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如小

初姒以前都不知道這男人這麽笑的，不就笑，有什麽好笑？笑點在哪裏？

初姒敢直接跟戚淮州說，在他沒解釋清楚他和謝意歡的來龍去脈之前，不考慮跟他結婚，但不敢對爺爺出半點不想結婚的念頭。

因為一說，爺爺肯定會告訴爸媽，爸媽沒準就借坡下驢，來一句‘那就尊重孩子的意思，既然初姒不想嫁給淮州，不如看看意歡，跟淮州也很般配’。

到時候都沒地方哭去。

初姒挽住戚老爺子的手，依偎在他肩上：“爺爺~我還小，不想那麽早結婚。”

拉長聲音撒，像春風又綠江南岸，那調子得能掐出水來。

戚淮州忽然覺嚨有點幹。

想是那個蛋堡太膩了，他端起桌上的花茶抿了一口。

戚柏雪的反應截然不同——都要吐了——這個狐貍有病吧？對著個七老八十的人也能發嗲？

戚老爺子則詫異地看著初姒：“二十五還小啊？我們那個年代，二十五歲的人，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您都說是你們那個年代了，現在的人三十歲之前結婚都算早。”

戚老爺子曲解的意思：“你打算三十歲再結婚？”

初姒哽住：“我的意思是……”

“爺爺，您還聽不明白嗎？是不想跟我大哥結婚。”可讓戚柏雪逮到機會刀了，今晚都要憋屈壞了。

戚老爺子馬上看向初姒：“嗯？”

初姒撓撓眉：“哎呀，爺爺，您不懂，兩個人在一起，談的時候最甜，結婚之後就變味兒了，我想多一段時間的覺，夠了再考慮結婚。”

戚柏雪怪氣：“他們在一起那麽多年了，無論什麽，談個兩三年還沒打算結婚，基本就是沒戲了，爺爺，您就不要再強人所難了。”

“……”

初姒了下小虎牙，心想阿彌陀佛，本來不想跟你一般見識，既然你非要來攪渾水，那就別怪我將禍水東引了。

偏了一下視線，看向那個小孩，似笑非笑：“大人的事，你一個九年義務教育都還沒學完的小屁孩知道什麽？張口閉口談，難不，你在學校有小哥哥了？”

戚柏雪一愣，然後倏地一下直起腰：“你胡說八道什麽！”

“真的沒有嗎？那你怎麽頭頭是道的？爺爺，您可要小心了，青春期的孩子最容易衝了，沒準過兩天就給您帶回來一個小孫婿。”初姒說得煞有其事。

！

戚老爺子如臨大敵。

他平日就覺得戚柏雪跟三哥一樣不著四六，初姒這麽說很有道理啊，他馬上道：“過兩個月放寒假，你就去你爸媽那兒上個冬令營，你這個年紀，學習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想七八糟的事。”

戚柏雪崩潰了：“別啊爺爺！我真的沒有早！”

初姒看戲地吹了聲口哨：“那最近一次考試考了多分呀？年紀第幾名啊？績單拿來看看唄~”

戚老爺子跟著問：“考了幾分？績單呢？”

戚柏雪：“……”

初姒優哉遊哉喝了口茶。

小樣兒~

跟鬥~

功將戚老爺子的注意力從自己上轉開，剛好謝家另外三口人也到了，自然就沒有再提起婚事。

趁著其他人沒注意，初姒挪著腳步到戚淮州邊，想擰他一把出氣。

狗男人，給挖坑！

戚淮州明明沒有看，卻知道想做什麽，準確無誤地抓住的手，手指一錯，與十指相扣。

“……你還要臉嗎？”誰想跟他牽手？

戚淮州當做沒聽見的話，著的小指頭玩兒，初姒沒能甩開他，主要是怕作太大被長輩們發現，平白挨頓取笑。

取笑……嗯？

要是戚淮州當眾失態，那就是他被取笑了。

初姒角一彎，神焉壞，不再掙紮，而是用小指指尖在男人的手心裏刮了一下，然後又輕輕勾了一下。

蓄意的拔。

戚淮州用餘瞥了一眼，始作俑者朝他一笑，又又俏。

其實與其小作，還不如小更切，豔而不俗，而不妖，這樣的人，不多見。

戚淮州將五個手指都抓了，看還怎麽“放浪形骸”？

初姒果然沒辦法再浪起來，鼻間很輕地哼了一下。

他們這邊的小來小往，完全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戚老爺子昨晚見過謝意歡，不過當時謝意歡和謝母來得突然，他沒有準備見麵禮，今天知道他們要來，特意先準備了，拿出一個錦盒送給。

謝意歡不好意思地推辭，戚老爺子含笑：“應該的，應該的。”

謝母亦是笑道：“意歡，既然是爺爺送你的，那就收下吧，跟爺爺道謝。”

“謝謝爺爺。”謝意歡靦腆地接了。

戚老爺子擺手：“不用謝，好孩子，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謝意歡打開，黑的絨麵上放著一個玉鐲，水頭極好，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款式也很年輕，正合適這個年紀的孩兒佩戴。

戚老爺子慈道：“我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什麽，就覺得還是玉比較養人，你要是喜歡，就戴著玩兒吧。”

謝意歡很喜歡，眼睛都亮了，再次道：“謝謝爺爺！”

初姒隻是好奇，瞥了一眼，結果這一眼被戚老爺子當場抓住，他笑得更加爽朗：“姒姒不用看姐姐的，爺爺也有準備你的份！”

說著他就又拿出一個盒子，要給初姒。

初姒一愣，一下將手從戚淮州那兒回來，忙道：“爺爺，我們不知道見了多次了，不用給我見麵禮了吧？”

“這鐲子是一對的，你和你姐姐一人一隻，剛剛好，快收下。”戚老爺子直接將盒子塞到手裏，“給你的不見麵禮，謝禮，謝謝你請爺爺吃東西。”

初姒是戚老爺子看著長大的，平時有什麽好的，戚老爺子都會給留一份，戚柏雪討厭初姒的原因之一，就是初姒比這個親孫還要得戚老爺子喜歡。

所以這一隻玉鐲，初姒收下也就收下了，直接拿出來戴到手上，得意地朝戚老爺子晃晃：“那爺爺你虧大了，那蛋堡才四塊錢。”

“爺爺願意吃姒姒的虧！”戚老爺子笑得中氣十足。

謝父也笑：“這孩子，就是沒大沒小。”

初姒挽起角，比起鑽石珠寶什麽的，其實更喜歡玉，自己欣賞了會兒，再到戚淮州麵前給他看：“怎麽樣？”

戚淮州垂眸，玉鐲的明度極高，圈著白皙纖細的手腕，極有……隻是也太細了，他一隻手就能扣住兩隻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