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劉煊下朝回來，文姒姒在花園的秋千上坐著看書。

墨發鬆鬆挽著，穿著一淺紗羅，上繡著大朵大朵夜白，淺底白花，近看才能看到上層層疊疊的刺繡。

這著實素淨，劉煊走到後推了秋千：“天氣日漸轉涼，你在這風口坐著，吹久了又頭疼。”

文姒姒把手上的書冊遞給旁邊的丫鬟，微微笑了笑：“殿下昨日進宮有什麽事？”

“西邊發生地裂，不知道是真是假，要等地方上回報。”

文姒姒怔了一下：“金城地裂。”

劉煊：“你怎麽知道是金城？”

“前天晚上做夢夢見的。”文姒姒道，“地方還未回報，不知道是真是假。”

劉煊了的臉：“國師也說是金城，他是算卦算出來的。”

“李賦玉？”

劉煊點了點頭。

文姒姒記著前世李賦玉與劉煊不錯，看這輩子的狀況，兩人似乎還不怎麽悉。

“據說李賦玉通曉神鬼之，父皇頗為信賴他。”文姒姒想了想道，“他說的八是真的。這個人能力莫測，殿下何不拉攏拉攏？”

劉煊坐在了的秋千上，把抱在懷裏：“本王不信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日後再探探他的虛實再說。”

文姒姒知曉這次金城地裂非同小可，數十萬百姓一夕之間失了家園，堆積扔去水源，當地很快便鬧起了瘟疫。

加上當初皇帝是派太子去賑災，太子與張家貪了絕大多數的銀子，聯合當地員把事了下來，致使流民向各地蔓延，一路上搶劫廝殺，出現易子而食的況，險些釀了災禍。

文姒姒握住了劉煊的手：“每次天災人禍，總有無數百姓水深火熱。殿下，倘若西邊真的出現什麽大難，妾希你主請纓去賑災。”

並不是想提升劉煊本人的政績，而是文姒姒知曉會有十多萬人死在今年冬天。

劉煊為皇室，若有能力改變這些人的結局，對這份差事自然應該當仁不讓。

“每次賑災，大批量的銀子總要先喂飽那些員，”劉煊文姒姒的頭發，“這種狀況確實應該改變一下。”

文姒姒蹙眉。

因為今年是多事之秋，記著除了金城地裂這個大災禍，北地邊境還有外族趁著齊朝收騎著馬闖進來搶劫，殺了三十幾個齊國百姓。

這個小族人數不到千人，兵強馬壯彪悍無比，每每幹了壞事騎馬就跑，四搶劫為家。

幸好被劉煊率兵在半個月之伏擊，所有殺人的外敵都屠戮幹淨。

不過，相對於金城十多萬的百姓，還是這邊事務更急一些。

一日之後，地方上的消息快馬加鞭呈到了京城。

金城地裂，百姓死傷萬人，無數房屋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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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聽說這個消息，整個人大喜。

雙眼放，抓住了臨清王劉赫的袖子：“殿下，這是您的好機會！”

劉赫被廢太子之位後鬱鬱寡歡，一連數月都心煩悶。

看著劉赫一蹶不振的樣子，楚氏自然傷心難過。

劉赫才不信什麽轉機，聽到這個他就覺得頭疼，不耐煩的掙楚氏的手，看著楚氏的孕肚，又不敢作太大：“什麽好機會？”

楚氏現在心分外愉悅：“這次金城的天災簡直是來幫助您的，您如果能理好此事，一定會重新回到太子的寶座上。”

劉赫冷笑：“父皇會把這麽的差事給我？這樣有油水的差事，他肯定給老三老五。”

楚氏搖了搖頭：“這次死傷慘重，皇上肯定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他一定會選擇有能力的大臣。恰好您從前就經手過這樣的事，您好好說一說，皇上會相信您。”

劉赫還是猶豫：“父皇真的相信我？”

“您是皇上的親兒子，即便皇上生您的氣，也是一時。”楚氏安著劉赫，“現如今四皇子在東南辦差，宋王被足在府，隻要晉王不爭搶這個差事，您十拿九穩。”

劉赫道：“倘若他來爭搶呢？”

“韃族搶掠邊境，他來爭搶賑災之事，您就去討伐這些強盜。不到千人的小部落，您帶萬人剿滅他們輕而易舉。”楚氏笑著道，“正好讓皇上看看，您也是有謀略會帶兵的好男兒，完全不輸給晉王。”

劉赫不是很想離開京城。

一來最近沒有張家幫忙辦事，他多多有點不放心，擔心出什麽差池。

二來便是擔心楚氏。

他看看楚氏的肚子：“如今你有孕在——”

楚氏搖了搖頭：“妾無妨。皇上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絕對不會讓晉王一人獨大。殿下，您先忙好朝政，讓皇上對您刮目相看，太子之位還是您的，要知道，您的出比晉王好太多太多，隻要您想爭，晉王絕對爭不過您。”

劉赫被楚氏鼓得雄心萬丈。

失去太子之位後，他才知曉曾經的一切有多難得。

所有人都唾棄他，瞧不起他，曾經捧著他的兄弟都嘲諷他。

他發誓一定要把屬於自己的位置奪回來。

曾經的麵與風，都與太子之位息息相關，他隻有再次回到這個位置上，才能讓這段時間落井下石的人知道他的厲害。

次日，晉王和臨清王都主請纓，想理金城賑災一事，前往災區恤災民。

皇帝對劉赫那點怒火，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但是，金城此次傷亡太大，皇帝知道分下去的賑災銀子肯定會被層層員貪汙不，劉赫之前就有貪贓的前科，皇帝並不放心把這個差事給劉赫。

恰好劉煊事公允鐵麵無私，皇帝信得過他，就把他派去了金城。

劉赫看到劉煊爭搶自己的差事，心裏很不高興，又提了韃族殘部搶掠收的事，主提出帶兵解決禍患。

皇帝與劉赫僵了這麽多天，有意緩和父子，更想看看劉赫是不是長本事了，就點了一名將軍為主帥，劉赫為副，調遣五千士兵，讓他們清幹淨邊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