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白則點點頭，“這幾臺機人都是在你的指導下研發的，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它們的特跟作用，沒懷孕還好，一旦有孕，長時間跟機人接，鐵定流產。”

話雖如此，可沒有殺戮者的保護，褚厭始終不太安心。

他手里的煙已經燃盡了，視線轉到龍幽上，“從現在開始，我派風伊跟荼蘼過來，你們三個寸步不離的保護柯黛，明白嗎？”

“是。”

龍幽領命。

風伊跟荼蘼都是殺手聯盟的員，兩人也是全球格斗榜上，位列前茅的殺手。

由們暫且頂替殺戮者的位置，安排很合理。

白則開始轉話題，“殺戮者雖然遠離了柯小姐，但也不能太早掉以輕心，目前的狀態很不好，我會給開保胎藥，包括調理，同時你也要盡快開導，孕婦的緒，對胎兒發育至關重要，如果一直不配合，我們做再多也是枉然。”

“……”

褚厭沒再說話，沉著臉掐滅煙。

……

豈止是不配合。

接下來的兩天，柯黛就像一失去靈魂的傀儡。

待在那個房間不哭不鬧，不說不笑，跟說話沒反應，送去的保胎藥也不吃。

就連食跟水，也不怎麼。

龍幽看著滿桌子完好無損的飯菜，徹底忍不住了，“柯黛！你現在是想怎樣？”

柯黛:“……”

“跟自己置氣？還是跟厭哥賭氣？”

柯黛:“……”

“我知道，你還沒從父母離世這件事中走出來，但你也不能把過錯歸咎到厭哥頭上。”

龍幽一副打抱不平的語氣，“他已經盡力在救你的父母了，你要怪，就怪晁謹謙那個險小人，為了對付厭哥，不惜搭上命也要跟你父

母同歸于盡，這種況下，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沒用。”

“……”

柯黛還是沒說話，當做沒聽見這些，也當做沒有這個人。

龍幽氣不過，干脆走到面前，“而且晁謹謙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在這里怨天尤人，發點牢也就過去了，連飯都不吃。別忘了，你肚子里還有孩子！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孩子考慮吧？”

飯菜香味俱全，冒著熱氣，柯黛卻完全沒食。

倒沒有故意不吃，而是一看見這些食，就會忍不住反胃。

剛才已經吐過一了。

也不知道是心所致，還是妊娠反應，總之沒有半點吃東西的。

加上龍幽的一番話，冷冷抬眸看過去，眼尾泛著幾道，“說完了嗎？”

“我—”

“說完了就出去。”

龍幽并沒有照說的做，“那你多吃一點，要是讓厭哥知道我沒完任務，牽連的可是我。”

柯黛不再理，將臉轉到另一邊，眼不見為凈。

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落在龍幽眼里，火更大，想說柯黛無理取鬧來著，門口那邊傳來靜。

褚厭揣著兜走進來，神冷峻，寡淡的目率先落在柯黛上。

坐那兒沒，也沒看他，把周圍的一切視作空氣。

“厭哥。”龍幽了聲，同時往后退兩步。

男人走到桌前，逐一檢查桌子上的菜，最后又看了眼旁

邊干干凈凈的碗筷。

很好。

又沒吃。

“我盡力了。”龍幽解釋:“是自己不吃的。”

褚厭始終盯著柯黛，“你先出去。”

話是對龍幽說的。

如獲大赦的離開房間，把門關上。

四周瞬間變的雀無聲。

柯黛沒說話。

褚厭亦是。

不知過去多久——

“柯黛。”男人幽幽開口:“你這是我給你輸營養的意思？”

“……”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沉默。

如果說面對龍幽的時候，柯黛還會不冷不熱的回句話，那麼面對他，直接將氣氛降至冰點。

褚厭自己也清楚，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但這不吃不喝的，不管管怎麼行。

“你想用絕食的方式，把自己死，好去地下找爸媽訴苦是嗎？”

不說話，褚厭也不惱，繼續慢悠悠的放話:“你心里難過，我理解。你需要時間恢復，我也可以等你。”

柯黛靜靜的聽著，眼神都未曾向他那邊移一下。

褚厭卻一直盯著，“但你如果想拿自己的跟我較勁，那我告訴你，我耐心有限，容不得你這樣兒戲。”

柯黛眸了。

正當他以為得不到回應時，突然開口了。

“……我要給爸媽辦葬禮。”

聲音淡然，聽不出緒起伏。

這是褚跟柯韻芝離世后，第一次主要求做的事。

在褚厭看來，理所當然的認為

想開了。

他自然無條件依著，“可以，我來安排。”

……

然而事實證明，褚厭想錯了。

葬禮就在南鏡洲辦的，整個過程中，柯黛確實不像前兩天那樣萎靡不振。

但失去了所有緒，行尸走般的走完流程，封閉自己，疏離旁人。

從墓園回來，一雙眼睛通紅，下車后低著腦袋往屋里走。

褚厭想手牽，被避開。

從傭人手里接過巾，想替拭頭頂一層薄薄的雨霧，也被偏頭躲開。

漠然的上了樓，留褚厭站在原地，神沉冷。

這一幕正好被白則看到，又搖頭又嘆氣的，“唉，柯黛這樣子，哪里像想開了，我怎麼覺像是心死了。”

男人聽著這話，表更差，將巾扔回傭人手上，拽著領朝另一個方向走。

白則本來不打算跟上去的，下一秒又發現，他去的地方，是酒窖？

……

酒窖冷氣四溢，形同冰窖。

周圍環繞型的柜墻，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酒類，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醇厚酒香。

男人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璀璨的水晶燈，領扯開了幾顆扣子，如雕刻般的側臉廓，流暢的結曲線，以及微微起伏的結實膛，無一不著酒后的懶散魅力。

他旁邊已經放了兩個空瓶子。

縱使知道這人千杯不醉，白則也忍不住勸，“喝點，喝多了傷，省的柯黛一邊要為叔叔阿姨難過，一邊還要心疼你。”

聽到柯黛兩個字，褚厭眼里漸漸找回聚焦，一雙桃花眸深邃幽暗，嗓音帶了幾分啞，“不會心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