜了半天心,在柳東黎看熱鬨的眼神中把起了琴弓。

“會拉《威風堂堂》不?”

磕著瓜子兒的柳東黎想要點歌,“桃源歌或者極樂淨土也行。”

“滾!”

槐詩翻了個白眼,聽到威風堂堂的時候他還以為這家夥上道兒了,沒想到他想得跟自己完全不一樣。

“就一赫,聽聽,不聽滾。”

說罷,槐詩不理他,垂下眼睛,拉了琴弓。隻是剛拉了一個音之後,他的作就驟然停止。

愣在了原地。

琴弦低沉的鳴響還殘留在空氣中,緩緩回著,散去……可是聽起來好像卻和原本不一樣了,應該說,覺完全不同了。不是手和節奏的問題,而是某一種和往日聽起來截然不同的層次

就好像忽然之間換了一個人。

不,應該說換了一把琴要更切一些。

槐詩從沒有能夠想到過,從自己的手下,從自己的這一把老琴之上能夠拉出如此和煦和舒緩的音符,仿佛單薄的聲音也被賦予了渾厚的質一樣,他能覺得到,它們在流淌。

當他再次拉琴弦的時候,那種渾厚而輕靈,宛如被賦予生命的悠揚旋律便如流水一般從琴弦之上噴薄而出,就好像意誌和的延一樣,整個人都從渺小的軀殼之中了,升華開來,化作厚重的和雨,擴散向四周,駕馭在旋律上,回在這空曠的大廳之中。

往日老師反複解釋可是他卻難以領悟的模糊他在這一瞬間忽然現竟然如此簡單。

那些肺腑中不知為何湧現出的充沛緒隨著五指和琴弦的作,融了低沉的旋律之中去了,像是河流衝了澎湃的海,撼著他的意識,裹挾著他一起飛到了遙遠的地方去了。

“媽耶,我這是升級了?”

來不及咂舌和激,槐詩甚至沒有空閒去覺到喜悅和興,他已經被自己的旋律所吸引了,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了那悲愴低沉的琴聲之中。

他好像又睡著了。

可是夢裡卻沒有那些一直在糾纏著自己的死亡和恐懼。

一片寂靜的黑暗裡,他覺自己像是沉沒在水中,充盈著靜謐和安詳。

當他努力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卻一片模糊,看不分明,隻能約窺見遠方的,帶著宛如汐的漣漪。

而當他試圖舞手足的時候,那一片黑暗卻仿佛破開了,他又重新回到了空空的大廳之中。

懸浮在半空。

當槐詩低下頭的時候,看到了正出神演奏著的自己。

就好像整個人被分了兩個,一個質的自己沉醉在演奏之中,可神的自己卻仿佛乘著旋律,掙的束縛,飛翔在空中。

忽然現,柳東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大廳。

他好奇地徘徊在四周,現自己竟然能夠穿牆壁,像是幽靈一樣,自由地行,但是卻無法離開石髓館的周圍。

好像被無形的牆壁囚在中央一樣。

“這是保護哦,槐詩,不要誤會彆人的一片苦心。”

虛幻的烏站在牆外的枝頭看著他,好像徹了他心中的想法:“源質分離是一件異常危險的行為,倘若沒有石髓館的庇佑,如今的你恐怕已經像是黑暗中的燭火一樣,被什麼鬼東西盯上了吧?”

說著,它扇了扇翅膀,將爬上牆頭的槐詩一翅膀扇了回去:“友提醒,在水銀階圓滿之前,不要在其他的地方做這種嘗試了。”

就好像醉酒或者做夢一樣,槐詩甚至沒聽清楚在說什麼,如落葉一樣飄著,晃晃悠悠地飛翔著,徘徊在石髓館裡。

很快,他就在三樓的盥洗室裡找到了鬼鬼祟祟的柳東黎。

趁著槐詩拉琴的時候不注意,他已經跑到了三樓的廁所裡,反鎖了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之後,然後手,從小包裡掏出了一個瓶子。

槐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究竟想乾什麼?

就在槐詩好奇地從牆裡探出半個頭來,窺視著這個家夥究竟在搞什麼幺蛾子,卻看到他歎息了一聲,將那一頭漂染著幾縷金的長……從頭上摘了下來。

摘了下來……

槐詩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啥玩意兒?

隻看到柳東黎打開手機的閃燈,對著鏡子,照亮了禿禿的頭頂,神就變得悲痛:“又掉了兩……啊,每次用能力都要掉……那個人壞得很……”

捧著兩纖細的絨,柳東黎的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了。在痛斥了沒良心的艾晴許久之後,他長歎一聲,從瓶子裡挖出了一點膏狀,均勻地塗抹在了頭皮上,然後聽到槐詩的琴聲結束之後,便又飛地戴上了假,匆匆地走了。

滿腹無語的槐詩也隨著琴聲的結束,被無形的力量拉回了自己的裡。

他睜開眼睛,看到原本位置上正在讚歎鼓掌地柳東黎,就好像哪裡都沒去過一樣。

“拉得不錯!”

柳東黎認真地指點道:“不過,還有待進步。”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槐詩看自己的眼神忽然憐憫了起來……

總而言之,一夜無話。

翌日,天還沒亮,槐詩就被柳東黎暴地敲門聲驚醒。

久違的正常睡眠之後,他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推開門,然後看到了柳東黎兩個漆黑的眼圈。

雙眼之中滿是

“你怎麼回事兒?”他愕然:“怎麼好像見了鬼一樣。”

“你說呢?”

柳東黎幽怨地看著他:“你家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不就是破了點,舊了點麼?”槐詩嫌棄地向後仰了一點:“你們城裡人怎麼這麼貴的?”

貴個屁!破點舊點,我就當營了,可你沒說自己家是鬼宅啊。”

柳東黎的神越地悲憤起來:“從淩晨開始,隔壁廁所裡就不斷地有滴水聲就算了,走廊裡的地板老是嘎吱嘎吱的,還有腳步聲!我聽的清清楚楚!”

“老房子不都這樣麼?”槐詩漫不經心拿起洗漱杯往樓下走,淡定地反問道:“設施老化你沒見過啊?”

“你家設施老化還帶在空房間裡歎氣的麼!”

柳東黎氣得跳腳了:“你家怕不是鬨鬼了!”

“……”

槐詩沉默片刻,看他的眼神越地憐憫,許久,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柳啊,你一定是累了吧?彆害怕,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

直到槐詩走了好久,愣在原地的柳東黎才反應過來,氣得恨不得原地起跳打他全家好幾,順帶接一套‘fu11 bo’:

“一哥不我就認了,可老柳是特麼什麼鬼!大爺我年紀都夠當你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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