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第一百九十章驚現

第一百九十章驚現週一仙這裡三人休息救治野狗,野狗得知自己一條命是揀回來之後,更覺僥倖,私下也對自己當時意外的勇敢有些困。不過不管怎麼樣,此番一過,週一仙和小環與野狗道人之間關係又親了一層,畢竟同過生死,週一仙也不像以前那麼對野狗道人冷言冷語了,隻是支使他幹活時候,卻還是和從前一樣,不過野狗道人畢竟重傷在,更多的時候反是週一仙乾的多,如此又惹來他老人家怨聲載道。

小環與野狗倒還是與從前一樣,隻是在小環麵前野狗道人似更加的有些畏懼起來,與小環說話並以前更加了。小環雖然奇怪,卻也不覺得,這一段日子以來,更多的神卻都被吸引到那本看似平平無奇的黑封皮的書裡去了。

野狗道人以前從未看過小環讀這本書,頗奇怪,但小環從來不說這書的來歷,週一仙也語焉不詳,日子一久,他自己也慢慢習慣了,隻是偶爾覺得小環神,似乎漸漸有些不一樣了,但與以前有什麼不同,他卻又說不出來。

※※※

妖浩劫,從南疆十萬大山中興起,第一個遭殃的便是南疆大地。

這裡的各族百姓所妖荼毒,甚至比起中土來,都遠為深重。十室九空,那幾乎是許多村落城鎮必然的下場,便是整個村落山寨都無一人倖存,也不時出現。

浩劫過後,南疆這裡殘存的小妖,也遠比中土來的為多,在浩劫中僥倖生存下來的人們,時常還要忍那些殘存妖的肆侵擾,這生活過得真是暗無天日,水深火熱一般。

鬼厲便是在這樣的形下,再次踏上了南疆大地。

一路之上,他沒有發現任何神殘留的蹤跡,倒是有無數正道中人蜂擁而至,其中不乏有青雲、焚香等名門大派的人。這許多人都似瘋了一樣,紛紛找尋神下落,但很明顯的,這許多人一直在找,就是誰也沒有找到他。

青雲一戰而敗後,重傷遁逃的神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人能夠找到他。隻是這南疆十萬大山始終是他的故居,不管怎樣,他都會回來罷?

抱著這個念頭,鬼厲進了南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無數正道弟子,其中焚香穀一脈算是回歸故裡,畢竟焚香穀就在南疆,但是其他正道弟子來的目的,自然都不會隻是為了幫助南疆百姓除去殘存那些小妖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因為這些人的到來,原本肆無忌憚的殘存妖暫時都收斂了起來,畢竟這些正道弟子在力所能及的況下,也會出手除去這些妖。如此一來,南疆各地風氣倒是為之一振。

隻是無論是誰,都沒有在南疆地界上找到神的影子,現在唯一的可能,也隻有那窮山惡水、詭異神的十萬大山之中了。

層層疊疊黑的山脈裡,還不知藏了多

鬼厲在山之前,先行去了南疆苗族的七裡峒,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大巫師當日為碧瑤所做的事,他也要過來祭奠一番的。

天水寨、七裡峒,這一路過來,原本繁華熱鬧的景象都不在了,一路慘象,甚至連他自以為早已剛的心腸,都忍不住為之容。

究竟為了什麼,會有如此一番荼毒天下蒼生的浩劫呢?

他自己修行有,在這巨濤般的惡中置事外,但是普天之下無數難的百姓呢?他們又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承這般劫難?

回想到天音寺中,無數的百姓日夜向神佛禮拜祈願,放眼天下,更有多得多的百姓在這般做著,在向上蒼神靈頂禮拜著。可是大禍臨頭的時候,又有誰幫了他們呢?

那麼,這樣的頂禮拜還有用麼?

還是說,真的是應了《天書》中貫穿始終的那句神的話麼: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

※※※

踏進七裡峒的時候,鬼厲便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在他印象中曾經山清水秀的地方,已經殘破毀壞的不樣子了。原先連綿雲集的房屋,幾乎都隻剩下了殘垣斷壁,街道上再不見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更不用說那些奔跑玩耍的孩子了。

殘餘的百姓看去不過僅有十之一二,大部分都在殘破的房屋之前,絕而費力地收拾著什麼,試圖從廢墟中找到可以使用的東西,然而,往往他們所能找到的,卻是死者的骸。

整個七裡峒中,瀰漫著一哀傷而頹敗的氣息,偶爾有幾個孩子,竟也是獃獃的站在那裡,目裡滿是迷茫與害怕,而且不消片刻,就會有大人從後麵出來,將他們重新拉了進去。

鬼厲沿著街道慢慢走著,很快引起了一些苗民的注意,看過來的眼神中,頓時有著濃濃的警惕之意。異樣的氣氛裡,就連鬼厲肩頭的小灰,似乎也老實了很多,雖然它還是四著。

鬼厲暗自嘆息,不願再多看,便加快腳步,徑直向七裡峒深山坡上的那個祭壇走去,越往裡走,周圍屋舍道路明顯就看了出來,破敗的就越是厲害。鬼厲為之默然,似乎約看到當日浩劫來臨時候,眾多苗族戰士為了保衛聖地而在這裡麵對著兇惡妖,做殊死的戰鬥!

甚至空氣之中,彷彿也瀰漫著淡淡的腥味道。

在山腳之下,兩個年輕的苗族士兵攔住了他。鬼厲默默停下腳步,向他們看去,這兩個人,手持長矛披鎧甲,但卻隻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而已,就連上的鎧甲看起來,都要比他們的材寬大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曾經的英勇的戰士留下來的。

「咕嚕幾幾呼?」一個人用苗語問道。

鬼厲聽不懂,但多猜到他會問什麼,便也不說話,隻是抬頭向半山腰間示意看去。他沒有用手指,是因為他還記得,苗人視這種行為為大不敬的舉

兩個年怔了一下,對了一眼,然後其中一個年似乎是稍長一些,搖了搖頭,兩個人都沒有讓開子。鬼厲心中微焦灼,但卻又委實不願與曾經幫過自己的大巫師族人手,而且看到這七裡峒中慘象,他也無法出手。

他沉默許久,在那兩個年眼中敵意越來越重的時候,他嘆息一聲,轉過了子,便離開。

隻是他才走出幾步,忽然山上傳來一陣,他轉頭看去,片刻之後有一個人從山腰上快步跑了下來,先是用苗語對那兩個年說了幾句,那兩個年連連點頭,站到了一旁,隨後,這個看去四十左右的祭司模樣的人,用有些蹩腳的中土語言對鬼厲道:

「你好,大、大巫師請你上去。」

鬼厲吃了一驚,皺眉道:「大巫師?」

那人連連點頭,鬼厲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跟著那人走上了山坡。

那個山依然還在原,但口的建築和石臺,卻都已經麵目全非,石碎裂,滾了一地都是。在石之中,有一個年輕的苗人,看去竟不過隻有三十左右,著大巫師袍,微笑著看著鬼厲走來。

他的眼神,發亮,彷彿自有火焰在其中燃燒一般,與山下那些苗人截然不同。

鬼厲走到了他的跟前,那年輕人微微一笑,赫然開口用極流利的中土話道:「你好,鬼厲先生,我是南疆苗族新一代的大巫師,久仰你的大名了。」

鬼厲怔了一下,點頭還禮,還未及說話,那年輕的大巫師已經微笑道:「請進吧,我帶你去看看上任大巫師。」

說罷,他頭前帶路,走進了那依然昏暗的山。鬼厲跟在他的後,也慢慢融進了黑暗中。

裡還是一樣的黑暗,年輕大巫師的影在前方微微晃,不知怎麼,鬼厲覺得他有些眼,仔細回想之後,纔想起來自己上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大巫師曾經出過這個年輕人,沒想過短短時日之後,他竟然已經接任了大巫師的位置。

和上次一樣,這個年輕的大巫師帶著鬼厲還是來到了山那供奉著犬神的屋子,巨大的火堆還在燃燒著,發出劈啪的聲響,隻是再不見了那蒼老枯槁的影。

年輕人走上前去,向著犬神鵰像端端正正行了一禮,隨即從犬神鵰像的狗之中,拿出了一個木雕盒子,恭恭敬敬放在地上,然後對鬼厲道:「我們苗人習俗,歷代大巫師去世之後,都要在犬神神像之下,供奉一年,這便是他老人家的骨灰了。」

鬼厲默然,向那個小小木盒去,整個盒子平實無華,並不見有毫修飾,連所用木料,也是南疆最常見的樹木,大巫師就像無數苗人一樣,安靜地長眠於此。

鬼厲曲,深深行禮。

猴子小灰吱的一聲,從他上跳下,自己跑到一邊去了。

那個年輕的大巫師按照中土習俗,同樣彎腰還禮,然後珍重地將那平實的木盒托起,再次放了犬神神像的口中。

兩個人在火堆旁,席地而坐,火倒映在他們眼中,在黑暗中十分明亮。

不等鬼厲問起,這個年輕人已經淡淡說道:「我是他老人家在世時候的弟子,而當可怕的災禍過後,這裡所有的長輩祭司們都死去了,所以,我繼承了大巫師的位置。」

鬼厲默然點頭,目不期然又向遠那個犬神神像去,緩緩道:「大巫師也算是為我而死,每念及此,我都心中不安。」

那年輕大巫師微微欠,道:「你錯了,師父他早就對我說過,他壽限已到,就算不去中原,也隻有死路一條,倒是貴派能將師父骨灰送回,便已經是我們全苗族百姓的大幸了。」

鬼厲嘆了口氣,低聲道:「這些事,也是其他有心人做的,與我並不相乾。」

年輕的大巫師笑了笑,顯然並不在意鬼厲的話,道:「不過這一次你來我們七裡峒,我卻不知道你所為何事了?」

鬼厲道:「其實也不為別的,隻是過來祭奠一下大巫師前輩。此外,這次災劫如此劇烈,關於那罪魁禍首神,我有意追逐,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麼線索?」

年輕的大巫師臉微微一變,顯然對他來說,神這兩個字仍然是十分可怕而忌諱的字眼。他很快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後,鬼厲淡淡道:「你不必在意,天下間無數人想要找他,也未能找到,你不知道也是平常的。我在這裡打擾了,就先告辭了罷。」

說罷,他便,那年輕的大巫師麵上有猶豫之,忽然道:「你要去追蹤那個神,是真的麼?」

鬼厲道:「是。」

年輕的大巫師盯著他,道:「你殺的了他。」

鬼厲沉默許久,道:「我沒有把握。」

年輕的大巫師沉片刻,道:「既然如此,我就將我知道的告訴你好了。如何能夠找到神,我不知道,但我族古老傳說,這神乃是惡魔一般的鬼怪,是殺不死的,隻有像萬年以前巫娘娘一般將他鎮封住。要想鎮他,需五樣我南疆各族神從他之上奪下。那五神乃是妖生命之源,如果失去,妖必定陷沉眠。此外,還有一個要,當日那妖肆之時,妖力強盛,所向披靡,多虧巫娘娘用巫族傳下奇陣『八兇玄火法陣』將之困住,如果你能找到這種陣法,或許……」

鬼厲緩緩點頭。

年輕的大巫師想了想,又道:「怎麼找到妖,我的確是想不到,但是族傳說,當初巫娘娘鎮封妖時候,是在十萬大山之中深,一個做鎮魔古的地方。而且傳說娘娘自己也化作石像,麵向古,或許,你找到這樣一個地方,會有妖的蛛馬跡罷。」

鬼厲一一記在心裡,向麵前這個年輕的大巫師點了點頭,道:「多謝。」

大巫師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兩個人走出山的時候,鬼厲忍不住問了他一句,為何他眼中竟無悲傷之意。

那年輕的大巫師頓了一下,淡淡道:「我若再頹敗悲傷了,七裡峒裡那些人,怎麼辦?不是我不悲傷,是我不能悲傷!」

鬼厲聽了,默然良久,方告辭而去。

※※※

離開了七裡峒,鬼厲並沒有著急趕路,一路緩緩走來,口中將那個年輕的大巫師所說的話翻來覆去想了幾遍,那個奇異的「八兇玄火法陣」,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一個人——小白。

當日憤而離開,從此便再無訊息,雖然以的道行法力,並不用更多擔心什麼,但念及小白此去的目的,多半是為了找到那個「八兇玄火法陣」,鬼厲心頭多便有些愧疚。

珠妖力困擾他多年,但前一段時間在須彌山天音寺無字玉壁之下,他悟通四卷《天書》,將噬珠妖力與佛道魔三家真法,甚至還有玄火鑒純之力都融為一已窺視到萬法歸宗的門欖,噬珠妖力對他而言,隨著他修行日益進,已非關的大礙。

隻是,不知怎麼,隨著在無字玉壁下的頓悟,他漸漸已經想開了許多事,往昔想不到的事,也漸漸都在回想中看了出來。

小白對他如此,多半並不都是因為碧瑤與自己的關係緣故罷?

一人,在當日妖浩劫正盛的時候返回南疆尋找法陣,天地渺渺,如今竟是一點的訊息也沒有了。鬼厲想到這裡,不由得心頭莫名一痛,隻是這天大地大,實在也不知如何找起。

鬼厲沉思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先暗中前去焚香穀,不為其他,一來聽小白曾道,八兇玄火法陣曾在焚香穀玄火壇中出現過,既然如此,小白要找這個法陣,多半也會前去這裡,而就算不在,自己前去看看也是好的。

心意一決,鬼厲便向焚香穀趕去。

焚香穀原本是天下正道三大派閥之一,隻是這場浩劫之中,他首當其衝,正好在妖肆的出口,下場可想而知。也幸好當日焚香穀穀主雲易嵐率領眾弟子先行趕去中土,與青雲門等正道聯手對付妖,是以雖然焚香穀被毀壞的一塌糊塗,但焚香穀門下弟子,卻並未傷筋骨。

隻是堂堂正道大派,落得如此下場,不免令人麵上無,而且浩劫過後,許多謠言風言風語都傳了出來,意指焚香穀一眾人膽小畏事,以正道大派之尊,竟不敢獨自麵對妖災劫,而是躲在青雲門後去了。

如今青雲門和道玄真人在天下正道心中,當真是至高無上,聲尊隆,與之相比,焚香穀等人未免遜太多了。隨著大批正道弟子紛紛進南疆搜尋神下落,焚香穀弟子自然也不會落於人後,不過在平日見麵時候,焚香穀門下弟子已然了一份往日的囂張氣焰。

隻是雖然如此,焚香穀畢竟乃是名門大派,加上實力仍在,雖然風言風語頗多,卻也沒人敢對焚香穀如何當麵欺辱。至於焚香穀本那個山穀之,卻真的是一塌糊塗,至鬼厲暗中潛的時候,所見到的,便是如此。

原本清幽秀的一個山穀,此刻充滿了難聞的焦臭和腥味,無數焚香穀弟子在穀中搬運著種種腐爛的垃圾和骨,其中既有人類的,也多有骸。

鬼厲暗中觀察,思索片刻之後,已然明白,當日自己深夜潛焚香穀,仍然被焚香穀中發覺,並非焚香穀中所有弟子都道行高深,而是他們擅長圈養的許多奇異,令人防不勝防。

隻是雲易嵐可以帶著大部分弟子前往中土,卻不能將這些也一塊帶走,而當浩劫來臨,那些兇殘至極的妖狂經過此地的時候,這許多自然難以倖免。時日一久,腐朽,更是臭味難當。

不過此刻了這些千奇百怪的,卻是對鬼厲另有好,至他不怕這些屋子拐角旮旯裡,暗角落中又冒出什麼怪來突然報警,讓他形敗了。

焚香穀弟子眾多,不過其中半數都被派出去追蹤妖下落,無數正道門派想做的事,焚香穀又如何能夠不想做。而剩下的一半弟子,多半也是在穀中沒好氣的乾著整理垃圾廢墟的活,就算是還有一些長老前輩在穀主,但像雲易嵐、上策這樣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時時在穀中巡視。是以鬼厲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困難,便潛了焚香穀中。

此刻天才傍晚,比上一次他來到焚香穀時的深夜要明亮許多,但潛進來,卻不知容易了多倍。

鬼厲潛焚香穀之後,並未多想,徑直向焚香穀重地玄火壇方向去了,當日小白囚在此,那八兇玄火法陣也正是佈置在此,自然要前來此找尋。隻是此畢竟乃是焚香穀地,在這等忙況下,玄火壇的看守防,似乎反比上一次鬼厲來得時候更嚴了幾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白逃,外人潛的緣故。

隻是鬼厲此時的修行,已然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雖然焚香穀在玄火壇中守衛嚴,但鬼厲仔細小心的潛伏行進,終於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掠進了雄偉的玄火壇中。

與他料想中的一樣,外麵看守雖然嚴,但玄火壇之中卻並未有人看守,一眼看去,這裡彷彿還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地麵上仍然還有那古怪的暗紅陣勢,深深刻在地麵,鬼厲心裡明白,這便是傳說中那詭異神奇的八兇玄火法陣。

不過當日鬼厲和小白逃之時所引發的巖漿噴發,造的傷害也依稀可見。周圍牆壁上到可以看到被巖漿濺上燒的焦黑的地方,石塊崩塌之更是不可計數,就是地麵上的八兇玄火法陣陣圖,有些地方也可以看出被那熾烈之火給燒的微微變形了。

不過若是尋常之地,在那樣的災難之下隻怕早就毀了,這周圍地界竟然還能大致完好,看來還是這法陣發揮了奇異的效力,這才儲存了下來。

抬頭去,原本錮小白的二層、三層,機關都已經失去了效力,就那般開啟著,出空森森的黑暗口。整座雄偉的玄火壇中,在微微火映照之下,隻有鬼厲一個人的影,輕輕閃

鬼厲默然良久,搖了搖頭,走到八兇玄火法陣跟前,仔細看去,隻見那巨大陣圖裡,所有兇神依舊和記憶裡一樣,被刻畫的清晰無比,栩栩如生,而連線這些兇神的圖案,同樣詭異而複雜。鬼厲深深呼吸,在這陣圖前盤膝坐了下來。

就在他正要靜心參悟這傳說中詭異的巫族陣法時候,忽然,這寂靜而森的玄火祭壇中,就在他上方的黑暗裡,傳來一個子清脆而回的笑聲。

鬼厲臉大變,霍然站起,抬頭去,口而出道:「是你麼,小白」

他的話聲嘎然而止,一個影從上方黑暗影中飄然而下,曾經悉的鵝黃裳,清亮而的目,彷彿一眼看人便已醉了一般的麗——

赫然竟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人,那個傳聞中已經死在浩劫之中的子——金瓶兒!

※※※

最初的驚愕過後,鬼厲迅速平靜了下來,金瓶兒依舊站在那裡,看去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裳、容還有神,甚至連角邊,還帶著那淡淡而意無限的笑意。

著鬼厲,微微笑著,道:「你好啊。」

鬼厲默默看著,許久之後才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金瓶兒用手輕輕一掠鬢邊髮,小小作裡,彷彿也有無限的風聲道:「我在這裡等你啊。」

鬼厲皺起眉頭,道:「等我?做什麼?你又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的?」

金瓶兒微笑道:「你難不已經忘了,上一次你到這裡,可是與我一起來的,聽說這一次你要追蹤神,以南疆這裡的傳說,要鎮封神,自然是免不了此的這個法陣了。你不到這裡,還能去哪裡呢?」

微微瞇上眼睛,似乎有些許小小的得意,更是說不出的如水一般的,笑道:「你看,我聰明吧?」

鬼厲眉頭一皺,覺自己道行大進之後,在金瓶兒這般之下,竟仍有些許之意,不由得暗暗為之驚心。浩劫過後,這個傳說中已死的子,似乎反而功力更進一層了。

既然未死,那麼其他人呢,那些在浩劫之中覆滅的其他魔教派係高手呢?難道他們也沒有死不

鬼厲心頭驚疑不定,但麵上仍冷冷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等我做什麼?」

金瓶兒一笑,淡淡口氣卻說出了驚心魄的話:「我知道神被封的鎮魔古的位置啊,鬼王宗主知道以後,就讓我來協助你了。」

鬼厲軀大震,猛然抬頭,向金瓶兒看去,卻隻見金瓶兒目如水,笑如花,竟是毫也沒有異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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