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之君深夜爬牆，沈確也沒想到會被人撞見，麵上閃過一不自然，但好在夜黑沉，遮掩了他臉上的表。

柳如煙這也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話，心道流年不利，連忙低頭，腳步匆忙地往回走，準備換麵牆再爬：

“奴家什麽都沒看見，奴家什麽都不知道，奴家這就走……”

“等等。”

沈確出聲住他，柳如煙形一頓，遲疑地轉：“陛下請吩咐。”

“這些東西……”沈確視線從他懷中抱著的包袱上一掃而過，“是給帶的？”

柳如煙如實相告：“是，丞相今日走得急，落了些服，奴家就想著送過來……”

“給朕吧。”

沈確出來手。

柳如煙愣了一瞬，連忙將包裹出去，沈確一手接過，另一隻手將自己帶來的燈籠塞給他，然後從懷裏出來兩塊金元寶扔到他懷裏：“封口費。”

柳如煙還沒反應過來他要讓自己封什麽口，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沈確腳尖點地，矯健的影在月中一躍而起，半蹲在牆頭，重心降低，借著牆外槐樹打下的影子，遮擋住自己的形。

柳如煙抬頭看了一會兒，找不到他的影子，隻好勉為其難地將兩塊金元寶揣進懷中，轉離去。

他的影漸行漸遠，沈確收回視線，對著蟄伏在暗的暗衛打了個手勢，幾個黑影立刻跟了上去，沈確在牆頭停了一會兒，趁著王府護衛換值的空擋，提著包袱直奔薑清慈所在的客房。

薑清慈從小是在王府長大的，以前沒拜相時，一直在王府後苑謁舍，和薑老夫人同住，而今再回來，顧宴禮卻讓人把清風院收拾出來，給暫住。

小院不大，在王府東南側一角，與顧宴禮所在的主院隻有一牆之隔，和書房由一條長廊相連，長廊曲折，在花木的掩映下可見清風院中燈火如豆。

薑清慈跟著顧宴禮批完折子，從書房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

更聲自遠而近傳過來，清風院中燭微弱，打著哈欠推門進去，困得睜不開眼，就沒讓下人再準備熱水送進來。

關上門吹了燈，在黑暗中迷迷瞪瞪地索到床的位置，兩眼一閉往床上一倒就要睡去。

一條手臂卻自後環上的腰。

困意瞬間消散，薑清慈心頭警鈴大作，本能地拽住那人的手腕，翻坐而上，下手快準狠，握上對方的脖子

便聽得一聲悶哼。

悉的木香自前傳來，薑清慈有一瞬的失神，一隻大手扶著的後腰，沿著的脊背攀爬而上。

忽地用力，將往下，薑清慈也不甘示弱，抓著對方的手腕用力向上。

幾乎是同時，被對方按爬倒在他上，對方的手腕和脖子都落在的手裏，兩人都了對方手裏的獵。

黑暗中看不見對方的臉，但能到眼前人的眼睛盯在自己上，像是鎖定了獵的野狗，將視線羅織綿的網，讓人無可逃。

膛，嚴合，落在脊背上的那隻手還沒拿去，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便被送傳給。

“是我，小和姐姐。”

清越的聲音著耳側，帶著一微不可察的笑意。

說話時的聲音帶了聲帶抖和結滾，牽著握在他脖子上的手掌掌心一陣麻。

“陛下？”薑清慈眸輕，鬆開手，便被他用力地抱在懷裏。

“我在，小和姐姐。”

“你怎麽才回來？”

沈確從進來到現在已經等了有兩個時辰，等待帶來的困意此刻卻因為的回來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收了手臂，抱著在自己上，眼神熠熠，手掌著的後腦勺讓低頭，湊近的角緩緩慢慢地上的，輕碾慢磨，語氣輕：

“我等你很久了。”

說話時吐息換，薑清慈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又被他著脊背，下不去，隻好雙手攀著他的肩，趴在他的上，偏過頭，埋頭在他的頸側，著氣：

“陛下怎麽進來的？”

自昨晚被刺殺過一次後，顧宴禮就加強了對王府的警戒，卻沒想到沈確還能躲過這般森嚴的警戒，來去自如。

“我想小和姐姐了，就進來了。”沈確吻不到的，就順勢含上的耳垂，言語間還頗有些小驕傲，“皇叔年紀大了，攔不住我。”

薑清慈一僵，戰栗沿著尾椎骨攀上天靈蓋，扶著他肩膀的手無意識收，張口在他的頸側警告地咬了一口：

“陛下，這是在王府。”

沈確側過臉往窗外看了一眼，月被烏雲遮掩，外麵一片漆黑。

他牽似笑非笑，抬手摘掉頭上的玉冠，五指的發間，眸黯黯：

“也是，我忘了，皇叔就住在小和姐姐隔壁。”

薑清慈瞳孔滯，沒想到他連這個也知道。

不過想想昨晚的那些刺客，這王府裏估計早就布下了他沈確的眼線，他能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

這樣一想，薑清慈忍不住皺了眉。

如果王府真的有他布下的眼線，那來這裏的目的，他是不是也能猜到？

“陛下既然知道，還過來？”

“就是因為知道，我才過來的啊小和姐姐。”

這話說得，薑清慈心頭疑慮更甚，剛開口再試探幾句，沈確食指豎在的前，低了聲音對他“噓”聲道：

“小和姐姐，你聽，皇叔來了。”

薑清慈太微跳。

有沙沙聲自遠而近地傳來，聽著像是素輿移時發出的聲音，偏頭同沈確一起往窗外看去，沒有看見影子倒映在窗上，卻聽得見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

不輕不重，一下接著一下，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

然後是顧宴禮低沉的聲音：

“阿慈，我知道你還沒睡下。”

“我帶了酒，出來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