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快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山穀，伴隨著似乎無窮無盡的迴音，孫悟空隻覺得心中的屈辱到達了頂峰。

他再一次被這個死禿驢給耍了。

“死禿驢，別讓俺老孫出去，否則，俺第一個吃的人就是你！”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那小半截腦門中傳出來，怎麼聽怎麼稽。

“你威脅我？”陳玄奘笑瞇瞇的問道。

“哼！”孫悟空冷哼一聲，似乎不想與其做糾纏。

“嘿嘿，威脅貧僧也沒用，就算你想吃貧僧，你也吃不著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個醜椰子！”陳玄奘像一個玩的興起的孩般，甚至還手舞足蹈起來。

孫悟空不說話。

“咋了？在蓄力啊？”

“憤怒到達最高峰，你這是要突破超級賽亞人的節奏啊？”

“超幾啊？我可跟你說哦，變超四我還能接，其他什麼藍的紅的超級賽亞人之神都是西貝貨清楚嗎？”

“……不清楚我就再重復一遍！”

陳玄奘閑著也是閑著，乾脆又重復了好幾十遍。

“夠了！”抑到極點的聲音，冷冽中夾雜著殺意。

陳玄奘卻麵一板，搖頭沉聲道：“還不夠……”

“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如果你不能理解你可以百度，哦忘了，你不會百度，這麼給你說吧，對於你曾經的所作所為貧僧還是很瞭解的，花果山萬妖之王，天下第一妖，自封齊天大聖，抗十萬天兵，大鬧天宮，以上總總，貧僧都很清楚，觀音姐姐確實給貧僧說了，會有實力高強的徒弟在西天路上等著貧僧搭救……”

“但怎麼說呢，得知是你之後，貧僧心底是很失的。”

“失？若有俺老孫保護你，西天路上有誰人敢欺你侮你？”孫悟空的自尊心是出了名的強，聽到陳玄奘說失，頓時激起了他那不服輸的子。

“確實，如你所言，有你保護，就算遇到妖怪貧僧也不用擔心，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別的妖怪確實是沒法欺侮貧僧，可你呢？你是堂堂的齊天大聖，讓你護送我一介凡胎西天取經？你會願意？就算你願意，若是路上貧僧苛責你幾句，你是不是也要像方纔那般的，對貧僧怒言相向？甚至激怒了你，你還會一棒子直接敲死貧僧？又或者直接一口吃掉？”

略微沉默，足足過了好幾秒，陳玄奘才正說道：“這些，纔是貧僧真正失的原因。”

“也正因為對你的忌憚，貧僧方纔才會一見麵就無端刁難你，也是為了考驗，這五百年的山下悔過，當年的齊天大聖是否做好了做貧僧徒弟的準備，看來，並沒有……”

“你依舊是桀驁不遜的姿態，依舊還以為你是曾經那不可一世的妖族英雄，可是五百年過去了，你的那些榮都變了歷史，變了別人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資，甚至連你，也變了歷史……”

“但你始終沒有認清事實，現在的你，不再是當初的齊天大聖了，隻是山腳下一隻隨時可能被山封死的野猴子……”

“就連我這不會任何法的凡人，都能欺辱你？”

“所以……”

“醒來吧，悟空！”

五百年，南柯一夢！

曾經妖族中的王者，如今山腳下的野猴。

說來嘲諷，卻令人心酸。

在陳玄奘說完那一大堆話後，就不再言語，山腳下的野猴，也沒有任何回應。

陳玄奘也不急不躁，從馬背上摘下水囊，一屁坐在地上，靠著山，看著天上的那不知何時升起的圓月，似乎想起了什麼，擰開蓋子，隨著潤清涼的水，過口腔，陳玄奘微閉上眼，嚥了下去。

“咕咚！”

安靜的山穀之中，隨著這聲異響，響徹，又再度恢復安靜。

彷彿這聲異響從沒發生過。

安靜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尤其是對於一個曾經躁不安甚至狂躁的猴子來說。

這種安靜，比之前陳玄奘的絮叨更令人到心頭發。

更何況，這種安靜已經持續了整整五百年。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猴子以為陳玄奘睡過去的時候，低沉的嗓音，唱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旋律，緩緩響起……

“月濺星河——”

“長路漫漫——”

“烽煙殘盡——”

“獨影闌珊——”

“誰我手不凡——”

“誰讓我恨兩難——”

“到頭來，肝腸寸斷——”

白天聽陳玄奘刁難甚至屈辱都隻覺得憤怒的猴子，聽到這奇怪的歌，整個人如遭雷擊！

師父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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