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第一百九十一章鮮
第一百九十一章鮮鬼厲凝視金瓶兒許久,眉頭微微皺起,但並沒有說話,而金瓶兒在鬼厲約淩厲的目之下,卻彷彿行若無事,本就不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言辭有多大的不妥一般,笑盈盈地著鬼厲。
玄火壇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趴在鬼厲肩頭的猴子小灰似乎有些不喜歡這樣的氣氛,了子,「吱吱」了兩聲,從主人肩上跳下落在地上,腦袋向四周張了一下,便自顧自向旁邊走了開去,慢慢走到了玄火壇中央那個刻著無數紅兇神的圖案中。
鬼厲緩緩收回目,看了看正在饒有興趣趴在地上對那些兇神圖案做鬼臉的小灰,徐徐道:「如此說來,你知道很多了?」
金瓶兒微微一笑,那笑意暖暖如春風一般,輕輕掠過這冰冷的殿堂,道:「我一個小小弱子,哪裡能知道什麼東西,隻不過過往曾有幸到過幾地方,又蒙鬼王宗主看重,這才來相助於你。」
抿一笑,道:「你可不要多想啊!」
鬼厲皺眉不語,更不去理會金瓶兒話語聲中約的那層擾人心的意,尋思片刻之後,他似乎也突然忘了金瓶兒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也忘了籠罩在金瓶兒甚至還是鬼王之間神的那詭異,隻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便要向你請教了。」
金瓶兒眼中一閃,但麵上笑依舊嫵,道:「公子請說吧。」
鬼厲道:「看來你是比我先到這裡了,如你所言,傳說要鎮封神,非得此的『八兇玄火法陣』不可,隻是我才智愚鈍,參不了,不知金姑娘有何領悟麼?」
金瓶兒搖了搖頭,麵上似乎出一苦笑,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已在玄火壇這裡三日了,但卻是一無所得,除了地上刻的這些七八糟的影象外,我什麼都沒發現。」
鬼厲目不期然向腳下那片暗紅的圖案看去,與金瓶兒不同,包括小灰在,他是親經歷過這玄火壇中那詭異法陣的威力的,當日那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勢,還有那頭可怖的赤焰巨,都絕非可以輕易忘的記憶。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吧,小灰才這麼興趣地撲在地麵之上,這裡抓抓,那裡,似乎也在找尋著什麼?
莫非當日那一場驚天地的異變之後,火山熔巖衝天而出,竟然將這裡的法陣損毀了麼?
鬼厲心中掠過這樣的念頭,但卻沒有表出來,沉片刻之後,他重新看向金瓶兒,道:「金姑娘,不管如何,這裡乃是我們所知唯一一有『八兇玄火法陣』的地界,既然鎮封神不了它,那麼我們不妨就在這裡多呆一些日子,或許還有一點希也未可知。」
金瓶兒嫣然一笑,風無限,道:「好啊。」
鬼厲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目,重新在這些地麵法陣圖刻之前坐了下來,不多時,一陣幽香飄來,裳輕浮,卻是金瓶兒在他旁不遠的地方也坐了下來,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卻似乎近了一些。
鬼厲眉頭一皺,言又止,也不去多看旁那天下,隻凝神向這片圖刻去,隻是不知怎麼,在他心中,卻又突然泛起另外一個念頭:
當日小白說要到南疆尋找『八兇玄火法陣』的法訣,但久久沒有的訊息,不知現在怎麼樣了;而全天下似乎隻有這一個地方有八兇玄火法陣的線索,可是小白顯然又不在這裡,那麼,現在又會在什麼地方呢?
還好嗎……
這一個若有若無的念頭,就在這接下來數日之中,不時在鬼厲的腦海之中閃過。
※※※
隻是看來當日那一場衝天而起的巖漿噴發,所造的破壞還出乎鬼厲意料之外的大,儘管地麵上的那些兇神石刻看上去還算完好,但顯然已經沒有了當初所蘊含其中的那靈氣,或者說是擁有強大力量的那戾氣,如今剩下的,不過是一幅幅呆板的石刻影象而已。
鬼厲與金瓶兒一起在玄火壇中暗自揣參悟了整整七日,仍然一無所得。其間不時有焚香穀弟子進來檢視,其中有幾次甚至是上策親自帶人過來例行巡查,但今時今日的鬼厲,包括金瓶兒,都已經道行進,隻於玄火壇上方暗之,便輕輕鬆鬆躲過了這些搜查。
隻是始終不得法陣要領,卻是實在令人頭疼的一件事。
這一日,兩人又是對著這些僵呆板的石刻坐了一個上午,忽地,金瓶兒了個懶腰,纖細腰看去竟如妖魅蛇一般,自有勾人魂魄的味道。無奈此刻唯一在邊的那個男子,卻依然目不轉睛地著地上的石刻,苦苦思索,毫也沒有注意到金瓶兒曼妙姿的表演。
金瓶兒輕輕哼了一聲,瞪了鬼厲一眼,眼中彷彿有一複雜的緒掠過,但也隻是一閃而過而已。片刻之後,隻聽嘆了口氣,道:「你看出了什麼了麼?」
鬼厲子一,這才緩緩回過神來,轉頭向金瓶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你呢?」
金瓶兒苦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但鬼厲卻已是明白了。
金瓶兒皺眉道:「我們已經在這裡看這些鬼東西七天了。這七日之中,我們竭盡所能,但不要說啟用這個法陣,便是一些石刻也有所不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鬼厲沉了片刻,抬頭向上方那片黑暗看了一眼,道:「當日我是在這裡救人時候,了這殿堂之中的機關,這八兇玄火法陣便立時發。但」他目向著殿堂中央那裡瞄了一眼,語調中有一些奇怪的味道,說道,「但那個機關,現在卻已經不見了。」
金瓶兒順著他眼去,果然見殿堂中央有個凸起的小石臺,但那裡石頭焦黑,凝固一團難看模樣,哪裡是什麼巧奪天工的機關樣子。
事實上,鬼厲一到此看到這個場景,便知道當日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所看到那個奇石機關已經是毀了,而他上次前來看到地麵上那些兇神石刻時,心中所沖盈共鳴的種種暴戾氣息,此番卻也是毫都覺不到了。
這一片曾經可怖的石刻,看去已然了死氣沉沉的死。
兩個人一時都陷了沉默之中,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半晌之後,金瓶兒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剛開口說話,忽地臉一變,而鬼厲的眉頭也已經皺了起來,忽地轉,眨眼間就掠到了正在一旁玩耍的小灰旁,將猴子一把抱起,隨即形飄起,片刻之後,已經消失在玄火壇殿堂上方的黑暗之中。
金瓶兒妙目看著他的影三下兩下消失在黑暗裡,微微一笑,隨即也飄浮了上去,同樣消失在黑暗之中。
片刻之後,「吱呀」一聲,沉悶的聲音回在玄火壇殿堂之中。
門,被開啟了……
門口腳步聲響,聽起來似乎人數不,但其中傳來一個有威嚴的聲音,說了幾句話之後,頓時便安靜了下來。隨即,從那扇開啟的門外,走進來了三人。
當先一人,赫然竟是焚香穀穀主雲易嵐,跟在他後半個位右側的,是他的師弟上策,而最後一人,距離前方兩人有數步距離的,乃是雲易嵐的得意弟子李洵。
在三人走進玄火壇後,走在最後的李洵回將厚重的房門關上,原本的亮立刻就被隔在了屋外,隻有那昏暗在這裡緩緩閃著。
※※※
失去了曾經的陣法靈力,原先冰寒的玄火壇上方三層,現在早已失去了那種苦寒,所殘留下來的,隻是巨大而堅巖塊的冷漠而已。黑暗之中,鬼厲和金瓶兒悄無聲息地通過那個漆黑的口,在黑暗中向著下方看去。
彷彿也知道這一次並不比之前,一向好的小灰似也安靜了許多,老老實實的趴在主人的旁。
雲易嵐與上策緩步走到了玄火壇中央,站在了曾經的八兇玄火法陣之上,遠遠去,他的臉龐彷彿也籠罩在影之中。
下方的三人站在那裡,沉默了許久,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怪異。而在他們頭頂之上,鬼厲似有所覺,向金瓶兒那裡看了一眼,卻正好見金瓶兒也向自己看來。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眼中那微微迷之意。
雲易嵐看去似乎沉著臉,也許他的心本來就應該如此,換了是誰,看到自己經營多年的基業變了這樣一副模樣,隻怕都是心糟糕。隻是他的臉第一眼看去似乎沒有表,看的時間稍久,竟給人的是約千變萬化的覺,但你仔細觀察,卻又會發現,他的臉其實從來都沒有變化過,改變的,隻不過是你的心意而已。
至,當日在青雲山那段日子,天下人是不會看到他這副表的。
良久,雲易嵐飄移不定的目始終在玄火壇地上上那些詭異的紅石刻上移的,從一端看到另一頭,從一副看到另一副,之後,他緩緩走到石刻影象中央那塊燒的焦黑凸起的小石臺上,出手掌,輕輕著石頭。
「已經多久了?」雲易嵐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地問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上策就站在他的邊,看他表並沒有因為雲易嵐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而顯出驚訝之意,顯然似乎對有些事瞭然於心,隻是他卻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很奇怪的,轉頭向站在兩人後三步之外的李洵看了一眼。
李洵的頭微微低垂下來,神恭謹,雙目微閉,一聲不吭。
沒有回頭,但雲易嵐卻似乎知道後的一切事,淡淡地道:「洵兒不是外人,將來他也要接掌焚香穀,這些事就不要瞞著他了。」
上策子微微一震,隨即平復了下來,沉默了片刻,道:「從準備妥當開始正式召喚算起,到今日已經是整整三十天了,『赤焰明尊』一直沒有回應。」
雲易嵐的臉沒有毫變化,頂多隻是眼中閃了幾下,但給人的覺卻彷彿瞬間又沉了幾分。而在玄火壇的上方,鬼厲心中卻是一,倒並非是他驚訝於焚香穀也苦於無法修復這詭異法陣,而是上策適才所言提到了所謂「赤焰明尊」,卻是他記憶深的某個地方,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覺到上策所指的是什麼事——
那隻全被火焰包裹,熾烈狂野的巨,莫非纔是這傳說中歷史悠久來歷詭異的八兇玄火法陣的關鍵所在?
玄火壇中的氣氛有些怪異,雲易嵐臉不好看,沒有說話,隻是在大廳中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而上策也隻是看著師兄的影,沒有說話,至於站在一旁的李洵,似乎也隻是保持了謙恭的姿態,一言不發。
隨著時間的流逝,雲易嵐雙眉漸漸皺起,眼中現厲芒,彷彿是什麼事在他心頭激烈爭鬥一般,但終於,他猛然頓住腳步,長吸了一口氣轉頭向後的上策與李洵來。
上策向雲易嵐看了一眼,低聲了一聲,道:「師兄?」
雲易嵐似是心意已決,便沒有再行猶豫,冷然道:「上師弟,玄火壇中這個法陣有多重要,我就不用多說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恢復,否則的話,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來對付他!」
上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在遠離這三人的頭頂黑暗,鬼厲與金瓶兒同時為之一震。
他?
他是誰?
焚香穀想用這個詭異的法陣去對付的人,是誰?
靜謐的玄火壇中,此刻流淌著的,彷彿都是無形的暗氣息。隻是,接下來雲易嵐所說的話,卻讓周圍的若有若無的暗,變做了冷酷寒冰:
「當日熔巖迸發,對法陣損毀太大,我焚香穀一門在此吸蓄數百年的靈氣已然耗盡,加上又失去了陣法之鑰『玄火鑒』,所以才無法召喚赤焰明尊重啟法陣。本來若是那個人沒有出現,這自然也不打,我們從頭吸蓄就是,但眼下,卻是要著急用這法陣的時候。」雲易嵐冷冷哼了一聲,眉間緩緩現出三道深深紋理,殺伐之意約可見,聲音也越來越是冷漠。
上策同樣也是眉頭深鎖,但麵上卻有一驚喜之,訝道:「怎麼,莫非師兄已經有什麼另外方法可行麼?」
雲易嵐眼角似輕輕搐了一下,道:「玄火壇裡的這個法陣,乃是本門祖師據『焚香玉冊』之上傳下的記載佈置而,而在玉冊的最後,還有一位祖師記下了一句批錄之語,便是對照眼下出現失去玄火鑒且玄火陣無法啟的困窘狀況,所做的冒險之法,或許可行。」
上策與後的李洵麵上都是一怔,隨即大喜,「焚香玉冊」乃是焚香穀無上至寶,向來隻有焚香穀穀主才能保管參悟,雲易嵐如此說來,想必竟是真有一位驚才絕艷的祖師曾留下奇思妙法了。
上策喜道:「師兄,那位祖師所言是何妙法?」
雲易嵐將他們二人興之看在眼中,麵上卻沒有毫歡悅之,相反,沉之意反而更濃,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緩緩道:「那位祖師在『焚香玉冊』最後寫道:玄火陣承天地戾氣而生,赤焰兇殘暴戾,陣法圖刻所承之靈,亦是八荒兇神,以此推考南疆古籍,當以活人之祭之,則戾氣盛而諸神歸位,兇現而火陣矣。」
上策與李洵臉大變,麵麵相覷,一時竟都是說不出話來。
半晌之後,上策才從驚疑不定的緒中勉強平復過來,聲道:「這、這當真是本門祖師所寫的麼?」
雲易嵐哼了一聲,道:「上師弟,難道你懷疑本座假託祖師之名行此惡事麼?」
上策臉又是一變,連忙道:「不敢,隻是,隻是這活人之生祭之事,分明乃是魔道異,如何、如何能在我派玉冊之上出現」
雲易嵐徑直截斷了上策的話,冷冷道:「你說的不錯,這位祖師雖然寫下這些話,但從來也未曾有人嘗試過這個法子。」
上策著雲易嵐向他看來的目,忽地覺全都寒了下去,竟是忍不住退了一步,眼角餘瞄到站在後的李洵,赫然發現他的臉竟也是如土一般,說不出的難看。
「師兄,難道你」上策似乎從來沒有說話說的如此艱難過,「難道你打算用這個法子麼?」
雲易嵐眉頭一揚,不怒而威,冷笑道:「不用這個法子那怎麼辦?我們辛辛苦苦經營數百年,眼看大事將,卻出了這許多岔子,如今更是連最重要的法陣也毀了。難道你要我看著過往無數心競付東流麼?」
上策似乎還是有些猶豫,爭辯道:「師兄,大事自然要,這個法子也實在太過」
雲易嵐冷冷打斷了他的話,道:「上師弟,你這麼堅持,莫非是心中還尚存一為正道的領悟麼?這許多年來,為了這份大業,你所做的事也並非如何正道的罷?」
上策頓時為之一窒。
雲易嵐目尖銳,似要進人心一般,盯著上策,道:「還有,上師弟,當日這玄火壇乃本門重地,正是由你看守,不料卻正是在你手中,造了今日惡局,你可知道?」
上策子大震,猛然抬起頭來,卻隻見雲易嵐目冰冷,幾如刀子一般在他前方向他來,上策麵上神激,軀微微抖,似有話要說,但不知怎麼,在雲易嵐目之下,他終於還是緩緩退了回去,半晌之後,他臉頹敗,低聲道:「我知道了。」
雲易嵐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還是由你主持去辦罷,另外,洵兒,」他轉頭向李洵看去。
李洵此刻麵也是異樣,突然聽到師尊呼喚,子竟然是一個激靈,連忙道:「弟子在。」
雲易嵐看了他一眼,道:「你就跟著你上師叔,好好學學,順便也幫幫他的忙。」
李洵麵白了一白,聲音不知怎麼突然沙啞了,但還是低聲道:「是。」
雲易嵐最後看了看地上的石刻影象,眉頭皺了一皺,一轉更不回頭,向外走了出去,在厚重的門戶「吱呀」聲中,隻留下上策與李洵二人,麵對麵木然相對。
許久,沒有說一句話,這兩個人也緩緩走了出去。
玄火壇中再度陷了寂靜。
※※※
半空中,響起了輕微的聲音,兩道人影從頂端輕輕飄了下來。小灰「吱吱」了兩聲,在地上跳了兩下,又跑到一邊玩去了。剛開始的幾日,它似乎還對地上的那些石刻頗興趣,但是幾天之後,始終如此之下,猴子也就不興趣了。
鬼厲與金瓶兒落在地上站穩之後,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周圍的氣息依舊是有些冰冷的,彷彿剛才雲易嵐上散發出來的那異樣氣息,仍然沒有消退。
半晌之後,金瓶兒忽然道:「你覺得剛才他們口中說的那個他,會是什麼人?」
鬼厲向看了一眼,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呢?」
金瓶兒微微一笑,道:「我有九分的把握,他們說的就是神。隻是聽他們剛才的話語,我卻沒有把握他們是否知道那個神的下落。」
鬼厲默然點頭,道:「還有一點,八兇玄火法陣就在這玄火壇中,聽他們的口氣似也要用這法陣對付神,難道他們料到神一定會到這玄火壇中麼,還是這法陣竟是可以移的?」
金瓶兒蛾眉輕皺,顯然這其中關節有許多也想不明白,一時陷了沉思之中。
鬼厲目緩緩轉,落到地麵上那些猙獰的兇神石刻上,看了半晌,忽然冷笑了一聲,道:「這便是所謂的正道麼,以活人之祭祀惡神,嘿嘿,便是魔教之中,我也沒見過有這等事」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隻聽金瓶兒在旁清脆的笑聲響起,其中更有淡淡的怪異口氣,似冷笑,又似嘲諷,更彷彿還有一約深藏的畏懼,道:「你,又怎麼知道我們聖教之中,就沒有這種事了呢?」
鬼厲子一震,轉頭向看去,隻見金瓶兒微笑佇立,卻已經將頭轉了開去,不再與他對。鬼厲雙眉一皺,冷然道:「你這話是什麼意……」
突然,他話裡最後那一個「思」字還未說出口,鬼厲的聲音竟是啞了下去,就在那剎那之間,不知怎麼,他赫然想起了當日大巫師施法救治碧瑤的時候,向鬼王要求以鮮刻畫陣圖。
而鬼王,幾乎是在轉眼之間,便拿出了足夠分量的鮮。
那一盆盆淋淋的鮮,卻又是從何而來的……
鬼厲木然站在那裡,隻覺得全冰冷,竟是再也說不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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