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章工坊（十八）

果然不愧繼承了盲眼學會的缽，連工傷都這麼一致的嗎？

另外從這糾纏一坨的髮看，還真的是位士。

不管是視覺衝擊力還是回憶，都沒有耽擱付前的觀察，而除了確認這位依舊還算活著外，他很快得到了另外的收穫——

全上下都是跟臉上同樣的狀態，同時幾乎已經沒有神智。

而除了跟自己明顯同款的罩袍，還有異常引人矚目的一點在於，畸形的軀蠕間，上面扎的一條亮閃閃的金腰帶若若現。

確實是前輩，甚至是一名獲得了「兵」的前輩。

這是個很容易得出的結論，唯一的問題，這兵有點兒眼。

沒錯，付前非常確認，不僅五跟當時隊伍里損失的那名隊員一樣，甚至這位上的腰帶也是同款。

同樣的造型同樣的紋理，但付前記得很清楚，那位英員並不是，以及他上的腰帶第一時間就被收繳。

艾甚至還頗為惋惜地點評，款式跟自己的不搭。

所以如果這就是被帶回來重複利用的那條金腰帶，那麼水裏這位又是誰呢？……

此時此刻，僅憑視覺就能看出，腰帶正在散發著恐怖的高溫。

以至於那畸形軀與其接的地方，一眼去是目驚心的水泡和傷痕。

事實上那應該也是軀在掙扎蠕的原因之一。

只可惜明顯難以擺。

「怎麼樣，有騙你嗎？」

水波翻滾間，眼見付前看得認真，艾也是靠到近發問，笑容意味深長。

這話明顯語帶雙關，字面意思自然是說確實穿著服這件事，深層次的話就很像針對付前之前「鬧劇」說法的反駁了。

看得出來，對於付前見到這一幕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已經是期待已久。

「真是神奇，我就知道……來自命運的召喚是真實的。」

只可惜讓稍有些失的是，面對這神智的一幕，指環王閣下第一時間現出的，依舊是頂級的樂觀主義神。

這明顯帶有非人力量因素的畫面，第一時間被當了命運召喚的鐵證。

「是啊，也是響應命運的召喚而來呢，跟你一樣。」

不過臉上表僅僅持續了一瞬，下一刻艾就眨眨眼表示同意。

「所以變這樣，是因為了真空之花？」

微微點頭，付前似乎毫沒有共到其中恐懼，隨口確認一句。

「呵呵……你說呢？」

而這份反應，功讓艾的笑容更加甜。

「我說的話，好像不太立。」

居然真的是響應號召，付前皺眉間一本正經地分析著。

「如果跟我一樣，而這腰帶是『兵』的話，似乎說明直面真空之花后，還是獲得了收穫的，作為比我更嚴重的者，這好像沒道理髮生。」

……

「好像說得對哦……所以你認為這不可能發生的事，最後又是怎麼發生的呢？」

這次安靜的時間明顯更久一些。

而下一刻過翻滾的水霧，艾煞有介事的疑問傳來，提出了一個悖論。

「這還不簡單，不可能發生的那就沒有發生，會不會這不是的專屬兵，而是拿的別人的？」

而幾乎是速收穫了來自於指環王的邏輯指導。「……聽上去覺得很有道理，所以你覺得這種盜行為，就是變這樣子的原因？」

而這一次，消化吸收的速度看上去還是快的。

「因為帶著不屬於自己的兵來到真空之花面前，從而造了？」

「不是。」

可惜態度如此積極的舉一反三，迎來的卻是瞬間的否定。

「為什麼——」

反問戛然而止，對注視一向敏的，很自然地留意到對方低垂的目。

而終點毫無疑問正是自己前。

考慮到對方一路以來的表現，很難相信是在藉機窺那一抹雪白。

而再往下方，是僅出一線的黃金甲……

「艾閣下好像剛才也帶了不止一件兵到那裏面？」

果不其然，下一刻對方直接面無表地發問。

「所以你為什麼沒有擔心呢？還是說上這些兵都屬於自己？」

……

「對啊，都屬於我自己。」

不經意間居然是被當了反例，艾一時眼睛微瞇，以更顯玩味的目審視著付前，同時竟是抓著口微微下拉，讓被審視的部位暴出更多。

當然暴得最多的，是那隻抓服的手。

隨著寬大的袖落，同樣閃著黃金澤的臂甲，清晰地暴出來。

聲明自己就是與眾不同的同時，甚至是大方展示了屬於自的第三件「兵」。

「我跟你們不一樣……然後知道最妙的是什麼嗎，事實跟你想的也不一樣。」

沖著旁邊的畸形軀示意了一下，艾笑容突然變得詭異。

「其實並不是因為到懲戒才變這樣的，而是天生就是這樣。」

「我只是在好心利用這邊的條件幫助治療，順便拿來裝神弄鬼。」

這話可真就是糊弄鬼了，所以這發熱的腰帶其實是理療儀對嗎？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反轉，付前心中吐槽的同時，倒是理解對方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不是想要到達故事的終點，結束這過家家的遊戲嗎？現在一個拙劣的說辭擺在你面前，證明它是假的，終點不就到了？」

而下一刻艾的發言，直接證實了付前的想法。

這位的專業素養依舊沒有讓人失，居然是還記得此前自己怒斥群雄時列出的人設。

自己是懷有無敵的中二神，堅信命運召喚存在的年輕人。

則是導演一出鬧劇，掩蓋命運真相的小丑。

而如果自己不能證明水池裏這位上有超凡因素，那麼故事的質，似乎將真的變無法證偽的鬧劇，繼續延續下去。

也就是剛才走掉的兩位年輕人擔心的可能。

這是一場對自己「命運」信念的考驗，而明顯沒有拒絕的道理。

艾的注視里，付前走上兩步，手探池裏，試了試水溫。