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散，一種能在短時間來看不會要你命，但會在十日逐步瓦解你的五髒六腑，沒有解藥早晚會死的毒藥。”薑清慈平靜地盯著他的雙眼，慢條斯理地開口，“解藥隻有我有。”

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柳如煙和薩楚日都能清楚地聽到。

早就在薑清慈手上翻過無數次跟頭的柳如煙腦子轉得很快，默默在心裏給薩楚日點了蠟，然後心安理得地躺回去看熱鬧了。

和瘋狗對咬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帶薪看上司訓狗。

這麽一想，柳如煙瞬間就覺自己的工錢雖然拿得，但是很值。

薩楚日愣住，不聲掃了眼著自己的手腕，眼中一閃而過殺意，但很快就被了下去，大大咧咧地笑著：

“你怎麽也跟我阿爺一樣胡咧咧……”

薑清慈著他的下微微用力，將他未說完的話了回去：

“我從來不騙人。”

“若是不信，你可以等到十日後，反正十日後，死的也不是我”

隨著的話出口，薩楚日臉上的笑徹底崩壞，抬手抓住的手腕，一個男人，手腕這麽細，隻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將的腕骨得碎。

手腕傳來的疼痛越發明顯，薑清慈也不甘示弱地用力他的下，雖然說徹底碎一個年男人的下頜骨會有些吃力，但不是做不到。

一高一低，一站一坐，兩相對峙，劍拔弩張，誰也不甘示弱。

薩楚日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形瘦弱、手無縛之力的男人能有這樣大的力氣，被這人著下，有一種被狗啃了然後狗牙嵌進去的覺，很疼，但是拔不掉。

不過轉眼又看見一旁看熱鬧的柳如煙，一個子能有把他著揍的力氣，那就什麽都不足為奇了。

最後還是薩楚日先敗下陣來，遲疑地鬆開手，攤開雙手高舉過頭頂。

歪頭笑得邪肆，哪裏還有方才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兒，渾上下著一混勁兒，毫不掩飾自己的攻擊：

“這都被你看穿了，你比我想象得要聰明啊，薑丞相……啊不對，我現在是你的男寵，那按你們漢人的禮儀，我是不是該你一聲夫君？”

“噗——”柳如煙沒忍住，喝進裏的茶一口噴了出來。

薩楚日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屁話？

想什麽不好非得往薑清慈邊摻和一腳？

以沈確那個正宮做派的雙麵皇帝的做派，知道了肯定得剁了他的叼。

一想到沈確，柳如煙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薑清慈掃了他一眼：

“是你的偽裝太差勁了。”

一個在常年馬背上征戰的民族，怎麽可能會養出一個沒腦子的蠢東西？

有時候掩飾得越多，反倒越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覺。

嫌棄地鬆開手，柳如煙殘誌堅，立刻狗地出去手送上一張幹淨的帕子：“大人請手。”

薩楚日被看穿了偽裝，也懶得裝模作樣了，強忍著被扭傷的腰，側過，單手支撐著腦袋，眼神在和柳如煙之間來回打量：

“做你男寵也得這樣？除了趴床上給你幹還得伺候你洗做飯端茶倒水？”

“……”

如此直白又口無遮攔的話聽得薑清慈和柳如煙同時一口氣沒提上來。

柳如煙的帕子沒來得及遞出去，就忍無可忍地從地上抄起一塊石頭砸過去：

“閉上你的狗，對說這些汙言穢語！”

“哎不是，你這外室莫名其妙的。”那石頭正衝著薩楚日的門麵飛過去，是以他隨意抬手，就接住石頭，稍稍用力，石頭就在他的掌中被碾齏。

沿著他的指，洋洋灑灑地落下來。

“我給他當男寵又不是你給他當男寵，還不許我問清楚了？”然後眼睛一瞇，拍掉掌心的那些石灰，打量著薑清慈，視線瞄準的嚨，漫不經心地活著手指，“這樣就能給我解藥？”

薑清慈卻直接後退半步，從他們當中撤離開。

彎腰搬起一塊有兩個手掌大的石頭，到柳如煙麵前，下命令：

“砸他。”

一聲令下，柳如煙強忍著被扭到腰的疼痛，掄圓了胳膊向薩楚日砸過去。

薩楚日瞳孔一滯，下意識後要接，卻又牽得扭傷的腰吃痛，整個人向後倒去。

“撲通”一聲，仰麵摔在地上。

還沒等他站起來，一隻腳踩住他的膛，用力，將他了回去。

薑清慈彎腰，手肘撐在彎曲的膝蓋上，手拿折扇，在他的左手上，居高臨下睥睨著他：

“薩楚日，如果我剛才沒躲開，你這隻手就會掐住我的脖子，然後以此來威脅我出解藥，是也不是？”

薩楚日在看見薑清慈的那一刻，眼神瞬間從狠厲轉變為興味盎然。

征戰沙場終於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隻有狠狠地反擊回去才能對得起這場博弈。

看來去大昭做質子也不算什麽無聊的事兒。

他大大方方地承認：“薑丞相，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

“是嗎？”薑清慈不聲提防著他的一舉一，回懟道，“希你的毒還能支持你有興趣更久。”

薩楚日挑挑眉，即使是在下位，也半點兒不怯，在的注視下，舉起來左手，柳如煙下意識飛撲過去：“敢傷老子剁了你……”

“哢嚓——”

伴隨著清脆的一聲骨節錯位的聲音，薑清慈和因為飛撲過來但沒瞄準而摔在地上的柳如煙同時愣住了。

薩楚日竟然直接掰折了自己左手小拇指。

小拇指被扭曲詭異的角度，薑清慈隻是看著就覺得疼，恨不得自己從來沒長過小拇指。

眼前的薩楚日卻隻是額頭出了一層汗，大出一口氣，仰視著：

“作為我剛才不敬的賠禮道歉，薑丞相覺得怎麽樣呢？”

“你如果一直像現在這麽老老實實，做好一個質子該做的，回去後我會定時給你解藥，吊著你的命。”折扇徐徐移至他的脖頸，薑清慈聲音淡淡，“若是讓我發現你敢對大昭有二心，我會摘了你的腦袋，掛在甘州城門上，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麽平你阿爺的老巢的。”

薩楚日形一震，垂眸遮住眼底洶湧澎湃的緒，笑得放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