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氏睜大眼睛看著婆母憤怒猙獰的臉，一句休書和滾出門去讓腦袋一陣空白，茫然無措地站起來，慢慢地往外走去。

“你給我滾回來，我還沒罵夠你，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婆母賣收拾，你要不要臉？賤人，你這個賤人！”戰老夫人見起走，氣得繼續破口大罵，“滾回來，給我抓住。”

或許是閔氏此刻子抖，腳步虛浮，像極了支離破碎的花瓶，沒人敢真的抓住，只是勸著，“大夫人留步。”

閔氏仿佛聽不到，一步步地走回自己的院子，卻在回廊盡頭看到了著大肚子被紅兒攙扶著的王清如。

閔氏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想到拿著剪刀遞過來的模樣，閔氏渾抖，怕得要。

“大嫂什麼意思？就買兩顆？不是代了你買七八顆嗎？”王清如不滿地道，“莫要跟我說沒銀子，昨晚我跟北也商量好了，以后你掌家，北的俸祿會給公中繳納三，剩下的我們自己安排。”

“三？”閔氏理智回來了一些，才覺得臉頰火一辣辣的痛，下意識地捂住，“三？為什麼是三，大家幾乎是全部上的，三如何開銷？”

“怎麼就不能開銷？以前怎麼開銷，如今也怎麼開銷，以前北的俸祿沒有這麼多的時候不也一樣過來了嗎？”

“你是說，”閔氏吞了一口唾沫，“以后這三，你們的人自己養著，食出行都是你們自己負責？”

王清如冷笑，“大嫂莫不是瘋了？我自己安排的話，那為何這三？”

閔氏耳朵嗡嗡作響，卻還是想像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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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通一樣和說，“可府中開銷最大的是你們啊，你的燕窩補品，還有易昉，你們邊的丫鬟小廝，每月要花費多銀子你算過嗎？三本就不夠你們開銷的，更不要說母親吃藥，難道二叔也不給嗎？”

“還有，你們要養孩子，我不用養孩子嗎？我首飾都賣完了，你還能每天吃燕窩……”

王清如呵呵冷笑，“怪道呢，原來是嫉妒我吃燕窩，你貪這一口，那我每日給你留一些便是，沒見過這麼饞的，跟孕婦搶燕窩吃，傳出去也不怕丟自己的臉。”

閔氏又氣又，看著強勢又貴氣的王清如，反觀自己的寒酸，忽然覺得說什麼都沒用了。

悶頭不發地回了屋，呆坐了許久，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一口，就這麼一直坐到了丈夫戰北卿回來。

戰北卿一肚子的氣，剛進門母親的人便了他去，劈頭蓋臉地訓斥一番，待問清楚之后才知道是閔氏竟變賣首飾養家。

這不是打他的臉嗎？這不是指責他沒用嗎？

“你發的什麼瘋？”戰北卿進門就怒斥，“你當兒媳的，竟然母親變賣首飾養家，有你這樣不孝的人嗎？”

閔氏抬起慘白的臉，回屋之后就一直在想，自己活得這樣窩囊，但只要有夫婿理解，那就繼續忍下去。

但是，沒有等來一句安，反而事不問清楚就直接開罵，閔氏只覺得一顆心涼到了極點。

戰北卿一把揪起，“還發什麼愣？趕去給母親道歉，下人說你今日出去了半日，回來也不在母親邊伺候著，有你這麼當兒媳的嗎？如此不孝，我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