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被毒蛇纏繞住的獵麽？

韌的軀一圈圈纏繞住獵的，勒，咬住，注毒，直至獵死亡，然後開始吞噬。

薑清慈覺得現在就是這樣。

被沈確錮在懷中，右頸側被他咬著，即使不用回頭去看他的雙眼，薑清慈仍舊能得到，那雙眸種湧著的熾熱的愫，仿佛要將淹沒。

大抵是他在麵前裝乖的次數太多，以至於讓忘了，在沈確這張乖純順良的表皮下，是一隻長著利爪的狼，一條長有毒牙的蛇。

而，卻在明知道這潛伏在亮底下的暗，還是選擇了接他的蠱。

字頭上一把刀，玩火容易自焚，薑清慈深以為然。

也許是因為騙了他而生氣，沈確咬的力道有些重，但又也許擔心傷到，力道又放緩了。

時輕時重，像小狗在磨牙。

沒有推他，而是順著他環抱自己的作，歪頭用臉頰蹭了蹭他的額角，語氣平靜地問：

“陛下還需要臣解釋嗎？”

到薑清慈繃著的逐漸放鬆，沈確也鬆了口，在自己方才咬過的位置輕啄，嗤笑一聲：

“如果是和柳如煙有關的原因，薑卿還是閉吧。”

薑清慈噎住。

原本準備好的一句“臣隻是順道陪如煙探親”，到了邊，生生又被咽了回去。

但總這麽沉默著也不是辦法，得想辦法讓這條毒蛇先放開自己。

眼珠子轉了轉，道：“和如煙沒有關係。”

沈確挑眼睨，拇指撥開的領，沿著漂亮修長的鎖骨，挲到自己方才啄吻過的位置。

白皙的肩頭落著紅痕，被圍在一圈淺淺的齒痕當中，宛如紅梅開在白雪皚皚之間，卻又被籬笆圈住。

沈確眼神微，手指勾著腰間的玉束帶，描摹向盤扣。

薑清慈心頭又生一記，卻聽沈確聲音幽幽：

“如果還是騙朕的話，薑卿也閉吧。”

這下子薑清慈徹底說不出話了，沈確這狗東西，就像肚子裏的蛔蟲，仿佛想什麽都會被他看一樣。

老老實實把“臣是為了給陛下準備牛幹”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裏，放空雙眼擺爛繼續裝孫子。

沈確輕笑：“薑卿不是要解釋嗎？”

薑清慈一臉視死如歸：“臣還是閉吧。”

就算沈確發現搞得那些小作怎麽了？

大不了豁出去，全往顧宴禮頭上推，讓這倆叔侄自己去自相殘殺去。

是他們要爭權，和一個做下屬的有什麽關係？

當個牆頭草怎麽了？！

“小和姐姐既然說不出來。”沈確偏頭咬在的下頜上，惡狠狠的，低了聲音道，“那我們就去做。”

薑清慈耳一熱，一聽他“小和姐姐”，就知道這狗東西肚子裏又在憋壞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彎腰打橫抱起。

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卻覺上圓領長袍變得鬆垮垮的。

越過沈確的肩頭往後看——早先還盤在腰間的玉束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扯斷丟在地上，顯然是沈確解盤扣解了半天沒解開，最後氣急敗壞地扯斷扔了。

上好的藍田玉被扔在地上，薑清慈隻覺得心裏在滴。

但很快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沈確上。

他像一條不知疲倦的瘋狗，前腳剛被踹下床，後腳又低垂著眉眼同額頭相，擺出那副慣常用的純良相，低低地哄道：

“小和姐姐，我知道錯了，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最後一次……薑清慈也不知道他問了幾個最後一次，腦袋七葷八素的。

好像看見太了。

和往常一樣，天還沒亮就離開了，沈確環著，呼吸勻長，薑清慈沒敢吵醒他，輕手輕腳從他懷中離開，皺著眉撿起散落一地的衫套上。

但玉束帶已經被扯斷了，也不好就這樣衫不整鬆垮垮地出去。

“等一下。”

薑清慈回頭，便見沈確側躺著，單手撐著腦袋，笑盈盈地看著。

隨著他起的作，上的衾被落，薑清慈瞳孔滯，慌忙別過頭移開眼，臉上滾燙燒得通紅。

沈確輕笑一聲，心裏像被羽掃過，有些。

他隨手撿起長衫披在上，從前走過。

薑清慈臉上更燒了——天殺的沈確，這服穿了和沒穿有什麽區別？

該遮的不該遮的一點兒沒遮住，真不拿當外人啊！

薑清慈在心裏默念著“即是空空即是”，視線在他的腹上掃過，又艱難地移開，最後還是閉上眼睛裝瞎。

沈確將這一副表收進眼底，角揚起，繞到屏風後。

再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條玉束帶，玉質細膩，清溫潤，戲獅紋栩栩如生。

沈確從後替戴上，雙臂環著的腰，垂眸安安靜靜地扣著盤扣。

黑的長睫揚起又垂下，盤扣係好，不寬不窄，正合適，和這一長袍相得益彰。

薑清慈有些意外：“陛下怎麽知道臣的腰圍？”

沈確沒回答，而是吊兒郎當地在腰間的上了下，薑清慈臉上燒紅，道了聲“臣先告退”就匆匆離開。

的離開使殿又重新歸於冷清。

片刻後，沈確換好服到前殿，兩名影衛已經候著了：

“陛下，薑丞相離開後，去了州府大獄……探柳如煙。”

又是柳如煙。

沈確上氣驟冷，兩名影衛也都低著頭，不敢出聲。

他瞄了眼殿地毯上扔著的那條斷了的玉束帶，狹長的眼眸瞇起，殿一派死寂。

良久，沈確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影衛：

“朕和柳如煙孰？”

兩名影衛各自倒吸一口冷氣，麵麵相覷，同時在對方眼裏看見了“陛下怕不是被薑丞相氣出來病了吧”的驚訝。

但主子發問，他們也不敢不回，立刻異口同聲地回道：

“陛下您玉樹臨風、神俊朗，柳如煙肯定比不上陛下您！”

沈確皺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誇朕是人。”

影衛們鬆了一口氣，忙不迭拍馬屁奉承附和：“我就說薑大人慧眼識珠，一眼就能看出來陛下是天人之姿！”

誰料沈確話鋒一轉：

“那為什麽從朕這裏離開後，去見了柳如煙？”

“是柳如煙比朕更討喜歡嗎？”

“這個……”影衛語塞，撓著頭，他們也不是薑丞相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在想什麽？

一人腦中靈閃過，回道：“陛下，柳如煙什麽的，們都隻是是薑大人的過客，您才是薑大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