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他微微揚眉。

房門被人從外面關住，我退無可退。杵在原地不……

“過來。”他耐著子又說了句。

我子輕輕了一下，微微著肩膀，腦子里飛快琢磨著怎麼破局……

總不能一直這樣被他拿，可我不曉得應該怎樣應付他……我從沒想過要駕馭男人，對兩關系也沒研究過，不懂男人這方面的忌諱和興趣點。

也沒發現能拿寧乾洲的點，除了拿這條命威脅他……可這法子用多了也不好使，他總會用其他人的命威脅我……

他沒有肋，而我肋太多，我總狠不下心腸。

僥幸這次我用自己的命威脅他放過我，下一次呢？我不能一直被他這樣威脅……

我需要找到一個新的辦法，短時間保全自己。

今晚若是躲不過去，大不了再以死相……

“子不方便……”我視線旁落，不肯看他，“月事來了。”

“不是每月28號嗎。”

我輕輕蹙眉，看向他。他怎麼什麼都知道？府上的人告訴他的？我丫鬟？嬸娘？醫生？看我病歷本了？這種時候仿佛說什麼都沒用，他不聽廢話，也不好騙。

寂靜無限蔓延，打火機啪嗒聲傳來。

寧乾洲叼上一煙，彈火點燃。眉心隆起，“施微，只要你聽話，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似乎在安我的緒，讓我放輕松，聲音厚重溫和幾分。

我抬眼細細打量他，寧乾洲好像在乎我的緒，他似乎想讓我心甘愿委于他。他對強上沒興趣了，他要我自愿……

這是不是我可以抓住的一個點呢？可以拿他嗎？

我說，“真的嗎。”

“嗯。”他態度依然厚重溫和，似乎放下了平日里不容侵犯的威嚴，試圖緩解我的張。

他說只要我聽話，我要什麼，他都給我。

這話他曾經也說過。那時候，我只想要他命，要紀凌修活著。

如今，除此之外，我有了其他想要的現實價值的東西。

“我要你此時此刻，立即馬上，無條件釋放那些被你關押的國志士。”

他來到沙發上坐下，深吸一口煙，眉眼瞇起，“就這。”

我謹慎無言，他一副深不可測，老謀深算的模樣。我覺他又在唬我……像是哄小孩兒……一步步引我掉進他信手拈來的陷阱……

“你總言而無信。”我說，“說過答應我三個承諾，只是讓你放沈靜姝，你都討價還價，連搶帶削險些讓我死了一遍，你才履行承諾。后面兩個承諾，我都不敢指你履行了。”

“我履行，你聽話嗎。”他問。

“你先放人，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我說。

“那你先過來。”他輕輕揚。

“瞧，你又給我下套！又討價還價！”我蹙眉，重聲，“寧帥！你是不是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高久了，心來逗小妹妹玩兒呢！”

他本不上套！一點拿不了！

“我的前提條件是，你聽話。”寧乾洲視線鎖定我，眉間籠著曖昧朦朧，“你聽話，要什麼，我給什麼。”

“所以，你過來，我放人。”他十分罕見地耐著心，“這個邏輯，我解釋清楚了嗎。”

我從沒聽過他用這種低沉溫和的語氣跟我說話，像是在哄我……

“我月事提前來了。”我強調，“今早上來的。你如果不信，要不，我給你看一眼？嬸娘說男人看人月事，會倒大霉，特別晦氣，事業會倒臺，財運會敗落，搞不好人還會短命。”

寧乾洲謹言。

末了，他說，“我不你，過來。”

聽及此，我默然一瞬，磨磨蹭蹭走過去，保持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止步，“我聽話了，過來了，你放人，現在就放。”

他沉沉笑了一聲，雙目深深炯炯著我，似乎覺得我可氣又可笑，有種無法跟我繼續通下去的荒唐。

隨后他什麼都沒說，隨手拿過一旁的電話聽筒劃撥了一串號，接通后，他簡短，“牢里游匪，全放了。”

約聽見那邊寧瑜的聲音，“閣問起，給什麼理由。”

“你看著辦。”寧乾洲又給寧瑜加，讓寧瑜接手一個又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他去解決。要平衡，不痕跡，還要合理。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可若是能高水平理，便證明這人能堪當大任。

掛了聽筒，寧乾洲看向我，“嗎。”

我說，“我確認都放了，就信你。你別再抓了……”

他耐住子，“休息去。”

話雖這麼說，外面本不開門，寧乾洲讓我睡里面那間房，孩子們在里面睡，我反鎖了房門。聽著外面的咳嗽聲，期間，他好像出去了一趟，凌晨三點多，聽見外間靜，似乎回來了。

我抱兩個睡的孩子，張握配槍，所幸，他沒那意思。

似乎在外間的榻上休息。

我趁著月，悄悄打開那張小紙條。這是黎莞帶我去洋場的時候，有人暗中塞給我的。我去洋場是臨時起意，怎麼會有人知道我在那里呢？難道一直有人暗中監視我？盯梢我？我能甩掉黎菀，卻沒甩掉暗中盯梢我的人？

緩緩打開紙條，上面一片空白。兩面翻轉，什麼都沒有。怎麼是空白紙？轉瞬，忽然記起跟靳安保護我修養那年，我跟他信口開河策劃的扳倒寧乾洲的計劃。

那時候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被寧乾洲抓回去了，咱們這個計劃就繼續，里應外合。我主攻寧乾洲本人，你瓦解他的軍權。

那時候，我口若懸河，靳安懶得聽。

他認為我的想法很扯淡，因為他不允許我回到寧乾洲邊。

我說，我們的暗號是白紙，只有我倆知道。你給我白紙條，我就知道你沒放棄。

……

我看著那張小小的白紙條……

他在告訴我：他沒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