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的後果就是，堂堂燕楚皇帝，被皇貴妃娘娘給趕了出來。

當然，其中有一半是太子殿下出的力。

畢竟太子殿下被文華殿大學士給打得兩隻小手腫豬蹄，跑回翊坤宮就是哭。

“阿娘——！”

“嗚哇——！”

“阿娘——！”

沈婼棠哭得厲害，歲歲哭得也厲害，玄澈安完這個，安那一個。

最後被母子倆一起趕了出來。

出了院子，是一眾暗衛和宮人們看熱鬧的眼神，玄澈正好沒撒氣：“都去慎刑司，領罰。”

“喏。”

懲罰完人的玄澈，心好得不得了。

大搖大擺去尚書房批改奏折去了，順便空出時間去宣政殿和欽天監卿，大理寺卿，翰林學士吵了一個多鍾頭，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養心殿。

暗十三就守在養心殿裏麵，當然，賴正青也剛到養心殿。

“去，伺候暗十三換好服。”

“喏。”

賴正青走過來：“陛下。”

玄澈看了他一眼：“還是賢妃的牌子。”

“喏。”賴正青將賢妃的牌子翻過來。

不多時，殿裏麵走出來一個“玄澈”。

井德明端來了一大碗的牛鞭湯，暗十三眼睛都不眨一下，三兩口喝完，將碗放在銀盤上麵。

賴正青沒有任何驚訝，將綠頭牌給後的侍，便跟著暗十三走了出去。

玄澈百般無聊，估著時間，戴上人皮麵，從後門翻出去，還真的像他說的那般，從翊坤宮的窗戶裏麵翻進去。

沈婼棠哄著歲歲正在敷藥，歲歲哭得眼睛都腫了起來，見到摘了麵的玄澈，哭得更大聲了。

玄澈表示同，表示可憐，但是不讓步。

歲歲哀莫大於心死，趴在他阿娘的懷抱裏麵，小小年紀眼神中出了對生活的絕。

“宣膳吧。”

“喏。”

玄澈來翊坤宮，流螢和畫屏便被放假，留下芷嫣和連翹在一旁伺候。

今晚的飯菜也很盛。

烤方

水晶看蹄

清燉蟹

獅子頭

金陵丸子

白圓菜

黃泥煜

清燉孚

金陵板鴨

金香餅

湯煮千

釀生

尾蝦

三套鴨

無錫骨頭

醬豬頭

可，歲歲吃得一點都不香。

兩隻小手都被敷著藥，沈婼棠喂他吃飯。

往常看見就兩眼發的小家夥，現在眼神死沉。

沒吃幾口就不吃了。

沈婼棠心疼得一頓飯都沒吃一口。

心疼孩子，玄澈心疼。

將歲歲掐著胳肢窩抱起來，放在自己的上麵。

將搗碎，將勺子遞給他：“吃飯。”

歲歲不接，甚至扭了扭圓滾滾的子，一言不發。

玄澈拿起勺子，給他喂了起來。

“護皇。”

歲歲裏麵嚼著東西，聲音模糊。

玄澈等他咽下去，“怎麽了？”

“兒臣不想去國子學。”

“那你想去哪裏？”

“兒臣想和阿娘待在一起。”

玄澈了他的雙下：“沒出息。”

“護皇粘著阿娘，不許兒臣粘著阿娘，夫子說了，你這是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玄澈又給他舀了一勺，喂到裏麵：“你阿娘是父皇的妻子，當然得和父皇黏在一起。”

“可阿娘是兒臣的阿娘。”

“明天好好去國子學，今晚就能待在翊坤宮，和父皇還有阿娘睡覺。”

歲歲眼睛亮起來：“真的嗎？”

玄澈給他喂了一筷子的脆筍：“君無戲言。”

“好！”

晚膳過後，沐浴更，歲歲興地在床上蹦來蹦去，像一隻小狗一樣繞著沈婼棠轉圈圈，開心壞了。

玄澈走進殿，後的芷嫣和連翹剪掉了幾支燭火，殿裏麵暗了些許，順便將垂地簾放下來。

歲歲被玄澈和沈婼棠圍在中間，不肯閉上眼睛，纏著沈婼棠給他講故事。

沈婼棠白天被玄澈鬧得厲害，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玄澈就給歲歲講故事。

沒一會兒，母子兩個人湊到一塊，睡著了。

玄澈將書放在一旁，給沈婼棠掖好被子，檢查了一下歲歲的手掌心，不嚴重，隻是他之前生慣養，養尊優的，猛一下被敲打，肯定是不適應。

料理好一切，玄澈躺在一側。

夜深了。

外麵的知了一直在，時不時傳來幾聲鷓鴣聲。

遠的怡春宮還燈火通明，這夜了六七回熱水，簡直創下後宮記錄，第二天卯時便在宮裏麵傳得沸沸揚揚。

沈婼棠辰時醒來，見玄澈沒去上早朝。

坐起來：“陛下。”

玄澈翻，“怎麽了？”

“您怎麽沒去上早朝？”

玄澈冷笑了一聲：“上什麽早朝，暗十三的牛鞭湯喝多了，現在還在怡春宮的溫鄉待著呢，剛才暗二回來說，怡春宮到現在已經了八回熱水了，朕的輝戰績現在前朝後宮都知道了。”

沈婼棠沒忍住笑了起來，玄澈涼涼看一眼，“再笑，朕就讓你知道，朕的好勝神有多可怕。”

沈婼棠連忙收回笑容，拍了拍歲歲的小肚子，繼續和兒子睡覺。

玄澈睡不著，起，坐了起來，竟然在外殿裏麵打起了拳。

一整套拳打下來，出了一的汗，正巧暗十三推門進來，沈婼棠也洗漱完了。

“噗通——”

高大威武的替，直接一頭栽在地上，昏死過去了。

玄澈皺著眉頭，蹲下子檢查他的脈搏，臉沉起來：“井德明，太醫。”

“喏。”

提著暗十三放在榻上麵，玄澈將一壺涼了的茶水澆在他臉上，等人悠悠轉醒，玄澈坐在一旁嗑起了瓜子。

“你這個蠢貨，被下了藥都沒發現。”

暗十三跪在地上，聲音虛弱：“主子息怒。”

“算了，起吧，坐下來歇歇，藺慕雪心思那麽多，你能鬥得過？一會兒讓太醫給你紮幾針，解解毒。”

“是。”

溫道塵和玉吉來到翊坤宮，“陛下。”

玄澈指著坐在榻上麵，已經摘了麵，換了服的暗十三。

“給他看看。”

“喏。”

“陛下，暗衛大人種了不止一種毒藥，微臣麵前能夠查到的，隻有相思子和合歡散，但似乎大人被下了蠱蟲，隻是發現得及時，蠱蟲還未長大，現在抹殺還來得及，三日之大人便可恢複如初。”

玄澈點頭：“那就將他帶到太醫署，隻是切記不能被人發現。”

“喏。”

暗十三跪在地上：“屬下愚鈍。”

“跟著去太醫署，好好照顧好自己的，你算是幫了朕的大忙，接下來的事就好辦的多了。”

“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