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痛快，俺老孫好久沒洗的這麼暢快了！”

從日中，洗到了夕西下，孫悟空才一噠噠的朝著陳玄奘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就不能穿件服嗎？”陳玄奘不忍直視的沖著孫悟空吐槽道：“你之前沒洗澡還好，洗完澡你的都在上，那玩意那麼短就別擺出來丟人現眼了！”

“啥？”孫悟空掏了掏耳朵。

“我說你短！”

“開頭那句……”

“你就不能穿件服嗎？”陳玄奘無語的說道。

孫悟空乾脆一屁坐在他旁邊，陳玄奘努力了好久才讓自己的目不去那牙簽一般的事，心中不忍碎碎念道：“都說的大，不見得啊，猴子的就短，起碼這隻猴子短！”

“你知道嗎？俺最不喜歡的就是穿服了，俺在花果山活了一百多年，都沒穿過服，可是當初學藝，不穿服師父就不讓進門，沒辦法俺隻能學著穿了，之後學藝有，倒是穿了些年，後來被如來老兒使了個伎倆，在這五指山下五百載，服都被碎了，想穿又沒得穿，現在出來了，你又要俺穿服……”

陳玄奘沒好氣的說道：“不就是沒服穿嗎？至於說這麼多？貧僧借一件你穿就行，看你的板頂多S碼……”

“俺不是這個意思，俺隻是覺得很奇妙，覺俺老孫的一生就是穿服不穿服然後一直反復——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孫悟空偏頭看著陳玄奘問道。

“你的經歷倒是和島國的那些為藝獻的老師們很像，不同的是們是工作了就服，下班了就穿上。”陳玄奘也偏過頭，和孫悟空四目相對。

孫悟空咧笑了笑，道：“孫悟空！”

陳玄奘也笑了笑：“陳玄奘！”

“幸會幸會！”

“久仰久仰！”

“哈哈哈……”

“嘿嘿嘿……”

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簡短寒暄後，空氣都變得沉悶起來。

孫悟空微瞇著眼，沉聲道：“你之前從五指山落下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俺老孫會看著你死？”

陳玄奘皮笑不笑的回應：“那你呢？在高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就這樣一走了之？”

孫悟空誠懇的點了點頭。

陳玄奘的道：“我也是。”

孫悟空不說話了，目突然變得冷起來，宛如一把實質的利刃，狠狠地在陳玄奘上。

陳玄奘也不說話了，倒不是他不想說，實在是他不知道說啥，現在的局麵和昨天相比，完全反轉過來。

昨天還在五指山中的野猴子，他可以任意辱罵。

可眼下已經逃出來的孫悟空，說實話沒有金剛圈前，他都得保持一定的禮貌——萬一猴子發瘋了呢？

死了怎麼辦？

“俺是齊天大聖！”不知過了多久，夕沉沉落下，天空之上，一顆一顆閃爍的星辰緩緩升起。

幾乎是從牙中憋出的話語，讓陳玄奘為之一愣，旋即笑道：“你說啥就是啥，你要樂意貧僧你宇宙無敵天上人間最英俊最帥氣最慈悲最正義最威猛最有力最持久的齊天大聖都行！”

聞言，繃著臉的孫悟空卻是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玄奘也附和的笑了幾聲，同時，了頭上的冷汗。

“你果然和西天那群禿驢不同！”孫悟空看著陳玄奘汗的樣子，突然的說道。

“這是贊許嗎？那貧僧接了。”

“那群禿驢一個個就算死都一副悲天憫人狀，不像人，更像是一種冷冰冰，沒有緒的東西。”孫悟空不知想到了什麼，表變得復雜，約帶著一敬畏。

“可你卻不同，你該罵的時候罵，該慫的時候慫，不像是得道高僧，反而像一個……”孫悟空遲疑了好久，才補充道：“正常人！”

“這個評價太高貧僧怕承不起。”

“你承的起！”

“貧僧承不起！”

“你承的起！”

“貧僧承不——好吧，我承的起！”陳玄奘本來還想推，卻看到孫悟空那突然兇狠的神，當下改了口風。

孫悟空見狀，卻詭異的說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你昨晚唱的那歌，不錯的！”

“其實後麵還有一段……”

“那唱來聽聽？”

“不唱！”

“為何？”

“那一段是唱給齊天大聖聽的，而你現在並不是，哪怕你恢復了當初的實力，你也依舊不是貧僧心目當中的那個齊天大聖！”陳玄奘說這話的時候，麵帶微笑。

孫悟空的神再度變得冰冷，渾繃，拳頭的嘎嘣響。

“你唱還是不唱？！”

陳玄奘依然搖頭，麵帶微笑，宛如一尊佛陀。

孫悟空嚎一聲，獰笑著一拳砸出，拳頭離陳玄奘額頭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時，他看著陳玄奘角始終不曾變過的笑容，愣了愣，旋即苦一笑，收回拳頭，語氣低落：“俺輸了！”

師父饒命

師父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