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牛加三明治。

葉空選擇和溫璨同桌用餐。

因為他獨自一人臭著臉占用一個卡座，而那群一看就很囂張的二代們，一邊對著葉空躍躍試，一邊卻又不敢過來打擾溫璨。

“你個殘廢殺傷力還大。”

葉空一邊往牛裏加糖一邊麵無表的說。

“慣。”溫璨一邊臭臉一邊語氣溫潤的說，“不過不會維持太久了，等到溫家徹底放棄我，他們也就對我祛魅了。”

“那到時候會不會有人來欺負你？”

“說不準，我的仇人估計多的，沒準兒會有人來套我麻袋或者踹我的椅。”溫璨麵不改的這樣說，“到時候，可能就得拜托葉小姐保護我了。”

葉空：……

咬三明治的作都停了一下：“你臉皮還怪厚的。”

“上流圈子混久了就會變這樣，你及時退出是對的，否則也會變得和我一樣。”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貧了？”

“可能是心好吧。”

葉空眉梢一抬：“溫家有什麽消息？”

“聽說我爺爺昨晚沒等到我，在家裏大發雷霆，回到莊園後還連夜找了法務部開會。”

“把你從繼承人名單裏除掉了？”

“還沒這麽快，昨天他大概率隻是做給我看的。”男人好看的臉烏雲布，說話的語氣卻微微上揚，“不過做戲做多了，假的遲早變真的。”

“……”葉空下意識看了眼他的。

一直淡定從容的溫爺注意到的視線，臉一黑：“不要在心裏詛咒我。”

“我可沒有。”

兩人其實是在正經對話，可落到不遠那一桌二代眼裏，可就完全是另一幅景象了。

·

“在國外聽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是來真的啊？”

“溫璨居然也有近的一天。”

“畢竟以前也萬萬想不到他會有殘廢的一天。”

“……我被你說服了。”

“你們不是要來找葉空朋友的嗎？怎麽還不去搭話？”

“你怎麽不去？”

“說好的捧著錢來就絕對不會被拒絕的，你的自信去哪了？”

“別搞得好像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似的……”

“昨晚燈太暗我都沒注意到，葉空居然長得這麽漂亮，突然覺得溫璨配不上……但我配得上。”

“……等我拿手機，好錄音打開了，你再說一遍。”

“……這裏的咖啡不錯……”

……

嘰裏呱啦，嘰嘰喳喳。

曲霧走過那一桌麻雀開會似的二代，又給葉空端來一份銀耳羹。

“是塗晚建議我開門放他們進來的。”解釋道。

葉空一邊拿起勺子一邊看了一眼：“塗晚？”

看向那桌吵得不行的麻雀，掃了一眼也沒看出來誰是塗晚。

“一早就來了，不過好像有早課吧，很快又走了。”

曲霧在旁邊坐下來，低聲道：“跟我說，這幾個人家風都還算清正，當年花盒的事他們家裏都沒有參與，可以來往。”

頓了頓，更加低了嗓音：“最重要的是，他們也可以為你的後盾。”

葉空作一頓，抬頭看了一眼。

曲霧掏出手機，把微博熱搜榜點出來給看。

一水兒的“玉洲”相關。

“李氏集團被調查”、“江氏財團接調查”、“都市地產老總被問話”、“XX企業宣布開啟部自查”……

“昨晚的事還在發酵，到波及的家族有很多，哪怕是已經接過懲罰的也又被拉出來鞭了，同時估計還有很多人在渾水魚，一口氣出了不企業的問題，就連溫家……”

曲霧抬頭看了溫璨一眼：“也被人了一波黑料。”

葉空在手機上了一下，果然看到一個溫氏集團相關的詞條，直指溫氏旗下珠寶產業的質檢問題，瀏覽量還高的。

“難怪你爺爺那麽生氣。”葉空這樣說。

誰知話音剛落，就聽見溫爺穩重從容的聲音：“是我出去的。”

葉空：……

曲霧：……

兩人一起抬頭看向他。

溫璨抬頭對葉空一笑：“又利用你了，不好意思。”

葉空：……

“作為回報，你想要一些星飛的份嗎？”

溫璨低頭往吐司上塗果醬，頭也不抬的說：“我說的不是星飛遊戲，而是星飛集團總公司的份。”

葉空：……

哪怕是如葉空這樣對商界毫無關心的人，也知道星飛是眼可見的前途無量。

看了眼溫璨，問：“怎麽？你要打折賣給我？”

“送你。”

“……”葉空眼神一，“你在開玩笑？”

“沒開玩笑。”

“……”

一旁的曲霧眼睛都瞪大了，一會兒看看溫璨，一會兒看看葉空。

眼見著靠眼睛就已經說了三萬字表達震驚了，葉空”

幹脆道：“沒錯，他就是星飛集團的總裁——閉眼，你眼睛裏都快流哈喇子了。”

曲霧：……

曲霧一秒閉眼，又一秒睜開。

葉空：“能不能別在桌子底下踩我？你這麽見錢眼開讓我這個老板很丟臉。”

溫璨微微笑了笑，把那塊塗滿果醬的吐司放進了葉空的盤子。

“讓你的老板替我背了這麽多黑鍋，我當然要給足夠的回報才行。”

他抬頭看著葉空，話卻是對曲霧說的：“總不能讓吃虧——這樣才算一個完的合作夥伴不是嗎？”

曲霧終於從激之中解出來。

深吸一口氣，猛地按住桌麵，一個傾盯著溫璨，問：“你要給多份？！”

葉空：……

從七歲開始就沒缺過錢的葉小姐到十分丟臉，幹脆放空眼神，在兩個商場老油條的你來我往中一心一意吃起早餐來了。

·

林心舟帶著人趕慢趕地抵達咖啡店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

以葉空為中心的三個人，清清冷冷的坐在一桌。

曲霧和溫璨在一刻不停地討論著什麽，葉空本人則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吃著早餐。

而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桌無比眼的二代們，正在無比熱切的“吵架”。

沒錯，就是“吵架”。

聲音大得在門口都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