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詭印》第三章 終定
這次我出奇的沒有驚恐,把我爸晃起來后,沖他指了指門口。
我爸彷彿早就預料到了,剛坐起來的子又倒了下去,口中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渾一,連忙問他是什麼意思。
我爸點了煙,吸了半才緩緩道:「之所以要用桃木釘你爺爺,其實都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但我知道,如果我這麼做你肯定不願意,你這孩子心善,況且,他也是我爹呀,原本心裏還有一僥倖,但是如今看著,他讓我們這麼做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心頭劇震,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爺爺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將疑說出后,爸爸說,這是因為爺爺跟著那個李平仙后,這六十年來做的都是些挖墳掘墓的勾當,所以死後會遭報應,這才用桃木釘住七竅,以防變。
坦白的說,我是不信的,因為之前我都是一個唯主義者,何況爺爺說,那個李平仙是個高人,還救了村民的命,不太像是一個盜墓賊,但是聯想到爺爺死後,這兩天的狀況,我也不得不信了。
饒是如此,我也不想用桃木釘我爺爺,因為那桃木釘每一猶如錐子一樣,全打下去肯定沒個人形了。
看出我掙扎的神,我爸和我商量道:「這樣吧,我去請鎮上的老神仙,如果他也沒辦法,我們就只能按你爺爺說的做了。」
我爸裏的老神仙,是一個怪人,他在鎮上城隍廟外面以乞討為生,本來眾人對這個乞討了幾十年的老乞丐都沒太過注意,只不過後來貌不驚人的張乞丐突然解決了幾件邪事,立馬就被人們尊稱為老神仙。
想了半天,雖然對這個所謂的老神仙有些不信任,但我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當下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畢竟如果再拖幾天,爺爺的如果做出什麼傷害人的事,那我就追悔莫及了。
想到這,我把爺爺的搬到床上,沒有驚我媽,就和我爸一起騎車跑到了鎮上。
到地方后,已經是中午了,那天趕集,街上人來人往顯得很擁,在香火鼎盛的城隍廟門口,我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老神仙……
他坐靠在牆邊,瞇著眼懶洋洋的曬著太,上的服髒兮兮的,面前擺著一個碗,單論一個乞丐而言,他的行頭是夠了,只是不太敬業。
只是看我爸還有路人的神,顯然是對這個老頭無比尊敬。
我爸走上前,恭恭敬敬的了聲張老,但是這老乞丐彷彿是沒聽到一樣,連眼皮都沒一下,我爸卻一點都沒到尷尬,蹲在他的邊自顧自的說起我家這兩天的遭遇。
聽到最後,這老頭才睜開渾濁的雙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道:「你爹讓你釘,你就釘唄,釘上去不就沒事了。」
聽到這,我頓時氣不打一來,直接回嗆道:「那老人家,你死之後如果你的家人用桃木釘你,你舒服嗎?」
我爸面一怒正要訓斥我,但這老乞丐笑呵呵的擺了下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沒有後人,所以沒人釘我,嘿嘿。」
聽他這麼說,我頓時啞然了。
隨後不管我爸怎麼哀求,他都無於衷,就在我爸實在沒辦法,想要帶著我走的時候,老乞丐突然住了我。
等我回頭時,發現他的眼正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腰間,我下意識的了,發現是爺爺送給我的印章,爺爺死後我一直把它掛在上。
「能把它給我看看嘛?」老乞丐喃喃道。
我一愣,隨後把印章摘下遞給了他,老乞丐接下后,用糙的雙手不住的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印章,半餉才慨道:「天印,發丘命不該絕呀!」
隨後老乞丐抬起頭對我說:「小夥子,你把這個給我,我就跟你走一趟,如何?」
聞言我猶豫了下,隨後咬牙答應了下來,畢竟印章再貴重也是死,在我心中還遠遠不及爺爺重要。
見我點頭,老乞丐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平復下來后,他說了句讓我不著頭腦的話:「雖然不知道你是坐擁金山而不知,還是孝順的可以割捨此,但老頭也不能乘人之危,走吧,我陪你們走一趟。」
說罷,就把印章扔給了我,這時我也只能迷迷糊糊的跟著他走了,而且聽他的語氣,這青銅印章彷彿是一個了不得的件,只是這賣相,著實不起眼呀。
隨後我們一行人回到了家,剛進門口,就看看我媽站在門口不住的抹著眼淚,看見我回來才鬆了一口氣。
安好我媽,我便進了房裏,一進去,我就看到那個老乞丐盯著我爺爺的,面非常凝重。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桃木釘,隨後又讓我們帶著他去了墓地,一路上,還不住的用著怪異的目打量我。
到了那個寸土不生的小土坡,墳地已經圍了一圈的人,見到我們來了,才趕忙跑過來說出事了。
開人群,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開的墳包,裏面還有一七零八碎的棺材,捆綁棺材用的鐵鏈,都被生生扯斷。
看著那條嬰兒手臂的鐵鏈,已經扭曲變形,在場的人無不到背後一陣發涼。
老乞丐並沒有在意這些,他先是捻了一撮地上的泥土,放到鼻子邊聞了聞,然後站在土坡上向四方去,良久才落寞的自語道:「老哥,你對自己也真夠狠的呀。」
我爸連忙問他是什麼意思,老乞丐沒有理睬他,反而是走到我的面前說道:「鬼翻棺,墓墓,七柳木鎖骨,熬筋練大妖,黃泉路上擋鬼卒,閻王發怒攜筆譜,孤一人下浮屠」
說罷,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夥子,按照你爺爺說的去做,不要浪費了他的一片苦心。」
然後就轉走,我見狀連忙拉住他,問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老乞丐回頭看了眼我,然後嘆息道:「如果還沒葬,那還有希挽回,但是如今已經晚了,回到家后,你們把七柳木分別釘四肢,心口,和太太,並下葬,如此,才能保你這一脈的香火不斷。」
說罷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我有個好爺爺。
老乞丐走後,我爸帶著我回了家,然後一個人拎著鎚子進了裏屋,這次我沒有阻攔,只不過鼻子越來越酸,忍不住淚流滿面。
那時候我突然想起,我還沒對那個老人說上一句爺爺,想到這,淚水就愈發抑制不住,這件事,也為了我一生中,為數不多的一個憾。
等我爸出來后,我默默的跟著他走了進去,屋裏爺爺的上,覆蓋著一塊白布,這時我的心才好一點。
接著,我和我爸抬著爺爺的,向著那個小土坡走去,下葬后,我爸站在土坡上,突然沖著遠如的夕唱了起來。
歌聲豪放但帶著蒼涼,我看著他如刀削般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這個永遠如磐石般沉穩的漢子,在不久前,也失去了他的父親,我的爺爺。
第二天,爺爺果然沒有再回來,只是看著空的房間,我居然有些患得患失。
但生活總要繼續,留給人們傷的時間不多,之後的日子裏,我陪著我媽買年貨,走親戚,總算把這個家庭上空的雲給驅散了不。
只是喜慶之中,又多了點憂慮,因為隔壁小林村,這段時間經常丟東西,先是沒了一些鴨,眾人一開始也沒太在意,以為是地里的黃鼠狼叼走的,但是後來事越來越嚴重,已經開始丟失牛羊,特別是昨天,兇手居然夜裏從炕上走了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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