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琛同地拍了拍譚遠程的肩，心里明白。他是真的喜歡他姐，不然就憑他的份，不會這麼患得患失。

所以從會議室出來后，直接去姐姐的辦公室。

顧明玫正在打電話。

“好，我知道了，先不說了。”

看到他進來，把電話掛斷。

“語氣這麼溫，陳書禮？”顧明琛諷刺地問。

顧明玫說：“是他又怎麼樣？還不是因為你自作主張把嘟嘟帶走，你以為他們家里人都傻嗎？我不報警他們就已經猜到是你做的了，他才會打電話過來跟我啰嗦。”

“你是在怪我，不該私自把嘟嘟帶走？”

顧明玫深吸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可是……他畢竟是嘟嘟的親生父親，我們雖然離婚了，但他也有權探視嘟嘟。你這樣，是會徹底斷了他們的父子緣分。”

“父子緣分？他配當父親嗎？在你孕期出軌，離婚后來看嘟嘟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嘟嘟三歲之前他連抱都沒有抱過吧，請問顧明玫士，他哪一點符合一個父親的份？”顧明琛冷哼著諷刺。

顧明玫說：“我知道你看不上他，我一樣覺得他不配做一個父親。可是你別忘了他父親的份，難道要因為這點事撕破臉？”

“為什麼不能撕破臉？”顧明琛冷著臉說，“就因為他父親是江城書記，我們就要委曲求全？難道他要跟你要走嘟嘟，你也答應？”

“他不會要走嘟嘟的，他只是想看一看，等他出國了自然就不會再來打擾我和嘟嘟了。”

“如果他以后不打算出國呢？如果以后他要三天兩頭把嘟嘟接走，你也愿意？”

“我……”

“我知道你無所謂，”顧明琛冷笑著說，“當初為了顧家嫁給他，了委屈也咬著牙接。可是你想過沒有？嘟嘟他是小，但不是傻。他在慢慢長大，會知道很多事，會因為突然改變的環境而驚恐害怕沒有安全。他的，你有沒有考慮過？”

“你怎麼知道嘟嘟沒有安全？他都跟你說了什麼？”顧明玫急切地問。

顧明琛說：“他什麼都沒跟我說，但是他很依賴蘇錦初。睡覺讓陪，吃飯讓喂。蘇蘇跟我說，小孩子偶爾這樣很正常，不應該一直懂事的。以前之所以懂事，是因為不想讓你傷心。我還特意問過一名心理醫生，他也說嘟嘟這樣是沒有安全的表現。其實想想也是，在你邊生活久了，對陳書禮完全沒有一點印象。卻突然被告知這是他爸爸，強行將他送過去，即便是個年人都難以接，更何況他一個孩子。你不能因為他懂事，就一直無視他的。”

“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顧明玫疚地道歉。

顧明琛繼續說：“還有譚遠程，既然你已經決定接他，那就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可是你現在所有的舉都讓他沒有安全，他擔心你會和陳書禮舊復燃，他那樣驕傲的人因為你患得患失。姐，你最應該在乎的兩個人都因為你的懦弱而不愉快，你真的還要繼續在乎姓陳的？”

“譚遠程也跟你抱怨了？”顧明玫苦笑。

一直覺得自己做得足夠好，足夠完。卻從沒有想過，會對邊的人造傷害。

“他沒有跟我抱怨，他只是擔心你，因為你所以才會擔心、恐懼、患得患失。”

“我會找時間跟他好好談談，告訴他，我和陳書禮是絕對不可能的。”

“想讓他相信，就徹底斷了和陳書禮的來往，以后不要再見面了。”顧明琛說。

“這不可能，”顧明玫說，“他畢竟是嘟嘟的親生父親，不見面是不可能的事。”

“我說了，他從來都沒有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嘟嘟對他也很陌生，這樣的父親不見面沒有任何影響。見面反倒會影響到嘟嘟，讓他不開心。”顧明琛再次鄭重地說。

“阿琛，你為什麼還是不明白？”顧明玫又氣又著急。

顧明琛說：“不明白的人是你，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們顧家做生意遵紀守法，他是書記又怎麼樣，這是法治社會，他還能一手遮天？”

顧明玫咬。

顧明琛說：“你要是不能解決這件事，我替你解決。你把陳書禮的電話刪了，以后不管他怎麼聯系你，都不要再跟他見面。”

“好，給你解決。隨便你怎麼樣，反正現在你是集團董事長，你說了算。”顧明玫咬了咬牙，點頭答應。

顧明琛終于出笑容，松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放心吧！姐，我會理好的。”

顧明玫沒有說話，轉過背對著他。

顧明琛知道一時半會還轉不過彎，不過總算已經答應讓他來理這件事，這就足夠了。

高興地離開，回自己辦公室。

理完工作后，把周易進來，讓他安排跟陳牧見一面。

“您怎麼突然約他見面？”周易好奇地問。

顧明琛說：“陳書禮就是個沒有主見又愚蠢的窩囊廢，所有的癥結都在陳牧上。只要能說服陳牧放棄嘟嘟，陳書禮就不會再來糾纏了。”

“好，我盡快安排。”周易點頭。

不過陳牧畢竟是書記的份，一時半會還不一定能安排上跟他見面。

所以顧明琛下班后先去了醫院，探沈漫姿。

“你怎麼這個點來了？”

倒是巧了，一下車遇到李玉。

顧明琛說：“下班過來看看，還沒出院吧！”

“那種腦袋開花的程度，沒有一個禮拜是出不了院的。”李玉冷哼著說。

顧明琛看他的表皺了皺眉，平日里一說沈漫姿跟狗似的各種諂，今天的反應很不對勁。

“又打你了？”

“怎麼可能，我是醫生，還是院長，怎麼可能再像小時候一樣打我。”李玉立刻嚷。

顧明琛嗤笑一聲，似乎對他的份很不以為然。

院長又能怎麼樣？

沈漫姿想要打他，才不管他是不是院長。

小的時候發起瘋來，當著他爹媽的面，都能給他按地上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